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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走去。

葛苇没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反而往餐厅外走去。

顾晓池问:“苇姐,你是不是走反了?”

葛苇笑了一:“怎你还真是来上厕所的啊?你不是刚上过?”

虽然她在笑,但笑容里莫名有些焦躁。

顾晓池沉默,跟着葛苇一起,走餐厅。

葛苇摸了摸袋,问顾晓池:“带烟了?”

她忘带了。

顾晓池把己的烟摸来,看了一眼,刚好还剩最后两支。

全抖来,递给葛苇一支,己拿一支。

两人都把烟点了。

葛苇对着那毛茸茸的月亮,吐一缕轻烟,问顾晓池:“你要跟我表白?”

顾晓池一愣。

想到应该是乔羽告诉葛苇的,她心一横,点了点头。

葛苇笑了一,抽着烟,像是在想应该怎组织语言。

“你之前给我画过一张像,记得吗?”葛苇问顾晓池。

顾晓池又怔了一,点点头。

她不知道葛苇怎突然提起这个。

葛苇这种妖精,居然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那画像吧,我觉得画得挺好,所以平时在我钱包里。”

顾晓池的脸上,晚第一次有了笑模样。

“笑个屁。”葛苇瞥她一眼:“我就是跟各种人的名片还有各种票据在一起,乱七八糟一堆,你别多想。”

顾晓池还在笑。

此时飘过去的一片云,把月亮遮去了大半。洒来的光晕淡了不,但那种毛毛的感觉也暂时看不到了。

随着葛苇的这一句骂,两人之间的气氛好像也轻松了些。

顾晓池问:“所以那画像怎了?”

葛苇说:“那天我碰到一情感大师。”

她又瞥了顾晓池一眼:“别笑了!”

顾晓池笑得有些收不住。

葛苇说:“人家是正八经情感大师,学心理学的,斯坦福大学毕业回来的。”

顾晓池说:“嗯嗯。”

“总之,她是一部戏的顾问之一,有天韩菁拉我跟她吃饭,聊天的时候,我就把你画的画像给她看了。”

“你想问问我合不合适?”顾晓池说。

葛苇又瞥了她一眼:“你猜呢?”

顾晓池:“大师肯定说我不合适呗。”

天上的云又飘走了,毛毛的月亮重新露了来,顾晓池抬头望了一眼。

葛苇说:“Bingo。”

难怪顾晓池之前就觉得,葛苇这几天有点怪怪的。

葛苇又说:“大师说我这种性格,这种情况,其实不该找个学艺术的。”

“往事……牵绊太多,学艺术的人太敏感,很容易被我伤到。”

“她看了你的画,又说,你尤其不适合。如果普通人的神经是钢丝那粗,你的神经只有头发丝那细。”

“那天小平也在,我问了,之前因为乔羽那事,你……状态挺差的。”

顾晓池也不知小平跟葛苇说了多。

她那段时间,是状态挺差的。

烟抽得猛,也学会了喝很多酒。酒都买不贵的那种,但得把己喝得倒头就睡。

还胃血过两次,校医务室的医生吓了一跳,赶紧让她去大医院。

还好看病报销。

周骊筠也骂过她,说画最诚实,要是作者走神,一眼就看得来。

顾晓池无法反驳,低着头,由着她骂。

那段时间过的乱七八糟,连安寒都不知道,只有当时暗恋韩菁的小平看来了,还安慰了顾晓池很久。

其实两人心里都知道,安慰也没有用。

顾晓池想起这些往事,又望了天上毛毛的月亮一眼。

她问葛苇:“那你是怎答复大师的?”

其实她想问的是:那你晚准备怎答复我呢?

葛苇摇摇头,也不知是让顾晓池别问,还是说她根本没答复大师。

她反而问:“你怕?”

怕受伤?

顾晓池想了想,说:“你等等啊。”

她把手里的烟掐了,转身走进餐厅。

没一会又来了,手里多了一小截铅笔。

告诉葛苇:“跟餐厅借的。”

她又在己的牛仔裤袋里摸了一阵,把刚才那个空掉的烟盒摸来,撕开。

展评了,又是一张小小的画纸。

她跟葛苇说:“你抽你的烟,别管我。”

葛苇笑了一。

她穿高跟鞋,站累了,就更没个站相,脚尖绕着另一条腿的小腿,像歪歪扭扭的树。

一只手臂抱在胸前,另一只手的指间夹着烟,送到嘴边,淡淡一。

红印子印在烟嘴上。

红的唇,黑的衫,隐隐透里面的内y,也是黑的,带一点丝。

她不像顾晓池,她很清楚己长得好看,在所有人眼里看着,跟女妖精似的,妩媚又勾人。

葛苇突然想那天聊新戏的时候,也是古装,聊起一个片段,说七夕时女子拜月祈祷,就长得好看。

她心想己上辈子估计拜月拜的挺虔诚。

她抽着烟,看向此时天上的月亮。

居然毛毛的,像一个模糊的影子,又像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过往,和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心事。

像藏着很多很多的秘密,看不真切,人的心里也就跟着毛毛的。

葛苇收回了目光。

烟抽完了,她掐灭,刚好顾晓池把烟盒递过来:“好了。”

葛苇把烟蒂扔进垃圾桶,接过烟盒。

又是一张她的小像。

烟盒展开的纸小小一张,顾晓池就只画了上半身。

一只手臂抱在胸前,另一只手举着烟。X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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