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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受他折磨,没过上一天好日子。那天,他又要打我,我实在忍无可忍,就将他杀了。”

陈许氏说出这番话时,语气里的怨恨和狠厉叫人心惊,此时再看她,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温婉和气?

此时,众人几乎已经信了她的话了,毕竟陈许氏作为屠户的女儿,从小见识过她爹杀猪宰牛的,半点不怵血腥,而一个女人被丈夫虐打长达三年之久,即使再柔弱,一朝戾气上头冲动之下将人杀了也合乎常理。

沈若轻却道:“她又在说谎。”

秦峥闻言点了点头,让衙役去跟师爷说,师爷又传话给游敏之。

游敏之侧头看了屏风那儿一眼,对着坐在屏风后的二人略略颔首,而后才继续对陈许氏道:“本官方才问你是怎么杀害陈秀才的,不是问你为何要杀害陈秀才。你说,当日你是先用柴刀劈砍陈秀才的,还是先用菜刀砍的陈秀才?”

陈许氏犹豫了一下,想到什么,开口道:“菜刀。”

游敏之目光沉了沉,继续问:“那你是先砍的陈秀才的脖子,还是陈秀才的胳膊。”

陈许氏想象着那个画面,脸色白了白,“大人,民妇当时一时冲动,现下已经记不得了。”

游敏之道:“那本官便告诉你,经仵作查验,陈秀才是先被人用重物击中头颅,然后用宰牛刀分尸的。”寻常人家烹食做饭的菜刀不够锋利,造成的伤口也不一样。所以仵作验尸后,县里才会立刻清查屠户和厨子等善刀之人。

游敏之继续道:“你说你是怨愤之中,冲动之下杀人,那你为何又要将之分尸?”

陈许氏嘴唇哆嗦着,“我怕……怕别人发现,想分尸后寻个地方扔了。”

游敏之又问:“那你为何不先藏尸,而是先回娘家?任由尸体摆在灶屋中被人发现?”

陈许氏眼神闪烁,又慌又乱地找借口,“民妇……民妇当时慌了神,心里害怕,急着回娘家求助。”

游敏之冷笑一声:“你分尸的时候不急,分完后倒是急了。”他一拍惊堂木,这一下力道用得格外重,吓得堂下诸人都抖了一下。

游敏之道:“本官看,你与真凶之间定然关系匪浅,当日凶手用重物击打陈秀才头颅,陈秀才惨叫一声后晕倒在地,随后你急急出门回娘家,窜通邻居伪造不在场证明,而那个凶手,则在你出门后将陈秀才杀死分尸,是也不是?”

陈许氏肩膀一颤,低着头没有说话。

堂下唯一还能说得出话的只有徐土了,他连忙高声喊道:“大人真是英明神武明察秋毫!陈秀才家住得偏,出点动静外人也不容易听到……幸好草民当日在家,否则杀死陈秀才的凶手可就逍遥法外了!”

游敏之冷冷瞥他一眼,“本官看是幸好那几两银子吧!”如果不是昨个儿贴了告示,只怕这贪财怕死的徐土再过个一年半载都不会说出线索。当然,也多亏了秦峥的提醒,否则这会儿他还没法分辨这堂下五人的话里哪句真哪句假。

“陈许氏,杀了陈秀才的真凶是谁?”

陈许氏挣扎了片刻,低着头道:“是张杵。”

张杵是本县一家酒楼的掌勺,尤善解牛之术,刀工十分了得。当初也在排查的范围内,然而……

沈若轻:“她说谎!”

秦峥在屏风后打了个手势。

游敏之侧头望了屏风一眼后,脸上登时显出怒色来,惊堂木一拍,他厉声道:“陈许氏,休得污蔑无辜之人,真凶到底是谁?”

陈许氏肩膀一塌,不敢置信地抬头去看县令,万没想到他竟然能这么笃定自己在说谎。

“陈许氏,你并非手刃秀才的真凶,若是现在迷途知返,说出真凶是谁,本官可免除你娘家兄嫂的罪责。”

陈许氏瘫坐在堂下,听了这话神色挣扎,却咬紧牙关没有说话。

她的兄嫂也正盯着她看,见她神色挣扎,不由生出来几分怨气。

沈若轻透过屏风上镂空的格子看见陈许氏兄嫂的表情,心中了然,想想也是,她的兄嫂为了她,冒着巨大的风险买通邻居做伪证,而在游敏之说明做伪证的罪责有多大以后,面对逼问,陈许氏竟然还在犹豫,也难怪她的兄嫂觉得心寒了。

游敏之看见陈许氏挣扎,便给她加了最后一把火,“本官听闻你娘家老娘重病在床,你兄嫂那个才八岁的女儿在爹娘外出卖货时还得照顾你病重的老娘,你侄子现今不过三岁,一家子上上下下都指望你兄嫂养活。你要是主动说出凶手是谁,本官还能从轻发落,若是不说,你兄嫂不但全数家财都得充公,还要受七年牢狱之苦。到时,你娘和你那两个侄子,可就都没有活路了。”

游敏之心里清楚,陈许氏为了袒护真凶,连杀人分尸的罪过都自甘认下,可见十分重情,用刑对她并不管用,说不准痛苦之下还会选择自杀,对付这样的人,最好的就是从她在乎的亲人处入手。

在听见游敏之这番话之后,陈许氏想到兄嫂对她的维护,想到娘家可怜的娘亲和俩侄子,终于招了。

凶手是临县一个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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