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是自古传下的道理,上兵伐谋,攻破城墙轻而易举,最重要的是吓破他们的胆,灭掉他们的希望。

磨铁道了声是,下去传令。

曹守敬召见众将士,端坐在椅上,一言不发。

众将士面面相觑,房内死一般寂静。

曹守敬呷了口茶,终于开口。彭将军,你的十万铠甲军就如此不堪一击么?竟然不到五天就被袁贼攻破,你那铠甲可是油纸做的?你还有什么脸来见我?

被叫做彭将军的人翻身跪倒,汗如雨下。

大人,那袁军实在凶悍,加上那些刀枪不入的尸体,末将的士兵俱皆吓破了胆,根本无心应战。末将实在该死……

彭将军,自古征战,重逢陷阵的都是兵士,而打了胜仗之后邀功的都是将军。这,你可知道?

这,末将知道。

这也没有什么不公,原应如此。因为……

曹守敬笑吟吟的看了彭将军一眼,彭将军不敢接他的目光,埋下头去。

因为,一旦落败,领罪的自然该是将军。

大人……

彭将军杀敌有功,老夫定善待你的十六位夫人。来人,拉下去,枭首示众。将彭将军的尸首腌了,给众将士加菜。

彭将军大声求饶,大人,大人,饶命,饶命。

两个大汉将彭将军拖了下去,彭将军还在吵闹,不久便再无声息。

其它将士都低下头来,不敢看曹守敬的鹰眼。

败将该杀。这是自然的道理。各位将军说呢?

是是。该杀,该杀。众将士齐声说道,声音几乎发颤。

好,说得好。京城的存亡全仰仗各位将军,希望各位将军以彭将军为戒,奋勇杀敌,解京城之困。另外,为了安全起见,各位的家眷老夫已经接到宫中侍候,众位将军不必又后顾之忧,在前线奋勇杀敌便可。凯旋之后,曹某亲自带着众位的家人,前往迎接。

众将士面面相觑,表情扭曲。

赵将军,张将军,命你二人前往京畿镇守。你二人去了,不做别的,只是命令士兵绕城掘沟,至少要有三人多深。另外,一定要在夜色中行事,躲开袁军耳目。可明白?

掘沟?大人掘沟是何用意?

将军不必多问,照做便是,至于到底何用,倒是老夫自会知会各位将军。

末将得令。

夏侯将军,卫将军,命你二人与明日子时,夜袭敌军。毁其马匹,烧其粮草,不可恋战,一旦得逞,立即撤军。

末将得令。

霍将军,命你镇守京城,训练兵士,加固城防。

末将得令。

曹守敬安排完毕,令众将散去。自己瘫坐在巨大的藤椅上,袁向鲤,老夫就和你决一死战。

两个丫鬟捧着食盒进来,伺候曹守敬用膳。一个丫鬟用嘴寒凉了汤,送入曹守敬口中,曹守敬咂了咂,觉得淡,双手在丫鬟的胸脯上游弋……

十二坊。

红袖牵了牛狼,翩然上楼。洛鱼和瑾忙起身相迎,洛鱼看了牛狼一眼,急忙避开。瑾引着红袖进了暖阁,洛鱼沏了茶,和瑾在一旁侍候。牛狼扶着红袖上了软榻,脱下她的绣花鞋,用嘴叼起,蹲立在一旁悉心看护。红袖轻抚着牛狼的头发,看定洛鱼和瑾。

袁向鲤那边的探子回来了?红袖开口,暖阁内顿时一阵清香。

是,大姐,回来了。袁向鲤正在排兵,不出三五日定会攻城。另外,袁军里传出消息,袁向鲤下令,如果攻破京畿,则让士兵屠城。洛鱼低声回答。

好,好个袁向鲤,当真凶狠。比当年的袁怀璧可是要凶狠的多。屠城,那就让他屠吧,看他能杀多少人。对了,那京畿的城防呢?

曹守敬派了两位将军在京畿城外秘密掘沟,不知是何用意?瑾连忙抢着回答。

掘沟?哼,想不到曹守敬还熟读兵法,还懂得这守城之术,我当真小看他了。

还有,袁向鲤飞鸽传书,让我们送一百个女子到他军中。

他口气倒不小,我这里的姑娘们也不是从石头里生出来的。哪里有那许多供他糟蹋?

那我去回了他?

不,不可因小失大。给他。找些得力的人,保护好姑娘们。不要从京里找,从京外的坊间运给他。这件事,交给瑾去办。

是,大姐,明日我便去办。

嗯。

洛鱼,给牛狼弄些吃的,给他十斤生肉,再弄些酒。

是,大姐,我这就去。

不多时,两个女子送来酒肉,洛鱼亲自送到牛狼面前。牛狼也不看她,抓起生肉,大嚼起来。洛鱼看得心酸,却不敢多看,默默的退到一边,立在红袖身旁。

红袖看着牛狼的吃相,微微一笑,说了句,你前世就是饿死的。

洛鱼你要盯紧京师里的动向,如果袁向鲤攻破京城,你带着姑娘们提前南撤,到时候我自会与你会合。可记下了?

是,大姐,我记下了。那我们在宫里的眼线要撤下来么?

不必。宫里的动向还是要盯紧。我想就算真的破了城,袁向鲤也不至于在皇宫里大动刀兵。

那,那个慕香呢?

她?哼,袁向鲤定不会杀她的,她可是我们的一张王牌。就放在宫中。

是,大姐。

说话间,牛狼已经吃完,又喝了一大坛子酒,满足的伏在红袖脚下。红袖用脚点了点她的头,笑的娇艳。

洛鱼看在眼里,心中一阵疼,不忍再看,转过头去。

牛狼却在此时抬起头来,看了慕香一眼,眼神滚烫。

瑾看看洛鱼,又看看牛狼,别有深意的笑。

好了,你们都去吧,我倦的很。

是,洛鱼和瑾缓缓下了楼。

来,牛狼,抱我到卧房去。

牛狼抬起身,抱嘴袖的纤腰,缓缓走入卧房里。

卧房是大红的色调,点了朱红的灯笼。红袖喜欢这样的氛围,她怕冷,喜欢炽热的事物。牛狼将红袖安放在床榻上,红袖很快褪下自己的衣物,像是芦苇丛中裸露出来的一块冰,在朱红的灯火里明明暗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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