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女人无关

徐卉被架回疗养院去后,杨凡心想这女人可不是说心理有一点点问题的问题,依这个情况看,她压根没有正常人的思维,她的智商看来只有七八岁,而且是不正常的七八岁,正常的七八岁也不会往河里窜啊。

接下来发生的事更离谱,徐卉竟然大半夜窜到杨凡床前给他梳头,画得杨凡一张脸跟猴子屁股一样。有一次徐卉还睡在杨凡的床底下几个钟头,她说这是在跟徐凡躲猫猫。除此之外,徐卉还爬到宿舍大楼顶上抓蜻蜓,没人知道她是怎么上去的,令人意外的是她还真抓了两个蜻蜓下来,分给杨凡一只。

众病友觉得徐卉根本就是弱智,对她慢慢失去兴趣,只有杨凡觉得她像自己未来的女儿,每天与为伴。

再住了半个月,女心理医生打电话给杨父杨母宣布可以出院。

杨父杨母非常高兴,带着些柚子叶来接杨凡出院,柚子叶是用来驱赶杨凡身上的晦气之用。

临时走之时,女心理医生叫杨凡进了一趟她的办公室。

杨凡道:“我真的好了吗?”

女心理医生道:“好得差不多了,你出去之后记得多与人接触,多参加社交活动,多在外面走走,早上记得跑跑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之类的,等会你父母到了,我还会交待他们一遍。”

杨凡道:“这附近哪有新鲜空可呼啊?全是汽车尾气。”

女心理医生道:“所以我建议如果有条件,最好搬到乡下去住一段时间。”

杨凡道:“我好了的标志是什么?我感觉我跟进来之时的情况一样啊?”

女心理医生道:“怎么,你还想住这里?”

杨凡道:“这倒不是,我只是想知道我好了的标志是什么?”

女心理医生道:“你上次和徐卉遇到了危险,你还知道冷静制止,还有你力有不逮的时候,还知道通知我们工作人员出去帮忙,证明你没什么问题了。”

杨凡道:“可是这个我在进这疗养院之前就知道做的啊。”

女心理医生道:“你进来之前的我告诉你父母了,你只要好好调节一下心情绪换个舒适的环境之类的会没问题,你现在差不多成一个正常人的七八成。”

杨凡道:“那意思是说我还有二三成没好?”

女心理医生道:“那二三成现在普遍的人都有。”

杨凡道:“那二三成是什么?”

女心理医生道:“自私,自利,麻木不仁,愚昧,没有爱心,对疾苦没有同情之心……。”

杨凡惊道:“那我还有这二三成没好,很严重啊。.”

女心理医生道:“这二三成普遍的人都有,无所谓的,我只能医你到这个程度,其它的得靠你自己。”

杨凡道:“我感觉你不把我这二三成医好,我还是一个病人啊,连自私自利,麻木不仁,愚昧都有,多吓人。”

女心理医生道:“这二三成不医也罢,如果真把你医好了,你倒成了另类,你没听人家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吗?如果把你医成一个真正的好人,依我们目前这个环境,你会活得更孤单,甚至还遭人排挤,你懂得哦?”

杨凡道:“你的意思是现在我们这没有好人了吗?”

女心理医生道:“这要看你怎么定义。”

杨凡道:“什么意思?”

女心理医生道:“如果你要以我们中国人的定义,我们身边好人很多,如果要以世界潮流的好人来定义,我们全都不是好人。”

杨凡道:“我听不懂。”

女心理医生道:“打个比方吧,就像自由,你怎么理解?”

杨凡想了想,道:“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女心理医生道:“我们这的自由是可以乱丢拉圾,可以骂脏话,可以随地大小便之类的,这没人管,这就是我们理解的自由,而在世界九成以上的国家,自由的概念不是这样,不乱丢拉圾,不乱骂脏话,不随地大小便是一个公民最低的要求。”

杨凡听了后似懂非懂。

到了下午,杨父杨母带着一大包柚子叶来接杨凡出院。

徐卉看杨凡要出院,想着以后找不到他玩,她要跟杨凡一起走。

杨凡道:“你好好养病啊,千万不要乱跑,有空我来看你。”

徐卉这段日子只听杨凡一个人的话,她此时露出一副天真的眼神看着杨凡道:“你不要骗我?”

杨凡心里叹气道:“不会的。”

为了怕杨父杨母整出新花样,杨凡赶紧出去给二人打招呼。

杨父杨母见杨凡出来招呼自己,非常高兴,感觉儿子恢复正常,对女心理医生万分感谢,拉着女心理医生嘘寒问暧十几分钟。

这一趟之后,杨父再不要求杨凡早上去晨练,感觉病刚好的人得多休息。

杨凡乐个清闲,每天养着只兔子为伴。

朱严这一天终于打通杨凡的电话,朱严道:“你小子这段日子跑哪去了,手机也不开?”

杨凡道:“没有啊,在家呢。”

朱严道:“出来玩一玩?”

杨凡呆着不想动:“不想出去,外面没什么好玩的,不都一些钢筋水泥,又不是没见过。”

朱严道:“你没必要这样吊死在一颗树上吧,为了个刘小静之类的把自己整成这样?”

杨凡道:“没有这么严重,不想出去玩与吊死在一颗树上无关,没有这个说法的。”

朱严道:“实话告诉你吧,上次你见过的那个宋琪琪,你还记得的哦,我们四人还一起看过电影的那个?”

杨凡道:“怎么啦?”

朱严道:“她最近失恋了,我是在想你不也光着嘛,整天精神恍惚,要不撮合撮合你们两个?”

杨凡道:“千万别,我现在真没兴趣听她整天唠叨她前夫的事情。”

朱严道:“人家还没嫁人呢。”

杨凡道:“那又有什么区别呢?”

朱严道:“你这人怎么这样的啊,看不起倩如的姐妹。”

杨凡道:“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男人的低潮期有时候跟女人无关,偶尔玩一玩颓废是男人一惯的伎俩。”

朱严道:“那好吧,那出来喝一杯总可以的?”

杨凡道:“我现在真的很累啊,再说这段日子我戒酒,家里管得严,还是下次吧。”

朱严道:“我告诉你,颓废也是贵族玩的东西,你又不是贵族,怎么也开始玩这个?”

杨凡道:“我不说了,这两天我真没心情。”

到了晚上,杨父下班风尘仆仆从外面回来,杨母在厨房今天加了几个小菜。

杨父差点还忘不了以往的习惯,见到杨凡便要检查他今天一天在家的成绩,看杨凡有气无力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才反应过来儿子的病刚好不久。

到吃饭的时候,杨父非常高兴。

杨凡心想不会他们又想让自己去相亲吧?想到这里,杨凡刚有点好转的心情又暗了下来。相亲这个词给人感觉好像有种充满希望,摆脱困境之类的享受,什么找个谈的来的女人聊一聊,可以一见定终身之类的,事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这个其实仔细一想便十分理解,如果条件好,谁会去相亲啊,来相亲的不是自恋便是无人可恋的,这两种无论哪一种,都是令人害怕的,还要求一大堆。

所以杨凡一看杨父杨母的眼神,他马上装作一副犯病的样子道:“啊,我想睡了我想睡了,我没有胃口吃饭。”

杨母吓了一大跳,忙走过来扶着杨凡道:“儿子你怎么啦,别吓妈啊……。”

杨凡为了打住这个话题,只能饭都不吃了:“我没事,休息一下就行,我回房休息一下,过会可能就好。”

杨父也有些着急:“怎么身体又不舒服啊,我们陪你下楼看医生去。”

杨凡道:“不用,我回房休息一会就行。”

杨母扶着杨凡向一边走去,走到杨凡的房间,杨凡看着杨母道:“妈,你去吃饭吧,我没事的,在床上躺躺就行。”

杨母道:“儿子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啊?”

杨凡道:“现在好点了,我躺会就行啊,你别管了,你出去吧。”

杨母道:“我还是给你叫医生吧?”

杨凡道:“不用了,可能是中午吃得太多,现在还不饿,你出去吃饭吧,不用管我。”

看杨母走了出去,杨凡总算松了口气。

杨父杨母在外面吃完饭后,给儿子留了一份放在保温锅里,打算等会儿子饿的时候可以直接取出来吃。

过了十几分钟,杨凡见杨父杨母从外面走进来,他赶忙闭上眼装睡。

杨父见儿子仿佛睡着了,看着杨母道:“他这份工作我可是托了很多层关系才弄到,现在儿子这个情况怎么去上班啊?”

杨母道:“推迟一些日子再说,现在儿子这个情况不方便去上班。”

杨凡一听是杨父杨母替自己找了份工作,自己又可以以正当的理由脱离家里,立马装作醒来的样子。

毕业即失业,这是现在所有大学生的命运,工作这个词有时候比女人这个词听起来还让人顺耳。

杨母上前把杨凡扶着靠在枕头上:“儿子你醒了啊?”

杨凡道:“对啊,我……我刚才迷迷糊糊地好像听你们在说……什么工作啊之类的,是什么?”

杨母道:“哦,是这样的,你爸托他单位上的领导替你找了份工作,好像是在哪里啊……?”

杨父解释道:“是在珍北的物矿局,工作不一定很好,但比你之前的要稳定一些,可以过去做合同工。”

杨凡一听在珍北市那边,那再好不过,离家有段距离,过去要上高速,回来要下高速,尽管只有四十多分钟车程,但给人概念是只要上高速,就是跑长途。杨凡现在只要自己有份正当职业,杨父杨母便不会整天跑来查自己。

现在只要有正当的理由离开家里,杨凡都很高兴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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