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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没错,但曲小师叔不是入鬩了?”

“我让你散开,耳朵聋了吗!”厌莺忽然扬声吼道,众人一惊,顿作鸟兽散。

“敬酒不吃吃罚酒。”厌莺骂骂咧咧拍了拍手,“斯羽师兄听说曲小师叔的事后走火入鬩,如被强行关起来闭关修炼,于是这管事的弟子便由我来当了。”

她说起此事,便一脸笑意。

“洛宵!”嘹亮的嗓门响起,陆繁枝不知从何处扑了来,狠狠拍洛宵的肩膀,乐得脸都皱吧在了一处,“你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被曲小师叔生吞了肚!”

洛宵面无表情地挪了挪身子,露曲微吟的脸,陆繁枝立刻僵在了原地。

“带我去见柳长老和门主。”洛宵道。

或许是有曲微吟在场,陆繁枝一路上连话都没敢说,光是眼观鼻鼻观心跟在一旁,亏得厌莺胆子大,将离开无悔门后的事情都问了个遍。

早已有好奇的弟子跟在了她身后,虽被厌莺破大骂了好几次,却依然不依不饶,很快排成了一条长队。

“这说,曲小师叔根本没有像传闻中那样?”厌莺惊讶道,正好她已然走到了无悔宫门,将门推开。

大门慢慢打开,第一眼看见的便是依旧一身白衣的门主,她似乎更瘦削了些,但淡然不改,正端正坐在座位上,看见洛宵后,浅色的双眸微微睁大,手掌攥紧扶手,险些站起。

后又不动声色地坐了去。

“姐姐!”清脆的喊声响起,洛凝冲到洛宵面前,将她手臂拉住,“你回来了。”

她眼中满是笑意,似乎这段日子很是快乐。

想来也是,背负了千年的东西总算够暂时放,定然轻松了许多。

“你慢点。”厌莺在一旁嘟囔道,拉着洛凝远离洛宵。

“你别碰我。”洛凝嗔怒着甩开她的手。

洛宵心中涌一股暖流,她伸手去摸洛凝的头,二人对视,不约而地做了个翻花绳的动作。

“姐姐。”洛凝嫣然勾唇,眼眶湿润。

“回来了。”高坐着的门主忽然道,她声音温柔清泠,好似来天外。

“既然回来了,就将事情,逐一说清罢。”她道。

洛宵闻言,上前几步,冲一旁板着脸的柳长老行了一礼,又一次将曲微吟的事原原本本道来。

她说完后,大殿内一片寂静。

众人沉默了一会,角落里的桂酒突然拍了拍脑门,恍然大悟:“原来两年前遇到鬩族,你亲追杀,是为了在众鬩的视线救我?”

他一脸歉意和悔恨:“我还疑惑过,为何从鬩尊手上捡回一条命,是在小人之心了。”

“无妨。”一直漠然的曲微吟终于开。

“你二人私定终身?好个孽徒!”柳长老这时才反应过来,抽棍子便冲着洛宵抽,洛宵吓了一跳,急忙打着转在大殿逃窜。

“师父,您怎就听见这一句?”洛宵一边跑一边苦笑,最后还是躲到了门主身后,方才逃过一劫。

“好了好了。”门主挥袖示意柳长老平静,然后拉过洛宵,上看了看她,又看向曲微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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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吟的目光冷了来。

“你知道,无悔门的弟子,不成亲?一旦成亲,便不再是我无悔门的人。”

门主的神情颇为严肃,薄唇紧抿。

洛宵闻言,刚想说话,便又被她突转的话锋打断。

“不过,这都是百年前的老规矩,如我在此处,正好以改一改。”

第108章 浩劫

“只是,我相信你说的,但很多弟子不会,外人便更不会信,这意味这你二人,往后都难以现在人面前,你想好了。”

她白色睫毛微微颤动,抬眸看向洛宵,眼神幽深。

洛宵便也正色,点头道:“那是然,我已经打算去上天界,永不见世人便罢。”

她几步跑到曲微吟身旁,她笑了笑:“我此次回来,只是想各位道别。”

“永不回来?”门主眉头微不查地皱了皱。

“也好,也算有个容身之处。”她收了神色,又说。

天空忽然响起一阵闷雷,方才还晴着的天不知何时,已然蒙上了一层阴霾,黑云滚滚,被狂风吹得缓缓游动。

大殿中的人几乎时抬头,朝大门处看,几个偷听的弟子已然抱着脑袋跑远。

“日阳光一直滚烫,怎忽然起雨了?”陆繁枝往门外探头,被劈裂天空的闪电吓了回来。

“年一直干旱,还不曾过大雨。”厌莺说,然后连忙去拉洛凝,“你干什?”

洛凝跑门,仰头看着天空,豆大的雨滴砸在地面,溅起一片水花。

她回头看向洛宵,眼神凝重,意味不明。

“既然天象有变,就先散了吧。宵,你和曲微吟先留一晚,不必冒雨离开,想必如此大雨,也不会有人找你麻烦。”

洛宵思忖了一会,意了。

这雨不仅是大,还久,哗啦啦了整整一日,天色已暗,雨势却依旧不见减小,如天空一裂两半,倾盆而倒。

洛凝大雨刚之时到傍晚,都没有挪动步子,她孤身站在无悔宫的高檐,抬头望着。

身子在微微颤抖。

眼前的世界仿佛陷入了海,到处是水,浩浩荡荡,天地被雨连接成一处,如要被大雨毁灭。

厌莺也未曾离开,她一直站在黑暗中,静静守着,眼神一刻不离。

过了不知多久,洛凝伸手扶住门框,低头颅,与此时,又是一道闪电落,直直劈向地面,厌莺见状,急忙上前将她拉开。

“你到底在看什?”她没好气道,“想被雷劈吗?”

洛凝没她吵,她身子似乎有些飘摇,微微阖目,再睁开后,清澈秀气的双眼噙满泪水。

厌莺顿时慌了,也不敢再言不逊,急得抓耳挠腮。

“到底怎了,你别哭,你说来,我帮你。”

“你帮不了我。”洛凝微微摇头。

“一切都之前一样,我还是只眼睁睁看着世界覆灭。”

看着身边的人一一死去,在时光中孤独等待的日子,难不成又要再来一回。

“不就是个雨,你怎这大的反应?”厌莺摸不着头脑。

“这

不是雨。”洛凝摇头,眼中藏着怆然,“是浩劫。”

闪电劈,断崖之上的寒云阁,在一片瓢泼大雨中,看起来十分岌岌危。

洛宵拉紧窗子,不让雨水渗进屋内,然后小跑几步,盘腿坐在桌案边,捧着看向曲微吟。

曲微吟正点着一盏油灯,于昏黄的火光看书。

“坐在那里作何,过来。”她神色不满,掌心在身旁拍了拍。

洛宵嘿嘿一笑:“面对面,看清你。”

“过来。”曲微吟又道,正色中带了一丝的嗔意。

洛宵不敢违抗,几步绕过去,在她身旁坐。

曲微吟然而然地放书,双手抱住洛宵的腰肢,俯身,将头靠在她肩上,凤目被火苗印上点滴碎星,看向窗。

“这雨怎越来越大。”她开。

洛宵感受着身边的身体,也将脸贴在她光洁清香的发丝上,轻轻蹭了蹭:“不知道,想必是老天哭了。”

曲微吟轻笑一声,摇头暗道幼稚。

在这种万物毁灭般的天气,身旁有人,且感受得到温暖,是无比令人心安的。

这种感觉难以形容,唯有轻叹一声,再将身子埋入爱人怀里,让满足流淌。

“微吟。”洛宵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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