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樊夫人醒来的时候,脖子上缠满了白布,她异常虚弱,总觉得气息不够用。她睁开眼,是个卧房,有浓重的檀香味。然后闭上眼,睡着,醒来,又睡着。

再次醒来的时候,屋里点满了灯,樊夫人看见一张脸,满脸堆欢,正表情丰富的看着自己。

袁怀璧!

仇人!

禽兽!

她攒足了气力要挣扎起来,才发现自己一丁点力气也没有,挣扎了几次,身子却总是不听使唤,终究颓然放弃。她想喊,想骂,想声嘶力竭,想歇斯底里,可是喉咙里像是塞了棉絮,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袁怀璧玩味的看着她,在他听来,樊夫人发出嘶嘶的响声,只觉得自己青筋暴露,身子微微的发起颤来。

夫人,啊不,希儿,多动听的名字。你看看你,生得如此娇媚可人,为何要寻短见?依我看来,秦淮八艳也比不过希儿的一根小指。

哎,说起来当真可惜。英才天妒,樊兄遭奸人所害,我想起来樊兄惨死,恨不能手刃贼人,寝皮食肉。我与樊兄是故交,这件事我定会查个清楚。

至于希儿你,年纪轻轻,怎么能受的了守寡的凄苦。这女子就像是水仙一般,要是不承接雨露,不多久就干枯了,那多可惜。

希儿要是不嫌弃,就在我袁府好生住下吧。我袁怀璧定会好好照顾夫人,以告慰樊兄在天的英灵。

袁怀璧自顾自的说,表情猥琐。樊夫人不去看她,只觉得心中烧起火来,恨不得将眼前的老朽撕碎。可惜,她始终说不出话,眼前一片惨白,天旋地转。

袁怀璧耐心有限,终于凶相毕露,毛茸茸的老手开始在樊夫人身上上下摸索,然后回身拿了把剪刀,非常仔细的剪开樊夫人原本就破烂不堪的衣服。樊夫人觉得自己在挣扎,可是身子根本就没动,她竟然控制不了自己的身子。怎么办?樊夫人开始咬自己的舌头,咬断舌头就会好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这是传说中最奏效的自杀方法。可是她没力气,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身子好像被抽空了血液,只剩下软塌塌的皮肉。袁怀璧面对着她,身子兴奋的抖了起来,又一个裸着的女人,应该说是一个怀孕的女人,袁怀璧突然觉得自己很年轻……

天黑了,黑的骇人。

外面不知是谁掌了灯,袁怀璧出奇的疲倦,他摸索了好久才穿上鞋子。袁怀璧心满意足的出了门,步履又开始蹒跚起来。

樊夫人凄然,眼泪几乎流干,她痛苦的抓着残破的衣襟,希望遮挡住羞耻的身子。她并不敢太大力的反抗,怕伤到腹中的孩子。她不怕死,可是腹中的孩子却已经开始蠕动,那是生命的迹象。这让她心如刀割,亡夫尸骨未寒,死不瞑目。现如今自己母子二人又被囚禁在此,受尽凌辱。腹中的这个孩子是樊家唯一的骨血,可是,可是自己究竟该怎么办?樊夫人痛苦的夹紧双腿,却无力抵挡撕裂一般的疼痛,袁怀璧像是一杆嗜血的铁枪,疾风骤雨的刺进自己的血肉里。疼痛、羞耻、愤恨、心酸一齐涌上心头,樊夫人心如刀绞,身子突然开始有节奏的痉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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