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再见月季(2)

于清莲亭密谈完,蓝冰与月季回到熙云殿,此时的她,有点筋疲力尽之态,在诺斌与司徒漠离去的那刻,她看出了他们眼里的震惊与无奈,可是,却碍于彼此的情谊,没有将事情了然。

在她心里,也暗自下了一个决心,为慕容一家报仇雪恨一日,也是她慕容枫聆谢罪之日!

殊不知,那一日,竟成了她一声中,最大的遗憾!

蓝冰半躺在床榻之上,屋内的烛光被轻风吹得胡乱摇曳,欲熄未息,如火龙飞舞,点点红泪没落,思绪飘回那个下着淅沥的雨天…

““皇上,您那夜说的,都做了么?”她问,声音里带着恐惧,却渴望着听到否定的回答。

“做了,正想去告诉你消息,就看到你往这边跑来了。”他笑说“朕允诺过的,一定会做到。”

那个时候,他笑的温柔,殊不知她因此成了罪人!

与承欢无二样的罪人!

甚至,还要恶毒许多!

但当她想要挣扎着想要证明这是一场梦之时,心痛得让她无法不相信,那是真的!

是真的!

那一刻,她泪如雨下,那一刻,她心力交瘁,那一刻,她只想用休克来结束自己的罪恶与生命!

“怎么还没就寝,在等我吗?”

一声温柔的问候将愣愣出神的蓝冰拉回了现实,她清了清有些朦胧模糊的眼眸,竟发现眼角边湿了一片,不知何时,她落泪了!

是忏悔的泪吗?

她问着自己,竟苦无答案!

“嗯。”她抬眸,牵扯起一抹笑,笑得竟让人感到生疼。

“怎么哭了?”他看见了她眼中的泪光,落入床榻,将她拥入怀中,心里焦虑地想要为她排除万难。

不管是何事!

“云,允我一个未来,可好?”

她笑,轻轻地偎在他的怀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感受他怀着的温暖,目光,飘忽在床帐之中,记忆里的碎片随着她的回忆而变得清晰,眼里,流露出丝丝的期盼。

他一愣,并不明晓蓝冰口中的未来会是如何,心中划过一丝疑虑,深知非话中表面之意,好奇与渴望更占据了他的心扉,多么希望,那个未来,是属于他们二人。

“何种未来?”他问,问得急切,也忧,担她离去之未来,忧她离去之心意。

抬眸,却只能见到他的下颌,一双眸子,在幽幽的黑夜里,散出异样的光芒,似乎,是看到希望后的一道曙光,“允我想要之未来,如相爱,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如自由,允我一生,自由自在,此生无憾!”

她笑,笑得别有深意,使他生感一丝陌生,可因听见那句‘如相爱,生生世世,不离不弃。’而感到欣喜万分,她终于对自己心生爱意了吗?

他问着自己,却也因为那句‘允我一生,自由自在’而生起忧虑,不明不白,此言,可是暗示着,她会有离去的那天吗?

“冰儿所言之未来,当属何者?”他丝毫不马虎,认真细问,多怕一个小小的漏点,就放过了一生中最爱的人,没错,是他心中,最爱,最重要的人。

所以,他不能失去!

绝对不能!

在等待她的答案之时,他的眉目竟在不知不觉中紧蹙在了一块,不可置否,那一刻,他很紧张,就如在危险时刻间,猛然抓住了救命草根,很想很想,努力地挣脱困境!

“如此,便要看你了。”她莞笑,指着挂在床沿之上的明黄帷帐,“它的颜色,重要性取决于亘古不变的象征与吉祥,而我,选择前者或者是后者,便要看你的心是如何了!…。皇上!”

她说的明确,隐约中,竟似有一丝保留,在最后的那句唤中,更刻意加重了声调,扭捏在他怀中的身子,竟唤起他心底最深处的渴望,身子一阵燥热。

只是,眸子里是层层难以明了的涵义,话中深意难明!一双炯炯有神,澄澈明亮的双眸,刹那间,透出妩媚与未曾见过的妖冶,可也在它扑闪的那刻,

“好。”听到她的答案,眉心一展,自信满满“如此,我定会努力,与冰儿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音落,她被他更紧的力度圈在怀中,丝丝的温柔,暖入她心。

似乎,自认识他以来,都是一副温柔的形象出现在她的面前,从未更变!只可惜,好与坏,终究需要来个抉择,尽管,是那样的不忍割舍!

可是,她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坏人,不是吗?

再一次的利用,又能代表着什么?能影响到什么?

她如斯自、慰,却不知,在那以后,竟也成了她一生中最大的遗憾与愧疚!

夜空中,弥漫着些些的激动与希望,尽管明月溶溶,如银似霜,干净而皎洁,也未能将散发在半空中的糜烂阴谋气息掩盖!

时过三日,所有的计划都在暗中进行着,幂贵妃那边突然安静了下来,性子更是不像从前泼辣,在他人眼中,似乎是温静了不少,也许,她在酝酿着上演新的戏码,也许,她也将被拉下高高在上的贵妃之位,从此痛不欲生!

“娘娘,承欢丞相求见。”拘于皇宫规矩,月季一改惯称,唤其为娘娘,虽然言辞恭敬,却也能让她感到温馨,至少,月季在她身边,相互相伴!

“就让他慢慢等着。”蓝冰勾起嘴角,冷漠的眼神,丝毫没有削减,在她的眼里,对承欢的仇恨,显而易见。

此时,在寝宫内伺候着的月季,小翠以及小欣三人闻言,无不怔住,愣愣地望着蓝冰,一时无语。

蓝冰由床榻之上移座梳妆台前,瞅着镜中的自己,微微失神:

一张素颜朝天,肤色白皙红润,点点娥眉,若描若绘,细水长流,一笔勾成,然剪水双瞳,若泉水莲池,澄澈明亮,不失风情妩媚!

常言红颜祸水,她不禁苦笑,天下间长得美之女子,比比皆是,可都算为祸水?如是,她便愿拥得一张平凡无奇的容颜,过她平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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