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玉,刀剑如虹2
第二天,夏晴依然很早地来到办公室,刘玉寒以及所有员工看她的眼神都是怪异的。一切仿佛回到了原点,回到了陆辉刚刚去世的时候。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她害怕这种相似。
她无法集中精神,很多问题仍然是无解的谜团。
“你做的好事!”
突地,报纸的油墨味儿扑入鼻息。夏晴一惊,抬头看去,只见展望低头看着她,阴枭的目光,抖动的薄唇,那显得冰冷无情的唇紧紧地抿着。
夏晴缓缓拿起报纸,蓦然一惊。
一行莫大的字映入眼帘——《香榭丽舍昔日风采何处寻?》
“这是……”
“董事长,夏董事长,昨天,我好不容易说服杨昊,要他安抚了MR。Van,已经说好不要追究我们的过失,可是……可是你……”
展望夜色一般的眼睛,折射着冬日晨光的一点儿余韵,却依然骇人。
夏晴迷茫地看着他,“我?”
她不解,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更不知道自己究竟又做错了什么。
“还要我说明吗?你在concierge(礼宾部)是白学习的吗?没有学会什么是尊贵无比,什么是卑躬屈膝吗?没有学会变通和职业的微笑吗?你竟然去和杨昊吵架?夏董事长,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展望的盛怒中似有隐忍的无奈,夏晴第一次看见他如此纠结复杂的眼神。
她明白了,她终于明白了,终于明白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
她抓起报纸,愤然向门口走去。展望一怔,随即跟上去,“你去哪儿?”
夏晴不语,展望情急之下抓住她冰冷的手,这不是他第一次触碰她的手,可这一次,他感到触碰的掌心,除了冷还有战抖。
“放开我,我去找杨昊。”夏晴想要甩开他,却被他更紧地握住,“你疯了吗?”
“我没疯!”夏晴紧紧盯着他。她知道,之前任何有关香榭丽舍的事情,展望都是说一不二的,自己都会听从他的,可是这一次……她不能!
“展望,放开我!杨昊,我倒要去问清楚,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夏晴挣脱不开他,展望反而将她另一只手抓紧,“你还嫌不乱吗?还嫌香榭丽舍的死期太远吗?”
“我说了,放开我!”清莹的目光忽地异常坚决,一反常态的逼视,令展望怔忡,握住夏晴的手稍稍松动。夏晴趁机一挣,脱开他的掌握。
夏晴淡淡地说:“我知道,你们现在都不相信我,可是……我告诉你,那朵紫郁金香与我无关,至于杨昊……”
她纤细的手紧紧握住,手中的报纸被攥出褶皱,“他住哪间?”
她似乎去意坚决,和杨昊亦似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展望敏锐的眼睛打量着她,不及回答,她便快步向电梯走去。
难道一切果真与她无关吗?展望愣在当地,一时没了主意。
“还看吗?走了很久了,看不够?”
身后女子的声音高挑轻飘,展望这才回神,只见杨铭贞挑动着唇角,不知何时,静静地站在自己身后。展望面色一沉,转身而去。
“跟我不说话,跟她你话倒是挺多的。”
五层是办公区,杨铭贞如此明目张胆的一句令展望停住脚步。他猛然回头,目光阴森似暗淡了香榭丽舍柔美的灯光,“小心你的言辞。”
此时,还是清早,走廊中人只有他们两个人,杨铭贞冷哼一声,转身走入SM。
夏晴电话问了周萧杨昊的房间。她站在他房间门口,轻轻敲门。
现在这个时候,并不确定他有没有起床,还是没有按声音尖锐的门铃。
一会儿,里面传来男子慵懒的声音,“是谁?”
“夏晴。”
门被打开,夏晴一惊,只见杨昊一身白色长睡衣,袒露着胸前男人的强壮,蓝色的眼睛俯视着她,仿佛透露着早有预料的笑意。他的唇微挑,优雅地说:“请进吧,夏小姐。”
夏晴尴尬地垂下眼,脸上有一阵阵烧热。屋内虽未经打扫,却依然整洁,杨昊的声音自身后幽幽地传来,“我就知道你会来。”
他的声音嘲讽,令夏晴背脊处一阵刺痛。她回过身,将手中报纸扔在他的身上,“你当然知道,你一步步地都在设计我,是不是?”
杨昊慢悠悠地拿起报纸,微微一笑,“是,这文章写得还蛮长的。”
他笑得若无其事,夏晴却心火上升。这样优雅的男人,那样透明而俊朗的蓝色眼睛,为什么偏偏属于这样阴险狡诈的一个人?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夏晴竭力压抑下心中怒火。杨昊将报纸轻飘飘扔在地上,缓缓站起身来。
他一步步走近夏晴,高大壮硕的身材,幽蓝透明的眼睛盯着她,似乎要将她的一切尽收眼底。
夏晴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正欲走开,却感到手腕上一阵疼痛。她一惊,抬眼看向他,却在杨昊眼里看到一闪而过的邪恶。
“你……”
话未出口,杨昊便将她拦腰抱起,扔在柔软宽大的床上,随即双手擒住她的手,紧紧按进床的柔软中。
夏晴心跳仿佛漏过一拍,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
“你干什么?”
当她回过心神,杨昊已将她牢牢固定在身下,柔软的床却仿佛是冰冷的巨石,令夏晴全身禁不住剧烈战抖。
她惊惧地看着杨昊,杨昊的眼里却是透明的笑和若隐若现的情欲。
他双眼微眯,冷冷一笑,“包你多少钱?”
“什么?”
夏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蓝色的眼睛似乎渐渐笼上一层迷蒙的雾气,妖娆而诡异,浓郁而朦胧。
夏晴心口剧烈起伏,若不是双手被他紧紧抓住,她一定会一掌打过去,要他知道什么叫五颜六色!
杨昊的唇渐渐逼近,渐趋急促的呼吸烫在夏晴的耳际,“怎么不说话?嗯?没听清吗?我问,包你多少钱?”
“无耻!”夏晴眼泪倔犟地没有滴下来,心里却害怕极了。
二十三年来,没有人这样对她过,包括陆辉。陆辉对她一向温柔,这般粗暴的对待,她从未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