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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喜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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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连春矮身走出轿子,一座宽大的宅院就在眼前,门楣的匾额上大书着:“柳府”二字,他心中暗喜,看这气派柳家还真是富贵人家,这么说自己还可以过上前世那种锦衣玉食花天酒地的生活了。

爆竹已经震天地响起来,整个柳府早已经粉垩一新,处处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到处一派喜庆气氛。夏连春被吓了一跳,怎么搞出这么大动静,不就是来吃顿饭吗?这柳府也太夸张了吧。

“新姑爷回府喽——”柳管家扯开嗓子一声吆喝,早有男女仆妇迎了上来。

柳管家笑道:“姑爷,酒宴已经摆上了,请先到后堂更衣,然后,再去用餐。”

“姑爷,请跟奴婢来。”一位年长的仆妇恭恭敬敬道。

夏连春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破烂不堪的锦袍,也有些难为情,只好先忍住肚里饥火,跟那个仆妇去了。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屋子里,放着一套套绫罗绸缎做的长袍,每一件都华美异常。

夏连春本来想随便选一套,那位年长的仆妇道:“姑爷,今天这样的喜庆的日子应该穿这件。”

他一看是一件红色的锦袍,他只得接了过来,心道:红色也不错。两个小丫鬟急忙过来像是要帮他换衣服,吓得他急忙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两个小丫鬟大概觉得有趣。捂住嘴吃吃笑起来。

年长的仆妇道:“姑爷,这两个丫头是小姐房里的,她们伺候你是应该的。”

夏连春心道,老子虽然是现代人,但是也没有开放得在这些花骨朵般的小女孩面前光屁股的习惯,他摇了摇头笑嘻嘻道:“咱们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何况我的身体连你们的小姐都没有看到,又怎么能先便宜了你们?”

他的话说得近乎轻薄下流,两个小丫鬟约莫十四五岁已经初解风情了,顿时羞红了小脸,年长的仆妇却不以为意背过脸偷笑起来,不过她见夏连春执意不让人伺候他换衣服,似乎有些失望,只得招呼两个小丫鬟一同避开。

夏连春从里到外换上了簇新的衣衫,在那个大铜镜前照了照了,自我感觉还不错,这才走出了房间。

守候在门外的那些仆妇们眼前一亮,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是一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美少年,果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新姑爷跟刚才比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她们不约而同地都暗羡起小姐来。

“哦,咱们走吧,酒宴只怕已经开始了。”夏连春被这些灼灼的目光看得有些拘谨,俊脸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被红袍子映红的。

“姑爷放心,今天的酒席是专为您准备的,您不到场绝不会开始的。”

一走进柳府的大厅,酒宴果然已经摆好了,自然是丰盛无比,鸡鸭鱼肉山珍海味摆了满满一大桌子,夏连春虽然饿得狼掏似的,却也只是略微扫了一眼就转过了头,一屋子的人都看着呢,怎么也要装得矜持些,不过他已经暗暗吞了一大口口水。

他刚要走过去坐下,忽听柳管家道:“姑爷,请先拜见老爷太太。”

“嗯,谁?你说要拜见谁?那个老爷太太?”夏连春正在想一桌子的佳肴美味,乍一听柳管家说就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柳管家一听有些懵了,这位新姑爷怎么有些呆气呢?他可是我找到的,如果惹老爷不快可怎么办?他急忙小心道:“我家老爷和太太已经坐那儿等半天了,姑爷快些上去拜见。”

夏连春这会儿整明白了,敢情是叫自己拜见柳府的主人,也就是自己未来的岳父母大人,他略一打量,就发现上首坐了一对中年夫妇,男的长着圆团团一张胖脸,女的也是一张银盆大脸,敷着一层白乎乎的脂粉,两人都是一个字:胖!

夏连春没打算磕头,他上前躬身道:“拜见老爷太太。”他的脸皮虽然特别厚,但是现在这句岳父岳母也不好意思叫出口。

但是柳员外夫妇却不跟他客气了:“贤婿无需多礼,快快请起,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柳太太看着新姑爷人品俊美,早已经笑得脸上的白粉扑簌簌飘雪一般,“来呀,给姑爷看坐。”

早有仆妇上前引导夏连春就坐,他当然不知道客气二字,就在柳员外的下手坐了,呷了一口清茶,又叙谈了几句,只听柳员外问道:“贤婿,不知是哪里人士?家中尚有何人?”

“小生家在安西城,父母已经不在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孤苦无依,呜——好可怜呀。”夏连春此言倒也不假,他在这世上确实孤苦伶仃的,就连泪水也是有感而伤。

柳夫人一听简直是心花怒放,真是太好了,他孤身一人这么说就可以入赘柳家了,她脸上拼命地挤出一点同情的伤感,尔后柔声道:“贤婿无须如此伤感,今后柳府就是你的家,我们就是你的亲爹亲妈。”

夏连春刚才是有感自己的遭遇强挤出几点鳄鱼的眼泪,这时早已经雨过天晴,这铁饭碗算是到手了,感激之余又有些得意。

柳夫人的一双“妙目”几乎没有离开夏连春的脸,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在她不错眼珠的注视下,夏连春感觉浑身不自在起来,有这么看女婿的吗?色迷迷的。他肚里饥火攻心,那边摆着的酒菜就像有钩子一样,偷眼瞧过去就舍不得离开。

幸好柳管家在一旁察颜观色,知道这位姑爷饥饿难忍,就上前道:“老爷,酒菜摆上多时了,先请姑爷入席吧?”

“哈哈,对,对,先用些饭,今后就是一家人了,叙谈的机会多着呢。”

夏连春被请入席坐了上座,只有柳员外在主位相陪。夏连春不等相让,反客为主道:“老爷,请。”说话间已经撕下了一条鸡腿撕咬起来。

柳员外商贾出身倒也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看夏连春狼吞虎咽地虽然吃相不雅,却也不以为意,反而觉得这个女婿不见外挺对自己的脾胃。

夏连春已经记不清多长时间没有吃到如此美味佳肴了,一阵猛吃,不多时已经吃饱了,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早有仆妇上前斟满,他一连饮了四五杯,这才打着饱嗝抹了抹油乎乎的嘴停了下来,一抬头看见柳员外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想起自己刚才的不仅老脸一红,自我解嘲道:“嘿嘿,一大早赶路来抢绣球,早饭没得吃。”

“呵呵,你慢慢吃,别停箸啊,这菜还没有上够一半呢。”

“啊,菜不用上了,我已经酒足饭饱了。”

“贤婿,你也没有别的亲人了,你看咱们是不是把你和小女的婚事早些办了怎么样?”

夏连春闻言大喜,这张长期饭票要想抓得牢当然是早些拜了天地入了洞房把生米煮成熟饭,迟则生变,柳府的人把自己当读书的公子了,可自己连公子的边也不靠,自己的底细一旦被拆穿了,只怕还要鸡飞蛋打靠乞讨为生了。

“一切全凭岳父做主。”他一高兴连称呼也变了。

柳员外得此佳婿老怀大弥,团团一张胖脸笑得无比灿烂,看起来却很凄惨,因为笑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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