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心蛇
月黑风高,海风习习,码头上除了一艘大货船闪着昏暗的灯光外,四周都四黑呼呼的无一个人。
船老大和几个水手在船舱内喝着啤酒,船老大不住地伸头出去向码头那边张望,码头上空无一人,当他第十次望向码头时,终于看到了一束灯光由远到近,刀疤脸上的眉头才舒展开露出了得逞的笑。
由远动近的那抹身影正是我啦。不是我故意迟到的,而是我有意迟到的。我很早就到了,躲在暗处看着,本来想看看那船老大是不是真的蛇头,要是真的话,今晚起程那总该还有其他人偷渡吧,但我观察了一整天,除了那船老大和那五个水手外,根本就没有人再上船。
我拖着行李箱小跑着,那船老大却等不及似的冲上码头,"怎么那么久?”
忙刹住脚步,我气吁吁的说:"不好意思,大叔,有点事耽误了,我们快走吧!”
“我帮你拿行李。”船老大说归说,但手早就快一步伸向行李了。
“不用了,谢谢大叔!”我心想: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要是心术正的哪有那么心急的?
我拎起行李箱,小心翼翼的蹋上木板上船,从小到大我可没有学过游泳,正宗旱水鸭一只。
船老大跟在我后面上了船。一个水手出来解开绳子,拿起木板后,我就听见“呜----哒哒哒……”的船鸣声,船开了!
我站在甲板上环顾一下船舱内,船舱内的水手都各干各的活去了,小矮桌上放着几个空啤酒瓶和空碟子。。
看来我得小心为上。心中正这样想着,不料在我身后的船老大猛推我一把,我醒悟过来时都几个踉跄摔倒在船舱里的木板上了。
“大叔,你……”我心中立即防备起来,看来他们真的是坏人。要是他们敢动我的话,姑奶奶我好歹也学过跆拳道和空手道,打起来不一定会输,但是,这是在船上,要是不小心掉进海里那就死翘翘了那我不是亏大了?先看看再说吧!
“嘿嘿~~小姐,乖乖的把身上的钱和值钱的东西拿出来,不然的话,你就不要想着去台湾了,就在这里先陪陪老子的兄弟们,再丢到海里喂鱼!”船老大奸诈的眯起小眼,脸上的刀疤随着脸部肌肉曲扭起来甚是恐怖。
我四下一看,那几个水手也无声的把我给包围起来,黝黑的脸因听到老大的话而挂着奸笑。仿佛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我心中也有点慌,表面显得更慌,口齿不清的道:"大…大叔,我…我哪里有…有什么钱?要是…要是有钱的…的话,我就…就不会坐…坐你的船了。”不找我去当演员真的是浪费了!
“费话少说!快点拿出来!”船老大瞬间换上凶脸,走近来弯下腰,伸手捏了下我的脸,阴险的笑了笑,"看看,这手感多好,一定是未开过苞的,在台湾一定能卖个好价钱,但是你要是不听话,老子手下的兄弟可不介意帮你开苞!”
我闻言不由打了个冷颤,望了望他们,强忍着船老大,不,是蛇头,我强忍着蛇头浓郁的口臭,拼命的用力眨着大眼眨出泪花,带哭腔道:"不要啊,我把钱给你们,给你们钱就不要碰我!”虎落平阳被犬欺,贞节要紧啊!
“那就快点交出来!”蛇头直起身,凶恶的说。
“是,是……”我点头如捣蒜,暗暗的松了口气,打开挎包的链子,双手伸进去,摸到手机,揭了电池,拿出手机卡捏在手心,再装好电池。
蛇头似是等急了,一把抢过来举起就倒。
“啊!?”
随着我的惊呼声,我的梳子,象筋,钱包,面霜,洗面奶,雨伞,电筒,小白小青连笼子全都掉到甲板上了,有的还滚得老远。小白小青被摔得昏头昏脑的眼冒金星。
另外有两个水手上来,抢过皮箱,拉开链子,将里面的衣服一件件的抖了抖再扔到一边去。
蛇头捡起我的钱包,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两百多元,一张邮政卡和几张买东西的会员卡。他抽出现金,塞进他的口袋里。
我看着他们的动作,心中升起恼火:为了此行,为了金龟婿,我忍,我忍……呼……捏紧拳头,我拼命呼气吸气。
蛇头捏着银行卡,对着我问:"密码多少?”
“”我胡诌了一个数字。
“真的?~~”蛇头一脸不相信,"要是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是真的!”我急急的说,一手指着门口,一手举起发誓,"我…我发誓,要是有假,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喂鲨鱼!"老天爷啊,玉皇大帝啊,您们当作什么也没听到吧!就当我放了个屁,别应验誓言哦!拜托拜托!
“哼!谅你也不敢玩什么花样!给我放老实点,要不然吃亏的还是你!”蛇头将卡又收进口袋,显然很满意我的态度,"收拾收拾东西进里面去!”
“哦,哦!”我忙点点头,蹲下收拾散了满地的东西。捡起小笼子,拍了拍,小白小青动了动。会动就证明没事,幸好我有防备,不然什么都被搜刮干净了。还好我穿的运动服是没有口袋又刚刚合身的那种,从外表一眼就能看出有没有在口袋装东西。
那两个水手把我的衣服抖尽了也没搜到我一分钱,不由得丧气地站到一旁催促:"快点!”
我直接抓起衣服就往皮箱塞,也不管它脏不脏了,刚收拾好,一个水手打开一块地板,露出一个黑黑的洞口。另一个水手就直接将我的行李给扔下去,回头凶巴巴的道:"快点滚下去!”
“我……”里面会不会是有其他人,该不该下去呢?
那个水手不耐烦的走过来一把抓住我手臂拖到那洞口,"下去!”
我挣开那人的手,探头看了一下:黑黑的,什么也看不到。不过还好有一条绳梯上下落的。深呼了一口气,我顺着绳梯下去,脚刚刚到地,头顶上"砰”的一声,我所在地就一片黑暗,上面还传来重物压住洞口的声音,我伸手试着推动它,却徒劳无功,木板依旧纹丝不动。
我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行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