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暴君,请隐忍
他会将梦裳压在身下,然后叫着翩舞的名字在她身体里爆发。
如野兽般撕咬,留下曾经在翩舞身上所留下过的痕迹。
做曾经在翩舞身上做过的事情,哪怕是折磨。哪怕是摧残。
渐渐的,梦裳成了伤痕累累的人。
每当她自己触摸那道道疯狂疼痛的伤痕,便会安慰自己,摸着镜子中那个美艳却悲伤的脸。告诉自己“别哭,他是爱你的……”
三个月的时间,梦裳身上的伤痕,一次又一次的结痂,一次又一次的撕裂。无论她想出什么样的办法来安慰律凌躁动暴烈的灵魂,他却一直如同狂野凶狠的困兽。无法抚平他内心深处残缺的灵魂。
他甚至哭求着问她“为什么我那么想她(翩舞)……她却一次也没出现过在我的梦里……是不是她不想见我?是不是她死也没有原谅我。是我逼死了她,她是在恨我?”
梦裳再也压制不了自己灰暗的情绪。她泪水模糊了实现,看不清律凌哭求痛苦的脸。她笑面如花,凶狠如食人的恶鬼。狠绝的发泄她心中的怨毒“是,她连灵魂都在恨你……就算飞灰她也不愿再见你一面。多看你一眼……”
让梦裳没有想到的是,她的冲动铸成了无法挽回的错。
律凌不再绝望的哭闹,不再痛苦。不在神情恍惚。
他开始有了追求。
而那个追求是——蝶。
冬季是没有蝴蝶的。
律凌派人从四级常青谷去采蝶蛹。然后在自己的暗阁中饲养。
每当孵化出一只靓丽翩然的蝴蝶。
待它展翅飞翔的一瞬,便成了它永久的美丽。
律凌用药物一只只将刚刚展翅的蝴蝶做成精美的标本。
再用银针一只只钉在墙上。
然后对着那每一只彩蝶尸骨,露出诡异的笑容。
如满足于这一幕幕精彩的死亡。而绚丽的一瞬。
梦裳看见这一幕时,遍体生寒。
身体里的血液,随着律凌嘴角不断上升的弧度而凝结。
律凌把玩着手中在刚刚溺毙在药水中的蝴蝶,将银针穿过它近乎微小的头。没有血,只有一股嗜血的味道。
他邪魅而嗜血的微笑着,看着无意间闯入的梦裳,带着诡异的味道“……你说,她会是哪只蝴蝶呢?”
在那一瞬,梦裳忽然明白。原来律凌所作的一切,还是为了她。翩舞。
那个,他以为死后化作蝶的女人。
他之所的将蝴蝶做成票本,也是为了将她变成他的永恒吧。
一种近乎到可悲的痴情。怎是这区区的疯狂所诠释得了的呢?
不出梦裳所料。
不久后,律凌开始另一种方式的抒发。一种近乎血腥的手法。
他将每一只插有蝴蝶的银针,从墙上拔下来,一根根插进自己的血肉里。
将蝴蝶的美丽定格在自己身上。冰蓝色的血管下,流出滚烫的猩红,染红了那一双双美丽的翅膀。
梦裳看着他浑身浴血。想流泪,却再也无力去哭。
她只是看着他做疯狂的事。看着他如刺猬一样,身上插满发着寒光的银针,当然,还有插在身上的蝴蝶。
有些已经残缺破碎。有的只剩一面翅膀。
可是,无论怎样,都是一道相同的伤。
那个伤口,叫翩舞。
梦裳阻止不了律凌的疯狂。
只能在他的参茶里下药,一种让人嗜睡的药物。
一种渗透进血液的毒药——‘欲’
梦裳每天都会为他沏上一杯参茶。将‘欲’下在里面。使他安定。
日复一日,律凌身体上的伤口开始溃烂。泛出黑色的脓血。
银针有些拔了出来,可有些却只能留在身体里,因为刺得太深,根本取不出。
梦裳每天照顾他,为他的伤口上药。用‘欲’控制他。让他安静如将死的狮子。
律凌慵懒的接过梦裳递过来的参茶。看着她。眼神带着复杂的情愫。
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一口饮了参茶。然后,扯出一抹疲惫的微笑。嘴唇泛出无力的苍白。
梦裳顺着律凌精壮却不如从前挺拔的脊背,“喝了茶就睡一会。一会晚膳我叫你。”
律凌已再无精力说话,眼神迷离,昏昏欲睡。合上双眼前,如将死之人留恋人间般,深深的看了一眼梦裳出了凌轩殿的背影。然后,轻叹了一声。浅浅睡去。
梦裳侧手带上凌轩殿的门。转身间被身后悄声无息静立的幽兰吓了一跳。
微微一怔。笑面如花“幽兰,你怎么也在这?来看王爷的?他睡下了,你改日再来吧。”
说完就要走。
却被幽兰反手拦住。幽兰美眸一转,看着她手中托着的茶杯。淡漠冷然“药,该停了。”
梦裳处事不惊的了然一笑。看着幽兰冷艳的脸“既然你早就知道,也应该知道这是什么药。毕竟,是从你那里拿来的。你当初既然肯给我次药,也就应该会想到我不会就此罢手。”
幽兰眸光一颤。一缕忧愁流露眉间“你想控制王爷?你明知道‘欲’会……”
“反噬嘛。我当然知道。”‘欲’是一种依赖性毒药,长期服用会让人神智模糊甚至混乱。随着时间会反噬记忆,然后让人彻底疯癫。活着永远变成没有记忆的空壳。也就是不死活人。(植物人)。
面对梦裳的了然于心,幽兰愠怒道“你明知道,那药会要了王爷的命,你为什么还不停手?”
“你明知道我不会停手,当初为什么给我?”梦裳嘲讽的嘶喊。内心却也怨恨自己不肯停手的执拗。
幽兰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只能狠咬着牙关,不知是悲伤还是愤怒。
“为什么要这么害他……”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梦裳自嘲一笑。苍白的嘴唇咬出了排排血印“我没有害他,我只是让他忘记使他受伤的记忆。我是在拯救他……”
“拯救?”幽兰挑了挑眉,不屑她的争辩“当初给他那段惨痛记忆的人又是谁?”
梦裳一惊,眼神变得闪烁“你怎么会知道?”
幽兰斜睨着梦裳的不知所措,淡然一笑“那张面具做的的确很精致,不过不适合那具尸体,你杀错了代替的人。”
幽兰眼眸一眯,带着探究的味道“说,翩舞在哪?”
梦裳避开她锐利的眼神。执拗道“她已经死了。就葬在凌王府的陵园里。天下再也没有凌王妃了。”
说罢,转身就走。
幽兰没有阻拦,只是微微高声道“你就不怕,王爷知道?”
梦裳没有回头。坚定的咬着牙关“他不会知道的……”
幽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梦裳急促的脚步。和天上飞过的信鸽。
如自语,又如叹息“哎,我都可以看出来,更何况是那个精明如兽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