像她这样的人
瑾和瑜面对这样的东陵长风,无言以对,两人脸上的表情,无助又惶恐。
白洛虽然被他拉扯的狼狈不堪,但是自始至终都很冷漠,她甚至高高仰起头来,望着这父子三人不同的表情。特别是东陵长风。她没有忘记自己曾经问过莺儿,他醒来会是什么样子?
一万种的猜测,也不抵如今亲眼所见,何止瑾和瑜被吓到了,她也不知所措呢。她的忍,前一刻还在他的怀里相依取暖,这一刻就被他扯了下来,还被他神情轻蔑的说道,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
是啊,她也想问自己,怎么会有像她这样的人!
瑾有点急迫的说道:“父皇,您这是……父皇!您大病初愈,今日方才清醒过来,她是白洛姑娘,是一直……”
“够了!朕记得!这么说,那日战场出现的,不是朕的幻觉,就是她了?你们觉得把他留在我的身边,就可以……就可以……”长风忽然万分悲痛起来,他想到昨夜不受控制的与他缠绵,心中又悲又愤又伤。他该以何种面目再去面对司徒落?他背叛了她!仅仅是因为一个长的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子,他就背叛了他放在心中,爱无停止过的落!
瑜的脸色有些苍白,见东陵长风悲痛无比,白洛又是那样裹着丝被淡然的模样,心下已经明白不少。当下,是不要伤害白洛要紧,她是无辜被卷进来的人!当初也是他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容得她来到褐风国的。
“父皇,您要怪,就怪儿臣无知!请放过这位白洛姑娘吧。”以父皇现在的模样,恐怕不仅仅是质问他们这么简单,白洛,也许难逃幸免。
“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不得出现在这!你们和我一样,都背叛了你们的母后,罪无可恕!”这是十几年来,长风第一次用这样恶劣的语气与双胞胎兄弟说话。
兄弟俩的神情,沮丧到了极点,又迫于长风的威慑力,想要再说什么,却最终在他骇人的目光下,犹豫着退了下去。
空气中,似乎还带着暖意,那从床上宣泄而下的暧昧气息,弥散开来,变成一股让人窒息的味道,长风松开了白洛的手,白洛麻木的收回那只早已经被他捏的失去知觉的右手腕,依旧保持着跪伏在地上的姿势,她还想知道,这个男人,要对她再做些什么,所以,自始至终,她都没有避开望向他的眼睛。
长风挪开脚步,静静的围着寝室走了一圈,一袭白衫简单的披散在身上,丝毫不能影响他的帝王气质,他是骄傲俊美的,这一切白洛目不转睛的看在眼里,她就是要盯着他看,她想看清,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这样的目光,惹怒了长风,他疾步来到她的面前,再一次捏住了她的脖子。
“你敢在这样注视着我,我便捏碎你的脖子!”长风的声音带着恼怒的不耐。
“呵……只要你不捏伤我的左手,我总有还招的余地,我会任你宰割吗?”强忍着喉咙的不适感,忍下要剧烈咳嗽的冲动,白洛只在说话的时候,带着一丝冷嘲。
长风手中的力道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加重,反而,他不自觉的放松了手,他从靠近她的那一刻起,就逼迫自己伸出手,对着她的面容下手,要知道,对着落得面容,他……痛苦极了。没有人会了解他这份痛苦!
她又是那样不惧的看着自己,那样的眼神,简直就是曾经司徒落被他“惩罚”时的模样,那样的不甘和挑衅!一无二致!
也正是那一段惩罚她折磨她的时光,才造成今后无法弥补的缺憾,成了司徒落原谅不了他的一道鸿沟!
想到这里,长风感觉心口在撕裂,手放开了白洛,他无法面对她不惧的目光,只有紧闭上自己的双眼,深吸一口气。
“你走吧,永远不要让我再看到。”
听到这句话,白洛心里立刻就乐了,曾经,那个赤龙国的皇帝,是在自己的威胁之下,百般无奈之下,才说出的这句话,也是同样的一句,让她永远不要再被他看到。
现在,他也这么说,很奇怪,她是谁?她是白洛,不是他们眼中的任何一个!
趴在地上时间久了,才发现,已经浑身冰冷了,白洛强撑着站起身来,四肢百骸都在向她叫嚣着“酸痛”。,完全可以忽略之前的温暖,现在,只剩下,冰寒。
白洛身上披着的丝被,长长的直到脚下,每走一步,她都觉得寒彻心骨,只是不明白,为何心中仿佛总在滴血……纵使这丝被再温暖,也暖不了她的全身。
她是该走了,她会一去不回。
她甚至在之前定定的看着东陵长风的那一刻,忽然明白他为何会这样,想到这,白洛唇边慢慢浮上一层笑意来。
她不仅想笑,她还想回头告诉他一句话,倘若这句话不说,她会觉得对不起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丝被也许太过华美炫目,上面刺绣的图案,也许比任何一件衣服都显得艳美无双。
不然为何在她一转身,一回头的时候,便看到那个男人脸上的错愕呢?
当然,她心里明白的很,任何再美的装饰,都不及她此刻的一张脸。
然后她笑的更绚烂了,只是有些苍白的唇显得她有些无力。
“你确定不想再看到我了吗?我的名字,也叫洛,不过是白洛的洛。还有,你觉得痛苦,觉得负罪,可是我没有,所以,如果你现在反悔,想要置我于死地,却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呢。我也不会听任你处置!”
她承认,她此刻是在调侃他,这样一个深陷于背叛的痛苦之中的男人,她没想过要同情,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他可以喝令一切,可以颐指气使,她不过是异世的的一个可怜人,还有何所惧的?
白洛只觉得,他很狂妄!就连悲伤都那么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