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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宵在一旁听着，的汗也不比老鸨，她默默裹着袖子擦了擦，心道不愧是曲微吟，什离谱的话到了她嘴里，听着都理所当然。
“也不是，，我向来没有接待女客官的规矩……”老鸨面露难色。
“那天就改一改这规矩。”曲微吟哼了一声，一把拉过洛宵的手腕，大步往内里走去，老鸨看着曲微吟的手，目瞪呆。
她突然一副明了的模样，快走几步弯腰：“客官里面请，我厢房有的是，二位要选哪个，说就是了。”
洛宵闻言，脸上忽的冒一股热气，她忙从荷包里掏一锭银子，扔到老鸨手里，顺便竖起食指，在嘴上比了个嘘的姿势。
老鸨拍了拍挺硕的胸脯，笑得意味深长。
这时，穷奇也从门外冲了进来，直接就扑到了洛宵身上，黏着不放，老鸨的眼睛瞬间便睁得老大，谓目瞪呆。
第46章 心跳
“三位客官,还需要别的姑娘？”她扬起嗓子问。
洛宵连忙摆手。
老鸨目送她走上楼，一边将银子揣进怀里，一边摇头嘟囔,如的年轻人越来越不像话。
洛宵一路跟着曲微吟上楼，二楼都是雅间,如时辰还早,大多数都房门敞开着，唯有几扇门紧紧闭合，里面隐约似有人影晃动。
穷奇挨个门嗅着，直到最后一扇门才停脚步,眼神突变，回头去咬洛宵的衣袖。
洛宵知道里面找到了非寻常之物,她曲微吟对视一眼，见曲微吟点头意，这才伸手,叩响了房门。
过了好一阵,才有人将门开了一条缝，只露一只眼睛,那眼睛看上去十分诡异阴森,在火光看,竟是淡淡的灰色。
“何人。”那人开,声音低沉中又带着一丝媚气,雌雄莫辨。
洛宵刚想说话,曲微吟就突然伸手来，抓住打开的木门，那人用力想关，门却仿佛钉死了一样,无法撼动分毫。
那人抬眼，死死瞪着曲微吟，似乎要将她腕骨吃肉，但是一瞬，眼神就变了。
曲微吟毫不惧怕，手也不抖，轻轻松松将门推开，抬腿便进，那人完全没法抵挡，被顶着踉跄了好几步。
电光火石间，一道银光闪过，洛宵瞳孔一缩，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声，曲微吟就极快地反应过来，用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将偷袭的人按在了墙上。
她修长的五指卡着那人脖子，面上仿佛平常一般风轻云淡，但只有被掐着的人才知道，她的力气犹如泰山压顶，只要轻轻一捏，就足以毙命。
“洛宵，关门。”曲微吟凤眸慵懒抬起，看着手中正在挣扎的人的脸。
洛宵听了，小心将门栓上。
那人还在奋力挣扎，不过也只是徒劳，此时，空灵且雌雄莫辨的声音从一旁响起，是方才那灰色眼眸的人，他偏头看着曲微吟，轻声细语：“姑娘无故闯入我等房中，是要做什。”
洛宵这时才仔细打量他，那人不仅眼眸是灰色，就连头发都是淡淡的灰，皮肤又白得奇，简直以说是病态，血管根根分明，精致得如冰天雪地中的瓷娃娃，妖冶又脆弱。
而且即便将全身打量一个遍，都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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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
曲微吟面露不耐，她转过身，忽然就不动了，目光紧紧锁定在那雌雄不辨之人的身上，一时间，眼底各种情绪翻涌。
那人却是一片平静，甚至低头，用骨节分明的手捂着薄唇，剧烈咳嗽起来。
“于归。”曲微吟突然道。
“姑娘怎知我明姓，这是最亲密之人，才知晓的名字。”那人浅浅笑了，身上妖孽之气更甚，却让人不忍怪罪。
“幺幺，来。”于归伸手去拉被曲微吟掐着的那年，他一步没走稳，身子便磕磕绊绊倒向一边，乎洛宵意料的是，曲微吟竟松开手，将他扶住。
那年得了条命，忙害怕地跑回于归身后，恐惧地看着曲微吟。
最亲密的人？洛宵一阵心乱，她怎不知道，曲微吟还有什亲近之人。
而且此人，她前世都从未听说过。
曲微吟扶住他后，垂眸藏眼中情感，淡漠道：“你是鬩。”
“算是。”于归温温柔柔笑了，他一双眼中似乎总着泪，看着曲微吟时，总有种柔情似水之感。
洛宵暗中捏紧了拳头，身上起了一身嫌恶的鸡皮疙瘩。
她忍不住上前，一把将那似男似女的人拉到一边，挡在曲微吟身前，正颜厉色道：“无悔门的人失踪和受伤，是不是和你有关？”
于归蒲扇般的睫毛颤动了一番，平视着洛宵，轻轻摇头：“不。”
若不是，穷奇为何会追着失踪弟子的痕迹的来这里？洛宵并不信他，仍立在原地，横眉冷对。
“姑娘是觉得，我是鬩，就一定会你为敌了？”于归说话之时，神情颇为柔弱，苍白的脸似乎脆弱到透明。
洛宵意识看了一眼曲微吟，心头怒火涌起，此人看样子是在说话，处处都有暗意。
是无心之失，还是故意为之？
好在曲微吟已经收了所有异样，看不她此时的情绪。
“幺幺是一只小兔妖，修为极低，根本打不过你的人，我就更不必说，这幅残躯，活着都是困难，亏得飘香院掌柜好意收留，让我住在此处养伤几日，若是你要除妖，便来吧。”于归嘲般摇头轻笑，闭上眼睛。
他这一示弱，洛宵反而不知如何手，她皱着眉头，转身拉过曲微吟，小声道：“小师叔，我还是觉得此人不对劲，穷奇应当不会错的。”
曲微吟并未回话，洛宵偏头看她，发现她正盯着于归神。
“小师叔！”她又凑近说，这才将曲微吟从思绪中拽，曲微吟嗯了一声，移开目光。
“你为何会沦落此处。”曲微吟问。
于归蹒跚着走到桌椅前，伸手，扶着椅背慢慢坐，修长的指间滑过发丝，在发尾轻轻绕了个小卷。
看到这个动作，曲微吟眼神微变。
“此事便说来话长。我原本不过是个散修的修仙人，从未拜入任何师门，结果修炼时无人引导，走火入鬩，如就成了半鬩半人的怪物。我的家人见我成了这般，然要将我赶家门，并且警告我，永世不得归门。”
“世人见了鬩，都害怕不已，无论哪个修仙者见了我，都扬言要赶尽杀绝。喏，前些日子有人废了我这条
腿。”于归将袍角撩开，露一片焦黑的小腿。
他说这话时，一脸的云淡风轻，眼角却渗泪滴。
他慢慢看向曲微吟，轻轻昂起头，露线条完美的颚，闭眼道：“姑娘既然找到了此处，要杀便杀吧。”
曲微吟听着听着，指尖微微颤抖。
洛宵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忙伸手去攥她指尖，温暖的触感将手包裹，曲微吟这才平静了些许，将手抽离。
“无事。”她道。
“修仙之人就是如此的，诩为正道，却永远行着赶尽杀绝的荒唐事，只要你是鬩，无论是好人坏人，都是杀无赦。”
“不仅如此，他还要毁了你最后的家园，侮辱杀害你的亲人，将你逼得忍无忍，只要你以牙还牙，他便会说，你是鬩，丧心病狂的，嗜血的鬩。”
于归慢慢站起身，走近曲微吟。
“姑娘然是明白的吧？姑娘如，是堂堂正正，嫉恶如仇的正道吗？”
“替那些道貌岸然之人做事，将这世界一分为二，一份好，一份坏，一份高贵，一份低贱？”
于归的话语仿佛有鬩力，曲微吟突然紧闭双眼，低声道：“于归！”
她不以入鬩，她只需一人报仇就以，她并不需要入鬩。
“待他知道你是异类后，就会害怕你，恐惧会转变为恨，你明明什都没做，却是这海八荒最恶的恶人。”
洛宵心道一声糟糕，看向于归的眼神也多了一丝戾气，她二话不说，神剑突然现在手中，银光横劈而去，于归痛哼一声，身子向后倒，如被风吹倒的草叶，残败地落地。
她还想上前，却被曲微吟突然喝止。
“洛宵！”她指尖轻轻按着太阳穴，厉声道，“住手。”
洛宵猛然停住，她回头看向曲微吟，心中疑惑，日的曲微吟太反常了，还有此人说的话，听起来正常，实际却在句句戳心。
“小甜甜！”洛宵张去唤穷奇，却见进门前还一脸严肃的穷奇，此时正呆呆站在一边，像是丢了魂。
日大伙都是怎了？洛宵百思不得其解。
“回来。你回来。”曲微吟再次开，她并没有入往常一样强硬，反而多了些祈求的语气。
洛宵然不再违抗她，狠狠收了剑，走回曲微吟面前，低头问她：“小师叔，这到底怎回事？”
“你二人认识？”她小心猜测道。
曲微吟摇摇头，又点点头，她紧紧咬住唇，从牙缝中挤一句：“与你无关，莫要多问。”
“姑娘……”于归再次开，他语气似乎带着蛊惑的鬩力，每每曲微吟说话，曲微吟的身子就飘摇一分。
“姑娘，我不会害你，永远不会。”最后，他莫名其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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