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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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铃阵阵响,叮叮当当叮叮当,坐着马车上山岗,铃儿迎风摆哟,歌声随风扬······”
一辆马车正走在通往安西城的大道上,马车里传来了欢快的歌声,这辆马车正是去安西城开酒楼的夏连春一行。
暮春时节,春已深,花渐放,山峦青翠叠嶂,原野里碧草无涯,柔和的风中花香浓郁,暖洋洋的风伴着歌声令人陶醉。歌声渐渐低微,最后没了声音。
“夏哥哥,再唱一个吧,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曲子。”禄珠儿央求道。
“哦,好困啊,珠儿,我······我眼皮被粘着了,怎么也睁不开了,春困昏昏我欲眠······”突然没了声息,夏连春已经进入了混沌状态,半个身子差不多全靠在了禄珠儿身上。
马车里那个清癯干瘦的老头看着夏连春惫懒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实在看不明白这个被禄福贵看重,而且深受禄家人喜欢的夏公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聪明机灵却又有些流里流气的,怎么看也不像个读书人,但是,偶尔间露出的才华足可以令人震惊。最后,这位老夫子暗地里把夏连春定位于一个满腹才华却不修德的无良世子。
不知道夏连春得知惠老夫子对自己的这种评价后究竟是哭还是笑。
这个干巴巴的老头就是禄福贵的岳父惠秀才,按照夏连春的说法就是一肚子“屎书”却总不得第的老书虫倒霉蛋。
老秀才如果知道这个无良世子如此评价自己不知道是否会当宠过去。
空间不大的马车里还有一个婆子,她禄家同族的一个寡妇,是跟去照顾禄珠儿的。坐了四个人的马车就显得过于拥挤了,本来夏连春跟赶马车的禄六子一起坐在外面,中途他就死皮赖脸地挤进了马车里。
禄珠儿看着夏连春的睡相实在有些不雅,连哈喇子都流出来了,她急忙掏出手帕小心地替他擦去,想起临别时爹爹的话莫名其妙的红了脸。
禄福贵本来不让她到安西城去,但是她除了一个出家的姐姐外,没有别的兄弟姐妹,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哥哥,不但人聪明英俊,还会讲故事哄人开心,实在有趣的很,她须臾也不想跟夏哥哥分开。禄福贵后来突然改口了,说让她跟着免得那坏小子沾花惹草,当时她只顾得高兴,没细想爹爹话里的意思,这一路上左右无事,终于品摸出了爹爹话里的意思。
禄珠儿虽然尚年幼,但是女儿家本来就早慧,这些天夏连春又不断用爱情童话对她进行了催熟,令她对男女之事有些朦胧的概念。这时,想到这些她就有几分的紧张和兴奋,更有几分的羞涩。
“珠小姐,你脸蛋这么红,是不是病了?”那婆子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大概是想试试她是不是在发烧。
“哦,二娘,我——我没有病,只是这马车里太热了。”脸更红了,像是要滴血一般。
惠老夫子闭目端坐,根本不关心外孙女的脸究竟为什么红了。
一路上风光无限好,春色撩人,让夏连春觉得这漫长无聊的旅途颇不寂寞。在禄六子不停地抱怨中,安西城终于到了。
夏连春迫不及待地跳下了马车,伸了伸懒腰,开始打量这座大顺朝西部最大的城市,安西城的城墙高大雄伟,街道宽阔可以并行六辆马车,房屋鳞次栉比,生意多人也多,比之这一路所见的所有城镇都要繁华。
然而,他马上就失望了,确切地说是绝望,潜藏的那一丝缥缈的希望完全破灭之后,心底涌起一股深深地悲哀和伤感。
夏连春的悲哀跟安西城的大小无关,他穿越之后总是觉得这一切恍然如梦,无论多长的梦都有醒来那一天,一直以来他潜意识地以为安西郡就是安西省,安西城应该就是安西省的梳西平市,所以他才迫不及待地来安西城开福满楼的连锁店。但是,现在置身在这座古代的大城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现代化都市的气息,梦幻彻底破灭,长梦难醒!
没有人知道他眼底的那抹浓浓失落的真实原因,都以为他是因为近乡情更怯,想起了他逝去的亲人,禄珠儿乖巧地拉住他的手,无声地安慰着他,就连喜欢饶舌,喜欢跟夏连春拌嘴的禄六子也识趣闭上了嘴巴。
“梦断香消二十年,故城旧人难复见,此身行作异世土,犹吊遗踪一泫然。”
夏连春很悲情地吟了一首篡改的诗,煽情效果很好,就连惠老夫子也一声喟叹:“只有情到极处才能吟出这等感人至深的好诗。”他看向夏连春的目光里除了同情之外,又多了几分赏识。
“嘻嘻,肚子饿了,咱们先找家客店住下。”
众人愕然,像是对他突然地变脸没有适应过来,不过都不会反对他的提议,因为一路劳顿都疲惫不堪了,当务之急就是觅店住下。
“这安西城的面怎么这么难吃?还有这菜,简直难以下咽,根本没法同咱们福满楼相比。”
众人对于夏连春的抱怨都深有同感,不过只是皱皱眉头而已,并不像他这么肆无忌惮地说出来。
“哈哈,真是太好了。”他像是突然间胃口大开一样,狂夹那些刚才他还批驳得一无是处的菜肴。
众人再次愕然,他是不是刚才受刺激过甚疯了,这才跟菜肴过不去?俱都是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
夏连春放下筷子,惬意地摸了摸滚圆的肚子,打了个饱嗝叫道:“小二,沏茶。”一抬头这才发现众人都盯住自己停箸不吃,奇怪地道:“你们怎么不吃?这么看着我干吗?我脸上难道有红烧肉?”
禄六子小心翼翼道:“你脸上没有红烧肉,也没有卤猪头肉,我们只是奇怪你说这里菜这么难吃,却又为什么吃了那么多,还吃得这么高兴?”
夏连春瞪了他一眼不客气地骂道:“你是不是长了颗猪头?这样简单的问题也想不明白吗?这里的菜当然难吃,我吃了这么多是因为我确实饿了,就是所谓的饥不择食,我吃得高兴是因为我想到了一件高兴的事,就这么简单,懂吗?蠢货。”
众人都有些赧然,这问题似乎真是简单之极,偏生众人都不明白,谁都觉得他骂禄六子的话似乎都是在骂在座的每一个人。
夏连春呷了一口茶,看着众人郁闷尴尬的样子,笑嘻嘻道:“顺便再告诉你们一声我为什么事高兴,安西城里的菜和面越难吃,咱们福满楼将来的生意越红火!哦,你们可以继续吃饭了。”
酒足饭饱的他放下茶盅得意洋洋去了,留下一桌子杯盘狼藉,还有目瞪口呆的众人。
“都让你吃光了,让我们吃屁啊。”禄六子不满地嘀咕道。
这时,桌下不合时宜地响起了那种闷闷的声音,众人相顾愕然,而后掩鼻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