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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顺势向队长管大牛提出让自己的妻子徐秀秀一块过来教课的要求,管大牛也十分大方的答应了。
这样一来,江流夫妇就成了队里少有的不下地的青壮年,还是不干活也能领足工分的那一种。
只是这会儿大伙儿心潮澎湃地准备挣大钱,丝毫不在意这件事,相反还觉得江流贡献那么大,只是给他普通壮年的全工分,还有些亏了他了。
为了避嫌,年轻媳妇和小孩多数都跟着徐秀秀学,而上了年纪的老人则是跟着江流学习。
苗彩凤也是有基础的,跟着儿子学地很快,虽然当娘的还得拜儿子为师让她有点尴尬,可苗彩凤也是个心志坚定的老太太,这会儿一心想着赚钱,倒也没尴尬太久,半天过去后,已经能上手编制出漂亮的麻花纹了。
而王雪梅的学习进度就没有苗彩凤那么快了。
她的家庭条件在乡下已经算是很出挑的了,托公社副主任大伯的福,她从小就没干过什么脏活累活,家里爸爸是小学校长,大哥又被安排进了矿场,隔三差五还能吃顿肉,王雪梅在嫁人前做过最累的活就是帮着她妈烧饭洗衣,在乡下也算是个娇小姐了。
出嫁后,有一对老黄牛的大哥大嫂在前头顶着,王雪梅顺势偷懒耍滑,除了餐桌上的荤腥少了,日子过得和出嫁前没什么两样。
也就分家后,她需要干的活儿多了,可婆婆苗彩凤能干,她就只需要帮队里养的那些猪割点猪草,煮点猪食,然后清洗自家人的衣物这点轻省的活罢了。
草编是什么,王雪梅从来没学过,旁人很快上手的时候,她还在和最基础的绳结斗争,偏偏她也手笨,明明别人做起来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她却磕磕绊绊的,好好的茅草在她手里直接变成了一团乱麻,好些个死结解也解不开。
一开始,王雪梅还有点耐心,可茅草粗粝,她还算柔嫩的手掌有些受不了了,指尖磨起了一个小小的血泡,疼的她眼泪汪汪。
“江海家的,你要是学不会就别学了吧,反正你家江海能耐,每个月都能挣那么多钱,何苦受这罪呢。”
王雪梅边上的人好心劝她,说实话,她头一次见到这么笨的女人,恐怕学的时间再长,手里磨的血泡再多,她也是学不会的,何必浪费这个时间呢。
不过这话太得罪人,边上的那个女人只能委婉地提醒她。
“我怎么就学不会了,不就是编点草吗?”
王雪梅的嘴角耷拉下来,斜眼看着那个好心提醒她的人:“我学不会一定是有些人没有用心教,怕我学会了手艺做的比她好。”
她怎么会承认自己笨呢,王雪梅只觉得徐秀秀在针对她,存心不想她好。
这话一出,边上的年轻小媳妇都用隐晦的看蠢货的眼神将王雪梅打量了一番,徐秀秀教课可不是一对一的,而是坐在正中央放慢动作让大家伙儿仔细观察。
同样的教学模式,其他观看的人或多或少都学了一些,就王雪梅一点都没学进去,这还能怪老师教的不好?
怕不是脑子有坑哦。
“我再重复一遍,有一些细节部分大家或许没看清。”
徐秀秀没和王雪梅争,她只是温婉地笑了笑,然后又取了一些茅草,十倍速放慢,配合着口头讲解,再次演示了一遍。
大伙儿也顾不上搭理王雪梅那个蠢货了,赶紧低头观看起来,生怕漏掉了哪一幕。
而王雪梅这个时候也顾不上置气,垫着脚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可或许有些人在精巧活儿上确实没有天赋,徐秀秀重复教了好几遍,王雪梅还是学不会。
“我不学了,有些人就是故意的,就是看不得我好。”
王雪梅气的直跺脚,扔下一地被她糟蹋成麻团的材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下午苗彩凤领着一批原材料回来的时候,王雪梅还不忘找她告状,因为看在钱的份上,王雪梅终究还是放不下这个能挣钱的手艺,她想要苗彩凤借着亲妈的头衔,逼着江流夫妇一对一的教她草编,直到她学会为止。
“我倒是把这一个技巧给摸透了,我先教教你。”
苗彩凤听到小儿媳妇说徐秀秀针对她,不愿意好好教她的时候还有些气,不过考虑到这个小儿媳妇喜欢搬弄是非的前科,还是决定自己先交她几遍。
结果可想而知,苗彩凤从队上买来的那些茅草,被王雪梅糟蹋了一小半。
要知道这可不是免费赠送的教学材料,而是江流觉得单种技巧出师,可以尝试接活的人从队里买来,准备编好货品拿去卖的。
买这些茅草,也花了苗彩凤几毛钱呢,现在好了,被儿媳妇给糟蹋了。
“你还是别学了。”
苗彩凤肉疼地捂着胸口,哪里是大儿媳妇使坏不愿意教她啊,她是真的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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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程进展的很顺利,一个礼拜后,江流终于赶出了第一批货物,他借了队上的牛车,将这一批货物送到了百货商店,验收过后,也拿到了第一批欠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