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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得慎台照顾,我才能暂住在这儿。早前我写信请父亲上京长住,等他来了,与我一起叨扰慎台兄并不妥,所以想找一间各方面都满意的。只是这段日子需要完成核雕的漆工,以及慎台送给蔡先生的寿礼,于是暂时还没寻到。这几天得空了好好寻找,等一买下,我就搬走。”
秦叙听了,心中另有计较,道了声:“好。”
卢瑥安的确是准备搬走的。
此处虽好,但他为福亲王的漆工已完成,没理由带着即将进京的父亲寄人篱下。
卢瑥安回答完,为福亲王和自己解释过,没把此事放在心上。他继续埋头,一一核对关键词有没有抄错、抄漏。
而此时的福亲王,其实并没有闪远。他躲在卢瑥安的院子外墙之下,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
虽然他从小到大都怕被他亲兄狠揍,可是,就算是他亲兄,也不能和一个哥儿深夜独处啊?
尤其是,他亲兄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
真的太明显了,怎么不见他亲兄有闲情逸致出宫找他吃夜宵,反而找卢大师?就算卢大师嫁过人,也不能深夜会面这么随意吧。
福亲王是把自己排除在外了,他嗓门儿大,卢大师应该听得见,而且卢大师房里有灯光,房门也打开了,他才一边吼着一边进去的。而且他也有正事,问心无愧!
总之,他不能屈服于他皇兄的威严,看着他皇兄行差踏错!
想到这儿,福亲王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有点怕,但还是昂首挺胸,抬腿阔步,看起来很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又折返回去了。
来到门前,福亲王轻咳一声,装模作样地叩了叩门,鼓起勇气说道:“兄长,夜深了,我们一同回去歇息吧。”
秦叙:“……”自从成功劝到他之后,他的亲弟弟胆子越来越肥了。
可他见到卢瑥安的湿发,这哥儿真是不会在接待客人的时候顾及到自己,于是秦叙便轻轻点头道:“成。”
福亲王便在门外等他。
这边卢瑥安早就抄完并且核对好了,他把案卷收好,连通缉令也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把油布包放进秦叙手里,同时还塞了一张银票。
秦叙微愣。
从来只有请他赏赐的,竟然会有人给他银票。
趴在门边的福亲王瞄到那张银票,也觉得奇怪,咋卢大师还给他皇兄银票呢?
卢瑥安由衷感谢道:“今日之事劳烦你了,又麻烦了你亲自跑一趟,无以为报,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请你收下。虽然我一介平民,但也知道做成此事不但不容易,还有风险,望你没有损失才好。”
既然秦叙和福亲王都未亲自表明身份,那就当是普通人好了,卢瑥安想。
塞了银票,卢瑥安又道了声秋夜风寒,请秦家兄弟俩早点回去,及早休息。
秦叙深深地望了一眼卢瑥安的湿发,在离别之前,不忘嘱咐道:“深夜打扰,你也及早擦干头发休息。”
而门外听到秦叙这声嘱咐的福亲王——
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地抬起右臂,在自己的后颈上搓了又搓。
他亲兄今晚简直体贴得令人可怕!让他鸡皮疙瘩都爬到后颈了。
卢瑥安也没遗忘门外的福亲王,把秦叙送出门外之后,就对福亲王说道:“也谢谢你在叔伯面前介绍我的作品,到时如果卖出了,我也分你佣金。”
福亲王惊奇道:“我也有佣金?”
原来如此,他终于懂了,为什么卢大师会给他兄长银票,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兄长表面上说过度精美的雕工没什么用,暗地里,却偷偷摸摸的和卢大师做了不为人知的交易!
卢瑥安只以为福亲王觉得惊喜,便含笑点头。福亲王想推托一下,却被秦叙捏住后颈,像大老虎叼走小老虎似的,把还想慢慢聊天的福亲王给拽到身后。
秦叙还细心地替卢瑥安关门,一边关一边说道:“不打扰了,早点擦干头发。”
不知道这句话今晚秦叙说了多少次了,卢瑥安与他们道了晚安,目送秦叙带着福亲王走远,才关上房门。一边擦干头发,卢瑥安一边回忆案卷上他的几条罪状。
一说他身为吴家杂役,却不敬雇主,数度顶撞吴老夫人,做事得过且过,经常碰坏碗碟;
二说一月多之前,因吴老夫人教训他,于是他便打伤吴老夫人,并放下狠话;
三说他打伤吴老夫人当天,就接着偷窃吴家的银子与数件首饰,之后失踪潜逃。
失物之中最为名贵的,是一支莲纹花丝金钗。其余比较名贵的,还有一对银耳环、一件银手镯。
吴英祈那边有店家出具的首饰图样以及买卖凭据,以及吴家账本。
银子被盗窃毫无凭据,但是首饰却有。卢瑥安都猜到了,如果他被抓了,会被怎么污蔑。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