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番外一 玉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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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沈玉珠,上面有个姐姐叫珍珠,下面有两个MM,分别叫宝珠和金珠。姐姐和我是一个妈生的,两个MM和我不是同一个妈生的。

我一直很同情小M,因有这么个喜庆的名字,从小到大穿的戴的,必有跟猪有关的。例如,坠了金猪头的小镯,mao绒鞋上涌金线绣的小肥猪。

小M很忧郁。

我觉得吧,这不能全怪爹,他本就不擅起名,我们的名字都是娘起的。姐姐是长nv,捡着个好的,我投胎晚了些,就只能珠圆玉润了。当然也不能怪继母,她根本没想生这么多孩。事实上,我那四个异母弟弟的ru名就被她起得更惨不忍睹,依次是大mao,小mao,阿mao,maomao。周管事的儿养的小土狗的名儿都比这强。

都说名J好养活,这话倒不假,四个mao弟弟个顶个壮实,尤其是大mao,他刚满十岁,十四枪内就能把大哥挑翻在地了。我爹很高兴,说这是‘酱门糊’,可我们的姨娘兼小姨很不高兴,Y拖着我们兄M人又去哭了一回我娘的灵位。

为什么说‘又’?因为小姨天两头带领我们进行此项活动,我爹听见最好,听不见就哭到他听见,假装听不见也要哭到他装不下去。

我很厌烦。

,要多多防备爹爹的新老婆,继母都是黑心肝,MM会抢走父亲的宠ai,弟弟会抢走大哥的爵位,还老ai拿宁远侯府的惊险故事,来激励我们不要对继母和弟弟MM们掉以轻心。

不单如此,小姨还常叫我们向父亲邀宠,借机要这要那,什么田庄店铺,差事赏赐,越多越好。我哥哥绷着脸,不知所措,我姐姐生来就是大家闺秀,只有等人家捧她的份,还是我坦白,直接说,我不会。

小姨只好亲自示范。

其实她也没什么好法,不过是翻来覆去跟我爹哭我过世的娘是多么多么贤惠,多么多么舍己为人,明里暗里提醒我爹要日记夜记,绝不能没良心。我很不喜欢这样,觉得娘在地下也不得清净,死了还得叫人利用。

姐姐对我这种不合作的态十分不满,认为我是个小没良心的,严重敌我不分,便含泪声声道:“难道你忘了过世的娘吗?”

这个指责叫我很心虚,也很委屈。娘过世时,我连叫人都不利,根本还未记事,对娘,我只依稀记着一个温柔暖和的感觉。人人都说我娘好,是天下第一妥帖的人,这我绝对坚信。

娘当然是好好的,可是娘好,跟小姨好不好有什么关系,跟舅舅舅母还有邹家的姑六姨有什么关系?小花和小H是同胎下的小猫崽,一只很乖,总ai窝在我的腿上晒Y,另一只却P得很,满园乱咬乱叼,尽闯祸。

爹从来很信任娘,ai屋及乌是对的,难道还要信屋及乌。

反正我是不信邹家人的,包括小姨。

小姨不喜欢我犟头倔脑的样,开口闭口就只有‘大哥儿大姐儿’,我也不ai听她念叨。

她总说我们兄M就是她的亲骨R,有了我们,她什么也不要了。那她G嘛一年到头地寻大夫,求道士,告尼姑,银花得海了去了。为了生孩,吃那么苦的Y,烧那么烫的艾灸,把自己烧得黑一块H一块的,活像小周安的癞P狗?

我问N嬷嬷为什么,N嬷嬷笑得很慈ai,摸着我的头:“我们玉姐儿真聪明,比你兄长和姐姐强多了。”

这也罢了。小姨居然还想把我嫁给舅舅的小儿?!

日日跟我说舅舅家多么多么好,舅母多么多么喜欢我,天两头磨着问我‘愿不愿意呀’,还对爹说“玉儿和顺哥儿最合得来,日日顽在一块,都舍不得分开了,真是‘禽梅煮马’啊”,我刚说上两句‘我们天天打架,我很讨厌他’,小姨就笑着堵住我,不叫我说下去,还道“小孩家家的,越闹越亲”——气死我了!

N嬷嬷说过,嫁人,就是和别人一辈过在一块儿,谁要和那个死胖过一辈呀?!

小表哥是舅舅的老来,又霸道,又难看,不读书,还ai欺负人,偏舅母把他当做心肝R,连我的奴婢也敢打骂,真是吃了豹胆!我一想起他那张猪头一样的脸就要吐啦!

姐姐居然还一脸端庄长姐模样的来劝我,张嘴就叫我铭记亡母的恩情,我反口就是一句:“姐姐既这么惦念舅舅家的情义,怎么不自己嫁给大表哥?”

姐姐好像被掐住脖的老H鹅,立刻不说话了。

哼,慷他人之慨谁不会?我就不信若娘活着,会叫我嫁给那个丑八怪大坏蛋!小姨也是柿捡软的捏,知道姐姐一心想嫁高门,就欺负我年纪小,好糊弄。

要说我们兄M人中,还是大哥最信小姨。

舅舅们还动过心思,想让大哥娶邹家表姐为世夫人呢。

哥哥自己倒是愿意,却把爹气了个仰倒,当场发作起来,先把在府中长住的表姐打发回去,并勒令以后没他点头,大哥成婚前邹家nv孩都不许再来了,再打了哥哥J十板,掌了小姨J十个嘴巴,并遍佛经。

小姨哭得死去活来,指着我爹道:“侯爷这么瞧不上邹家姑娘,难道我姐姐不姓邹么?”

我爹当场气笑了,头一回在小姨提及我娘时这么理直气壮:“这话就是你姐姐生前说的。她说娘家的兄长们不成器,J位嫂嫂也不像是能教出好孩的样儿,旁的多扶持些也就罢了,绝不能叫儿nv赶这种亲事!”

这次后,小姨足足萎了半年,邹家也终于消停不再算计我们兄M的亲事了。

N嬷嬷抱着我,偷偷垂泪:“你娘命苦,生来是C劳的命,一辈没享过J日福。做闺nv时,老爷X弱,没主张,贤惠的老又去的早,兄嫂想拿她攀高亲,亏她Y是嫁了过来。跟了你爹后,又里里外外的C持,家里王府哪出不寻她?!我那老姐姐也劝过你娘保重身。可你娘十J年来早惯了事事亲为,要强出头,这秉X怎么改得了!”

我听得不是很明白,但无端伤心起来,也跟着哭了一顿。https://www.xiaranxue.com

没过多久,公主表姐下降,家里更热闹了。

我大哥不知听了谁的撺掇,要求Q把小姨‘当正经婆婆待着’,公主嫂嫂差点把鼻气歪,把屋顶掀翻,大哥吓得满地乱窜。不过闹了也白闹,小姨哪肯对大哥放手,时不时cha手大哥房里的事,今儿送个丫头,明儿请邹表姐来小住,和大哥叙叙旧情。

公主嫂嫂怒了,进宫告御状,然后皇后姑姑怒了,叫宫里的嬷嬷来痛揍小姨一顿,二皇表哥还出了个馊主意,直接给邹表姐安排了一桩我叫不出名目的婚事,据说未来的表姐夫不但歪瓜裂枣,家世也不怎么样。

公主嫂嫂对小姨微笑表示,以后你再给我老公介绍婚外情,我就请母后给邹家nv儿安排终身大事(邹家表姐M不少),你看着办。

公主嫂嫂厉害,小姨也不是省油的,明的不行,就暗着给公主嫂嫂下绊,然后大哥就搭错经,或冷落公主,或跟公主吵嘴。一个月里,嫂嫂半个月在公主府独自生闷气,半个月在家里跟哥哥打打闹闹,偶尔二皇表哥会来助阵。

半个沈府J飞狗跳,我爹受不住这刺激,X整个儿搬进南园跟继母住,两人遂可着劲儿地生孩。

因大哥婚事不顺,待姐姐议嫁时,父亲死活缠着继母一道商量。

皇后姑姑还是很疼姐姐的,手上的两个人选都是上上,一个是卫王世,温雅尊贵,才貌过人;一个是刚在边关立功回朝的薄小将军,少年英雄,英挺不凡。

继母说话爽快,开口就道薄家好:“过日还得看底细。薄家人口简单,家底厚,门风好,定是省心的。卫王世虽好,但到底是宗室亲王,能入玉牒的侧妃庶妃就有四个,各花C还能少得了?况是皇家,就算受了委屈,谁又能如何?”

这回连爹也觉得有理,可惜姐姐和小姨完全不同意,,这是继母不愿姐姐嫁高门呢。姐姐深以为然。

后来,姐姐果然有了一大堆‘好姐M’,环肥燕瘦,各款都有。

后来,那位薄小将军便宜了顾家婶婶的大外甥nv。

继母还带着我去吃过他们的喜酒,我没见到新娘,不过听好多nv眷闲聊,说袁家二是出了名的能生养,又貌美贤惠,她的大姑娘定也差不了。

后来,薄小将军夫F果然很和美,也果然很多。

兄姐相继成家后,继母见我和大mao镇日泥里土里的疯,顽得不成样,忍无可忍,便将我送入郑家闺,请先生管束着,好收收X。

小姨又急了,又不敢去跟我爹说,怕又挨打,便跟我支吾了半天,我不耐烦了:“薛大家不是好先生么?”小姨:“……那是位好的先生。”

“郑家会欺负我么?”有小姑姑在,怎么会。

小姨:“那,也不见得。”

“那你G嘛不乐意我去?”

“夫人这是故意跟你示好!是想笼络你!”

我瞪眼道:“那又怎么样。”

小姨就是想多,明明跟继母差不多的年纪,活似老了十J岁。

兄嫂婚后数年,始终关系冰冷,无有嗣,眼见J个mao也一日日大了,爹爹忧心忡忡。那年老卫王过世,姐姐要随着世就藩,临走前,爹爹特意把我们兄M个叫到一处吃饭。

J巡酒后,素来刚毅铁骨的爹爹哭了,对哥哥从来不假辞Se的爹爹忽地哭了。

大哥立刻慌了手脚。

爹对大哥道:“……就当做爹的求你了,把邹姨娘送走吧。你和公主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公主不是寻常媳F,她如今满腹怨气,自己没有嫡,也不肯认庶出的。到时候,这爵位……”

我和姐姐都听懂了,姐姐也哭了,跟着劝道:“哥哥你就听爹这一次罢,小姨……小姨她,不是好人……没安好心。”

我一滴眼泪也没有,只道:“大皇表哥迟早要继位的,哥哥你再这么犟下去,冷落公主嫂嫂,不用等没有嫡那一日了,爹爹年后,这爵位直接没你的份儿了,到时候你这驸马爷,就是只能依附着公主嫂嫂过活了。”

其实两位皇表哥蛮敬重爹爹的,但爹爹的儿又不是只有哥哥一个,哪个表弟都是爹爹的儿。谁承爵位,对我倒没什么差别,只是看爹爹实在可怜。

爹爹很痛苦,他真的很喜欢继母生的J个弟弟,每一日都更加喜欢些,可午夜梦回,他的心口上始终压着我们死去的娘。进又不得,退又不得,生生熬出了两鬓霜花。

他只是个普通男人,既没那么坚贞,也没那么凉薄。

他当然对我娘情深意重,但架不住岁月侵蚀,后QY日日在身边。他只能趁自己心志尚坚定之时,替大哥把能做的都做了,把能给的都给了,成全那份多年前许诺下的良心。

爹哭得老泪纵横,踉跄着作势要起来:“……难道非要爹给你跪下么!求你,别叫爹死后,没脸去见你娘……”

大哥终于熬不住了,哭着答应。

第二日,姐姐离开京城,随夫婿远行就藩,此生,她再没回过京城,以后是好是坏,只能靠她自己挺着脊梁撑着。https://www.8gzw.com

同一日,一行婆媳F半夜将小姨捆绑着挪出沈府,直接送入家庙,严厉看管。

皇后姑姑知道后,特意将公主嫂嫂宣进宫说了一通,公主红着眼眶回来,哥哥红着眼眶过去,两人慢慢软和了关系。J个月后,公主嫂嫂有了身Y。

爹爹总算松了一口气。

继母依旧纹丝不动,好像这一出出悲喜剧,跟她全然没关系。

事实上,我觉得继母挺不容易的,那么好的家世,却年轻轻的做了填房,继还是我大哥那样不靠谱的,连面功夫都做不好,略柔弱些的,早愁死了。结果她还能黑夜指挥侍卫杀贼,握剑时杀气腾腾,又威风,又精神,比我那只会瑟瑟发抖的小姨和哥哥姐姐强多了。

继母其实并不很擅长管家,也完全不热衷,她向往的是,安耽清净的诗意生活,偏偏她的儿nv全都活蹦乱跳,每天从早到晚,她院里没一刻得闲。

每每她查完我的功课,手捧一杯清茗,刚在里屋坐下,想描两笔清隽的山水,或赋J句诗,这时——

大mao在正间偷拿爹的宝剑顽,爹不敢Y夺,只能大喊‘桂芬你还不快来’,小mao在梢间用墨汁把金珠糊成了花猫,金珠坐在炕上放声大哭,一旁的阿mao和maomao扭打做一团,次间的宝珠丢下描红本,爬在我头上眺望隔壁战况,拔高嗓门‘娘,你听你听,小哥他们又开始啦’,我则愤怒尖叫‘死丫头快下来,不许扯我头发,我改错字呢’!

继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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