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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招安

“门主,此次费了不少时日,一死一伤。”属下恭敬的回答道。

“谁死谁亡?”凤珏拨弄着瓶中的莲瓣兰,淡淡的问道。

“空秋已死,容惜重伤被关在暗门。”

“保全他性命,自会有人来交代该如何做。”

瓶中一束的莲瓣兰全都开了,白的似雪,粉嫩如纱。闻着淡淡的香气,凤珏转身看向门口的那男子。

“玉公子何时来了?”

“落纱。”他呼喊道,“你何必如此?”

“公子大概是搞错了,小女子并非是公子口中的落纱,而是凤珏,这无生门的门主。是公子的仇人,日后还要取了公子的性命。”

“那你为何还要让我苏醒,我本。”

凤珏出言打断玉照和的话,“救活公子只是想让公子活着,活着等死。”

“你终究是在恨我,也罢也罢。”玉照和无奈的摇摇头,身影落寞的走了出去。

自从玉照和苏醒那日起,凤珏也不知为何夜夜会从梦中惊醒。

梦里一片赤红,遍地的横尸,硝烟,刀光剑影。

还有一张张面容模糊的脸,凤珏只能依稀看出他们是谁,英环,落易水,还有玖歌,他们一直不断的说些什么,凤珏想要靠近他们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可是还未走两步,通天的火光一把将那些人全都掩盖了。

到底是梦魇,纠缠不休。

五月京州,延平皇帝即位十年。

朝堂上,延平帝龙袍裹身,斜靠在软榻上,似笑非笑的听着文武百官所报之事。

“说完了?”延平帝打了个哈欠,这才开口说道。

堂下无人回应,都沉沉的低下头,不敢直视台上的王者。

“既然你们说完了,那朕就说说。”延平帝伸伸懒腰,这才站起身来,慢悠悠的走下去。

“以民为基,你们这些文武百官又有那几个可以做到?”

“若非不是朕亲自微服私访,朕恐怕要被你们的谗言给糊弄过去了。想做官的人,这遍地都是,诸位可要小心的紧了。”

“好了,朕要同诸位卿家所说的就是这些,下朝。”

延平帝一挥衣袖,自己便退下了朝堂,只留下那些满身冷汗的文武百官。

“皇上,人到了。”张福说道,“就在御花园。”

南瑾琛架着脚,懒散的倒在椅子上,闭着眼就睡了起来。

张福三声“皇上驾到”都未能将南瑾琛叫醒,延平帝挥手示意张福等人退下,自己则搬着椅子,坐到了南瑾琛对面。

小憩片刻之后,南瑾琛心满意足的伸了懒腰,眯着双眼看着延平帝。

“琛公子睡得可舒服?”

“该是叫您赵老爷还是皇上?”南瑾琛假意思考道。

“遂公子之想便可。”延平帝哈哈的大笑起来。

“公子可曾想好了?”

“嗯,自是,否则也不会踏入这里。您难道不知,一入宫门深四海,从此佳人是路人。”说罢,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看起来颇为苦恼。

“哦?佳人而已琛公子又何必纠结,琛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只需吱声,朕还是有些办法的。”

“皇上难道不知道本公子喜欢什么样的佳人吗?这可就奇怪了。”

“哈哈,琛公子真爱说笑。”延平帝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话锋一转,“朕有一女,自是对公子一往情深,这可怎么办?”

话罢,荣妆盛装之下翩翩然的走了过来,“父皇。”

“来,坐到朕身边。”延平帝和荣妆一如父慈子爱般,“公子觉得怎样?”

“本公子觉得不好,皇上就有千万种法子让本公子说好,不是吗?”南瑾琛说道。

“琛公子果然是聪明之人,来人呀,快将鬼医大人请出,咱们同桌而聚。”延平帝吩咐道。

鬼医看着坐在延平帝对面,还没大没小冲自己笑正欢的南瑾琛,心里大骂孺子不可教孺子不可教。

铁青着脸坐到他身边,“孽徒,你来作何?”

“自然来接师傅回家了。”看到鬼医一切安好,南瑾琛终于缓了一口气,“师傅离家太久了。”

“琛公子,这么说你是同意了?”延平帝欣喜的问道。

“本公子哪有的选择。”说罢,他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丢在延平帝面前,“龙骨换师,本公子觉得值。”

“好好,琛公子果然是识得大体之人。来人呀,摆宴赐座。”延平帝接过龙骨,喜上眉梢。

“孽徒,还不接为师回去。”鬼医却突然发声道。

“是,师傅。”南瑾琛站起身来,恭迎着鬼医大摇大摆的走出御花园。

“我问你,为何要答应他?”出了皇宫,鬼医严峻的问道。

“师傅的命比得上那龙骨。”南瑾琛面色不改的回答。

“你可知他定是不会放手的,还有你这毒。”

“师傅不必说了,徒儿自有盘算。”

“唉。”看着南瑾琛同自己有些相像的侧脸,鬼医突然叹了口气。

天下就要变了。

次日,延平帝发出皇榜,易泠宫南瑾琛琛公子将与荣妆公主择日完婚,赐号清远驸马。

“琛儿,这是桃璎赋?”指着桌上的那本残破古书问道。

“是。”

他脱去了上衣,露出消瘦的身子。白玉般的肌肤上却遍布着各式的伤痕,若论武学,他定不输给任何人,可是体内剧毒缠身,每每发作起来,便如千刀万剐一般痛不欲生。

鬼医仔细的研究起桃璎赋,上面的确是记着一些上古的奇方。

他取了三枚银针,按照桃璎赋上所说,浸入五毒之水中,再取百味中药和兽类胆识,研磨成粉末。

“琛儿,为师现在就帮你施针,你可忍得住?”鬼医有些不安的问道。

“师傅何须多言。”南瑾琛气定神闲的说道。

鬼医三针分别扎入南瑾琛的筋脉穴道处,银针刚入,就开始乌黑一片,黑色的污血慢慢的涌了出来。

不一会儿,南瑾琛的整个背部裂开了大大小小的伤口,鬼医将药粉一点点覆上那些伤口,药粉刚一触碰到伤口,南瑾琛便觉得似有团火正在灼烤自己。

他握紧手心,指甲深深的扎进肉里。这样的痛楚比上那毒发作起来更是厉害万分。

一个恍惚间,他却面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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