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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后,要改。可我就是,就是改不了。现在到了这个世界我还是这样,呜。”
贺若玘听着白玉颠三倒四的话,捋了一会儿才辨别清楚其中的意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言说。
直到听到最后这一个呜呜声,才忍不住笑了出来。
沉浸在自我厌弃之中的白玉烟忽地听到这一声清脆的笑,以及怀抱轻颤的胸脯,有点懵了。
止住声愣愣的望着贺若玘,白玉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吗?
见白玉烟被她的笑声惊得不说话了,脸上花得跟个小野猫似的,身体还在条件反射的抽抽,贺若玘迅速收敛了笑容,板起脸:“不哭了?”
白玉烟抽抽两下:“阿,阿玘?”
“为什么哭?”贺若玘还是那句话?
“我...”白玉烟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才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阿玘为什么是这个反应?
“为什么哭?告诉我,为什么要为惩罚了一个没有人性的恶毒女人而哭?”贺若玘严肃的脸色让白玉烟有些怔忪。
“你只是将她所作的一切还给她了,你没有做错什么。”
“我,”白玉烟扁扁嘴,带着哭腔说:“我害怕,我以前都是直接上拳头揍人的,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别人...”
白玉烟终于说出了她内心里真实的想法,她是真的怕,因为违背她十几年来树立的认知。冰盆,绣花针,春.药?这些惩罚她从来没有这样用在一个人的身上。
她若是讨厌一个人,直接就下手去揍了,哪里能想到这些歪招?这样兵不血刃又残酷的折磨方式,简直是刷新了她的认知。
而她今天偏偏还都试了一遍,她怕,可是她又觉得必须狠下心来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讨回阿玘这么多年所受的苦。
但是强撑着到了这个没有别人的地方,又一下子爆发出来,忍不住哭了,真是丢死人。
“真是小傻瓜,”贺若玘轻叹一声,她还以为烟儿是真的有这样狠心的一面,想不到却是这呆瓜强迫自己装出来的,“我倒还宁愿你下手揍她一顿。”
白玉烟难受,眼睛一酸:“阿玘是不是觉得我做得太过了。”
贺若玘伸手为她擦去脸上的泪迹:“我是看你哭得这样伤心,心疼。”
“若是揍她一顿你能解气,也好过如今这样为惩罚了一个坏人而责怪自己。”
白玉烟不解。
贺若玘用袖子给她擦脸:“那些惩罚,什么冰盆,春.药的,都是谁想出来的?你想出来的吗?”
白玉烟摇头:“不是,是那个二小姐。”
“那不就对了?你只是将她的所作所为都还给她,你做错了什么呢?她才是罪魁祸首,你怎么能以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呢。”
“可是,”白玉烟抽噎:“可是她本来就是恶人,我将她的手段还给她,那我不也是变得跟她一样了吗?”
“怎么会一样呢?”贺若玘循循善诱:“你知道她折磨我的时候,她是什么想法吗?或许她只是想看我狼狈,以折磨我为乐,满足她的私欲,满足她的施虐之心,你与她一样吗?”
白玉烟盯着贺若玘认真的神色思考。
贺若玘并不需要让她回答:“当然不一样,你只是想为我报仇,报仇有错吗?并不,欠债还钱报仇雪恨,天经地义,你没有错。”
“你的初衷是好的,而她的心从根上就已经烂掉了。她与你如何能比?哪怕一同提起,我都觉得是贬低了你。所以,你们怎么可能一样?”
“你的心太善了,烟儿。”贺若玘再次轻叹,将白玉烟的头按在怀里,下巴低着她的头顶轻轻磨蹭:“你这样,在修真界是寸步难行的,明白吗?”
“我,善良吗?”白玉烟觉得不可思议,她都已经做出了这样的事,阿玘竟然还会觉得她善良?
“当然了,小呆呆,”贺若玘语气充满了笑意,然而在白玉烟看不到的脸上,却是一片深暗之色:“哪个恶人会像你这样,替我报个仇,完了还要自责的抱着我哭的?嗯?你这个恶人合格吗?”
“还是说,你觉得后悔了,不该替我报仇?应该放过吴佩娥?”
被按在怀里的白玉烟摇头,脑袋在贺若玘的胸前磨蹭:“没有,我不后悔,我白玉烟做事从来不会后悔。”
就是硬着头皮做完之后,有点怂而已。
“好了,呆头呆脑爱哭鼻子的的烟儿,还自责不了?”
“好受多了,”白玉烟瓮声瓮气的话从贺若玘的怀里传出来:“阿玘说得对,我不该为了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吴佩娥今天所受到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谁让她欺负阿玘呢?”
贺若玘顺着白玉烟的头发,只觉得她一生最幸运的事情,不是重生,而是遇上这么一个会为了她违背自己的认知,一怒冲冠逼迫自己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的小傻瓜。
真是又爱,又心疼。
只是这样一来,原本还有些犹豫的想法,现在渐渐坚定起来。
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吴佩娥,她碾死她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她如今还罩得住。
日后到了那里,烟儿这性子,好怕她一时冲动与人杠上。硬碰硬没有好下场,更何况,她们现在连硬都算不上,只是一粒不堪一击的灰尘。
所以,暂时的分开,是必然的选择。等她将要做的事情都做得七七八八,将一切可能伤害到烟儿的威胁都通通扫清,再无后顾之忧,她再回来接她。
不过有一点...
“烟儿啊,”贺若玘空悠的话音缥缈而来,状似不经意的感叹:“你对谁都是这样好吗?”
贺若玘对于自己的想法很明确,不论她对烟儿有什么想法,只有一点,她对烟儿,绝对不会放手。
可是烟儿对她,贺若玘还拿不准。现在看来,她还没有其他方面的感情,那她究竟是为何对她这么好?是她天性如此,还是其他?
一想到任何一个人作为那个“新娘”,都会得到烟儿如此真诚的对待,贺若玘就忍不住翻滚起黑暗的泡泡。日后若是遇到别的人,烟儿也会为了她们,而做下这些违心之事,又会在别人面前放声大哭吗?
每每想到此处,贺若玘就恨不得将白玉烟绑在自己身上,让她的眼睛,她的心神只能有她一个人!
“怎么可能?”白玉烟抬起头:“别的人,我可是看都懒得看一眼的。”
她撅起嘴,显然对于贺若玘这样想她有些生气:“我才不是这样随随便便的人。”
“我只是觉得阿玘你合我眼缘,我在这个世界,第一个接触的就是你,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果然还是喜堂之上的共鸣占了大头,贺若玘心下叹息,算了,她总有手段将自己牢牢的刻入她的心里,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