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插进心脏的位置
“仁儿,你动手吧——我知道你时时刻刻的都在想着想杀了朕——今天朕成全你——能死在你的手上,朕真的很满足,就当这是对你母妃最后的补偿吧——”
帝胤民安慈闭上眼睛,身体靠在椅子上,身体拉得很直,等待着自己的三儿子在自己的身体上插上那绝情的一剑,也是送命的一剑——
帝仁修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把软剑,直直的指向帝胤民的心脏位置——前几天他就是用同一把剑杀了裘天的,今天他就要结束了自己面前这个男人的性命——,都是因为他让自己从小就背负了太多太多的仇恨,也是因为他自己的母妃才会死得那么早,更是因为他,血族所有人承受了这么多年暗无天日的日子——
只有血族的人才知道,地下的地气有多潮,只有血族人知道什么叫流离失所、背井离乡、家人尽失的那种惨痛的感觉——
帝仁修手腕一个用力,手上的剑就直直的向帝胤民的心脏插去——
“不——”
阮盼兮一进来就见到帝仁修居然拿着一把剑向自己的父皇刺去,她什么也管不了顾不了了,直直的向帝胤民的前在挡去——
等帝仁修看见阮盼兮挡在帝胤民的前面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帝仁修已经来不及收回自己的剑了,一切都晚了——
阮盼兮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人手里拿着剑向自己刺来,心中不禁的一阵讽刺——他为什么要杀自己的爸爸呢?他有爸爸所以不知道爸爸对于一个孩子是多么的重要,自己从小多么希望有一个爸爸——当她一个个在天冷的大街上流浪的时候多么希望有个爸爸那宽阔温暖的肩膀靠一靠啊,当她被人欺负的时候多么希望有一个爸爸为自己出头啊——
可是帝仁修明明有一个这么好的爸爸,为什么要亲手毁灭他呢?
阮盼兮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被一道光推倒,然后就听到了一阵痛苦的声音——
天啊,帝俊修!!!
当阮盼兮和帝仁的眼睛里只有对方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帝俊修已经向这边冲了过来——而帝仁修的剑直直的插进了帝俊修的心脏里面——
“俊儿,俊儿,你还好吧?”
帝胤民最先反应过来,抱起了倒在心脏的位置插了一把软剑的帝俊修——
帝俊修努力的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儿,然后眼睛直直的望着睁着大眼睛吓坏了的阮盼兮——
阮盼兮的大眼睛里忽闪忽闪的大颗的眼泪直往下掉,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帝俊修会为自己挡这一剑呢?为什么他躺在那里不动了呢?为什么他的脸色那么苍白,地上还有那么吓人的一滩血呢?
“帝仁修,你不会死对不对?你还答应了我,要和我做一辈子好朋友呢——”
阮盼兮蹲在帝俊修的身边,她不敢去碰他,怕自己一碰他就好象蒲公英一样他就飞走了一样——她也不敢哭出声,明确的是她不知道自己哭了,眼泪是不知不觉的就一直的往下掉,而她的小脸只是一片的苍白了吼惧——
“我不会死,不要哭了,兮儿哭起来好丑——呵呵——咳咳——”
帝俊修想笑给兮儿看,可是他努力的笑了出来然后伴随着喷出一口血水——
“你不要笑了,不要再笑了——”
阮盼兮赶紧拿自己的手帕为帝俊修擦唇角的血,她更加的害怕了,为帝俊修擦血的手一直在抖一直在抖——
帝俊修动了动自己的手,在自己怀里拿出了一条粉红色绣着开得正艳的梅花——
“这儿,这不是我的手帕吗?”
阮盼兮喃喃的说着——小手接过了帝仁修放在自己手上的手帕,然后帝俊修的眼睛就闭上了,整个身体都摊在了帝胤民的怀里面——只剩下阮盼兮手里的手帕还残留着帝俊修生命的余温——
“帝俊修,你睡着了吗?快点儿起来吧,现在是白天呢,你不可以睡觉的——”
阮盼兮的眼泪如散落的珍珠不停的在大眼睛里往出流,她用力的推了推帝俊修很沉很沉已经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身体——他一定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小的时候他就总是喜欢骗自己,可是每次他都没有死啊——
“快起来啊,快起来,你不能再睡了,真的不能再睡了——你再睡下去兮儿会害怕的,兮儿会以为是兮儿害死了你的——所以求求你快起来吧——好吗?”
阮盼兮的声音越来越大,声音里的哭声也越来越明显,她不停的摇越来越用力的摇躺在帝胤民怀里的帝俊修——她生气了,真的生气了,为什么帝俊修要和自己开这么大的玩笑?他并没有死对不对,那为什么他还不睁开眼睛,还不起来呢?
“兮儿,不要再摇了,他已经死了——”
帝仁修上前拉开阮盼兮的身体,告诉着她现实得不能再现实的事情——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你放开我,你这个侩子手——侩子手——”
阮盼兮失控的在帝仁修的怀里挣扎叫喊着,可是帝仁修任阮盼兮怎么踢怎么打怎么咬自己,他都紧紧的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想杀的只有帝胤民啊,并没有想要杀自己的哥哥,可是他现在却死在了自己手上——
帝胤民抱着自己儿子的尸体闷闷的哭着,都是自己害了自己的儿子,都是因为自己——自己是罪人啊——
帝仁修把阮盼兮交给蟹之后,他去找了花无痕——
“花无痕,你去把鬼医找来,让他把帝俊修给我医活了——”
帝仁修的情绪明显很激动,他真的不是故意要杀帝俊修的,他和帝俊修无冤无仇可是自己却杀了他,那现在自己和帝胤世、裘天他们这样的人有什么区别?
“主子,找了鬼医也没有用了,太子他伤的是心脏,根本没有办法医好的——就算是用您的血,也没有用了——”
花无痕也想救太子,可是他真的没有办法,主子刺得太准了,太子的心脏已经彻底的毁了——
帝仁修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心脏毁了的人即使是鬼医也不可能医活了——他现在只有木然的坐在那儿,自己现在是和帝胤民和裘天一样的侩子手了,兮儿说得对,他是侩子手——
帝仁修迷迷糊糊的走在幻城混乱的大街上,他只想一个人静静,但是又怕孤独,于是他一个人走在没有人认识他的大街上——脑袋里一片的混乱,以后要怎以办,他甚至都不清楚了——
幻城的大街上人人自危在自己家里准备包袱随时准备奔命呢,可是却有很多的人还在大街上卖东西,这让帝仁修非常的不理解——于是他走到了一个卖菜的老婆婆那儿——
“老婆婆,幻城很危险,你为什么不回家收拾包袱准备逃难呢?”
帝仁修真的想不明白,难道他们不怕死吗?
“逃难?能逃到哪儿呢?逃到别的国家还不如大昌国呢——大昌国是我见过最好的一个国家,皇帝治理的也很好,我不知道我离开了这儿还能不能找到更好的皇帝了——所以我不走,我相信这么好的一个皇帝肯定不会下台的——
我要留在这儿当大昌国的子民——”
老婆婆说得脸儿红彤彤的,很多人听了老婆婆的话以后也情不自禁的放下了手中的包袱停下了逃离的脚步,是啊,他们离开了大昌国,哪里还能找到这么好的皇帝呢?
帝仁修突然心里汹涌澎湃,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啊?自己难道是要做千古罪人吗?难道你统治的国家就能保证比帝胤民好吗?好象是不可能了吧,看看这些从来没有见过帝胤民的普通老百姓们,他们都如此的支持他——
老百姓不图别的,图得只是吃得饱穿得暖,还有公平——
“无痕,退兵吧——”
帝仁修回到皇宫之后对花无痕说道——
花无痕以为主子一定是现在神志不清,可是他现在明显很清醒而且语气十分的坚定——
“主子,咱们努力了这么多年,你就放弃了?你在和我开玩笑呢吧?”
花无痕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主子在清醒的时候要和自己说这种话?眼看大昌国的江山就要还到他们血族的手中了,血族的祖宗们也可以一一立碑了,血族再也不用天天躲躲藏藏不敢见人了。当花无痕正在为即将唾手可得的胜利而激动的时候,主子居然现在告诉自己要自己退兵?!
他真的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