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婳凝

下江南后,婳凝和姬若长期居住在凌府新购置的大宅子里。凌筱仙出嫁,郑盈盈也相继出嫁,府里一时空荡荡了起来。婳凝平时在家里跟着韩湘雨一起做些女红,闲闲无事。婳凝从小体质就与常人不同,她能够感知未来几天里会发生的事儿。而她这种迥异的能力基本上是几万人可能才出一个,常常是不会有人天生就有这样的能力。

姬若翻遍古书,才从古书上得知了一个可以封域减弱这种感知能力的方法,那就是破相。婳凝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任谁看了这么水灵的姑娘都下不了手。姬若后来想了个法子:在婳凝脸上划一道小口子,等伤口结痂脱落后,在面颊上用金粉勾一抹弯弯的新月。姬若的想法后来征得谷雪老人的许可,得到了相应的实施,所以,婳凝在很小的时候,脸上便多了一道金粉弯月。

那一年,婳凝才五岁,姬若十五。

“婳凝,疼吗?”姬若手中拿着锋利的匕首,朝着婳凝的粉脸上划了下去。

“不疼。”婳凝摇了摇头,咬着唇,明明疼得将下唇都咬破了她还说不疼,真是个坚强的让人心疼的孩子。

谷雪老人对自己的嫡孙女实在是下不了手,只能委托给他的大徒弟姬若来代替。婳凝这孩子学什么都特别快,但是谷雪老人却不让她使剑。依照谷雪老人他自己的看法,她能预知未来,就能看透剑的招式,但是,往往真正出剑的高手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出剑式的。也就是说,婳凝这样天生的能力反而只会让她麻痹大意而已。所以,婳凝对于使剑虽然不会,却能将各种心法、口诀背的滚瓜烂熟,倒背如流。

姬若本来隋朝皇子,而李靖南一干人原来也是前朝朝中大臣,本就是见过面,后来隋朝分崩了,皇子死的死,逃的逃,还有像姬若这样被送到其他大臣隐士手中抚养的。姬若苦练剑术,并非仅仅是为了报仇,同时也是为了能够更好地保护婳凝。他看着谷雪老人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的时候,他就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保护婳凝,让她长大成人。谷雪老人临终前,也是将照顾婳凝的重担交托到了他的手里。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况谷雪老人对他是有恩的。

谷雪老人病逝后,姬若带着婳凝去京城寻李渊报仇,本想瞅着皇帝出行的机会就刺杀之,但是,姬若万万没有想到,李渊并不是像隋朝皇帝那样喜爱出行的主儿,他基本上待在皇宫里看奏折,处理国家朝政。但是,李渊之子李世民,确实经常出宫,而且几次三番观察之后,姬若发现凡是每月十五,李世民必定会出宫,而且一般出宫都是大半个晚上。这大半个晚上的时候,他又只会去一个地方,那就是郑氏医馆。

姬若无意在街头偶遇了凌筱仙,又因为姬若早已熟悉过了京城,便熟门熟路地牵着红儿去了凌府。凌筱仙惊讶之余应该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姬若和婳凝两人早已在京城待了数月,而且这数月之中,姬若常常趁着夜色拜访凌府,顺便和凌雁竹谈些关于李世民的事情。

姬若在京城之时,为了掩人耳目,常常白天是芝麻大饼脸的小胖子,晚上是风流倜傥的美男子,常常一人精分成两个角色,生活也是这样过着。婳凝倒是早已习惯了姬若的两面,安之若素。

婳凝心里对姬若的感情是十分依赖,姬若常常负责照顾着婳凝的饮食起居,包括言行举止。姬若是在皇宫里收到过宫里严格的宫规教育出来的,他深知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故而,有时候对婳凝的要求也是颇为严格的。以至于让婳凝有时候会觉得反感,但是,她却不得不听。

“婳凝,师兄对你这么严格,你会恨我吗?”有时候,姬若躺在床榻上的时候,也会这样问婳凝。

“不会,师兄,婳凝知道是为我好。”婳凝话音平静,有时候她也会冲他调皮,或者是扮鬼脸。或许因为从小就背负了太多,婳凝反而是个时而安静,又时而活泼好动的女孩子。

当然,有时候婳凝也会耍孝子脾气。那次姬若逼着婳凝将碗中所有的米粒都吃光,婳凝一赌气转身就跑出了客栈,大热天又加上大中午,她就这么一个人在外面乱跑。后来跑热了居然中暑了,还好遇到郑圣瑾他们搭救。

婳凝常常觉得姬若对她就像哥哥对妹妹那样的感情,他总会温柔地揉揉她的头发;有时候会带她去河边捉萤火虫;夏日里蚊虫多的时候,只要她喊一声姬若,他马上就会为她驱赶蚊虫。她觉得他对她那只是一种亲情,而她,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他太在乎了。

当她看到姬若和凌筱仙出去了一整天没有回府的时候,她的心里难过的简直快要碎了。当她看见凌筱仙闯入姬若房间,而姬若满面春光地将凌筱仙送出房门的时候,她偷偷跑回了屋子里哭了一个晚上。当她看到姬若去刺杀秦王李世民,而凌筱仙横加阻挠他却忽然收手的时候,她心里酸的简直倒了十八缸醋。

于是,她终于忍不住心里的这份嫉妒,离家出走了。她一大清早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她就出了凌府。她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走,她不想不回凌府,她不想看到姬若和凌筱仙在一起。她不想看到姬若对凌筱仙的温柔,她只想完完全全地让姬若只属于她的世界。忽然,窜出了一个刀疤土匪挟持了她。她开始心里有些害怕,而后,她嘴角笑了一下,按着刀疤土匪的意思写了封信,让人送到凌府门上。

当她在郁郁葱葱的桃林里看着姬若因为她脖子那道口子而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她得到了她想要的那份在乎。对,她只不过是想要姬若多在乎她一点而已。如果她受伤能让他多在乎她一点,她宁愿多伤害自己一点。

自那次事件以后,姬若似乎对她更加多了一点关心,也多了一点宠溺。姬若常常任由她缠着晚上和他睡一张床,挤一个枕头。他似乎总是把她当成他的妹妹一样,或许,连姬若自己都不清楚。

再后来,他们去了江南,在江南小镇平静地过着生活。姬若凭着他的聪明才智经营起了专门出售兵器的店铺,婳凝还是在凌家府宅里住着,一晃过了三年,他未娶,她也未嫁。

她十八岁生辰那天,姬若送了一串玲珑剔透的紫水晶给她。

“为什么是紫水晶?”婳凝欣喜地看着手中那串闪闪发亮的链子。

“东边有个岛国上的外商说,紫水晶象征美好的爱情。我希望婳凝能找到属于你的美好的爱情。”姬若说得时候心里有一点酸酸的,这些年了,难道他真的为了她当初那一句“等我长大嫁给你”而一直在等吗?

婳凝忽然鼻头一酸,哭了出来,“姬若,你为什么不懂我?我爱你!”说着她便向着凌府的后院跑了去。

什么?婳凝爱他……吗?姬若脑袋里一懵,跟着追上了婳凝。

“婳凝,婳凝,别跑了。”他急忙拉住她的手,紫色的薄纱裙将她的身材勾勒得曼妙。他瞥了一眼婳凝微微起伏的胸前,露出一抹丰满白皙,她的身上似乎还有那一股淡淡的少女香。他玉脸忽然微微发烫,婳凝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

“放手!不要你管!反正你又不喜欢我。”她挣脱他的手,贝齿咬着下唇,泪眼汪汪。她见他盯着自己特意新定做的低胸紫纱裙看,她又低了头。她只是冲着他撒撒娇,发发孝子脾气而已。

“婳凝,我一直在等你,等你长大了将你娶回家。”姬若忽然想起那句玩笑话,原来他真的当了真。

“真的吗?姬若,你爱我吗?”婳凝激动地一把扯住他的白衣衣袖,她终于听到他要娶她了,她全身的神经都兴奋起来。

“爱,很爱很爱,连我自己都没有发觉。”姬若紧紧拥住婳凝,他真的一直是爱着这个姑娘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那你明天就娶我,好不好?”婳凝俏皮地眨着大眼睛,一脸天真地看着姬若。

他嘴角一抽,道:“这恐怕不行,至少也要过段时间。”

半个月后,姬若迎娶了婳凝,婳凝搬出了凌府。姬若重新购置了一处小巧精致的别院,和婳凝过起了幸福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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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番外都是幸福美满的一对~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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