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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
穆以宁借势躲开,咬牙问道:“齐王……如在哪?!”
戚章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回风谷一战兵力分散,回风谷大营及合阳城现在都已落入敌手,他现在,应该已经被北燕人保护起来了吧。”
“不!他死了。”
穆以安的声音乍然现在前厅,将人都吓了一跳。
她显然是刚练完剑回来的,手上还握着剑鞘,掌心红红的,是握持缰绳过于用力留的痕迹。
穆以安……变得很不一样了。
从前的她,打架嬉闹都是家常便饭,遇到什大事也几乎都是嘴上说说,实际干来的也都不算是什阳间事,净会给高羽琛、穆以宁这些哥哥添麻烦!惹上了什事最擅长的解决办法就是往己屋头一钻、矮墙一翻,抱着公主殿的大腿撒娇卖萌,然后继续为非作歹,仗着己长了一张奶黄包一样光洁的脸、甜蜜的心就成天惹是生非!
她的眼中闪烁着无忧无虑的光芒,灿烂得让每个人都羞愧不已!
如……这股光芒渐渐变了味道,现在黯淡了些许,却复杂了不。
她握着剑走了进来,周身流转着肃杀的气势,她脚的步伐依然带着信与骄傲,却再也没有蹦蹦跳跳的不均匀,一步一步走来,多了一些沉稳。
穆以宁叹气,不禁有些心疼小妹。
他宁愿己的妹妹还是那个京城赫赫有名的混世鬩王,也不愿意她像如这样成熟稳重。
是连日来的打击和劳累吧……穆以宁现在只想强求妹妹笑一笑。
像她从前那般,没心没肺地笑一笑。
那样的话,就真的是太为难穆以安了。
戚章最先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拉住了穆以安的手,关切地问:“以安!你终于回来了!”
她克制不住己的情绪,也仿佛是找到了安全感的来源,冲动地一把搂住了穆以安的脖子,整个人紧紧地抱住她!
穆以安!
她抱着的人……是穆以安啊!
戚章将己的鼻尖埋在了穆以安的脖颈处,疯狂地汲取着她的气味!
有熟悉的气味、有温度、有触感!
这是个活生生的穆以安啊!
戚章在触碰到她的一瞬间,忍不住又想哭了。
她没有推开她……她没有、不要她!
穆以安愣住了,似乎是不太够适应戚章的投怀送抱。她的手僵在了空中片刻,然后不假思索地,牢牢扣住了戚章的纤腰,将己的鼻尖埋进了她的秀发当中,眼角又再一次红了起来,她拼命忍住想要在戚章面前放肆嚎哭的冲动!
之前她哭……是肆无忌惮地撒娇!
如她不哭……是因为,她得真真正正地保护戚章了!
要保护她,要给她她想要的安全感,要陪着她,要永不抛她!
两个心碎的姑娘紧紧相拥。
穆国公夫人去世那年,穆国公拉着小女的手带她进宫去住两天,来让她忘记伤痛。而住进宫中的第一晚,两个样掩藏着己悲痛的小姑娘紧紧相拥而眠,十指交叉相握。
穆以安九岁落
水那年,得知消息的戚章急急忙忙从宫中赶了来,抱住了正想要偷吃来安慰己的穆以安。两个样掩藏着己委屈的小姑娘紧紧相拥,泪水交织在了一起。
而现在,这两个姑娘又抱在了一起,发丝交缠、气味相融。
两个样掩藏着己恐惧的姑娘,在彼此的身上,找到了对未来的寄托。
“我离不开她!”
“我离不开她!”
穆以安和戚章,不约而地在心底里这说道。
第50章 无法喘息
穆国公府内两个哥哥并上一个姐姐,都一言不发地看着两个相拥的姑娘,相互对视一眼,露了松了一气的表情。
总算啊,这个怀抱给冰天雪地的家里面带来了久违的温暖。
戚章穆以安抱了很久,才渐渐地松开手,一想起身边竟还有旁人,瞬间脸就红透了,赶忙和穆以安拉开十多步的距离!
穆以安怎会让她就这跑开?!她直接伸手,把戚章拽了回来,将人牢牢锁在胸前,抓住戚章的那只手与她的十指相扣,紧紧缠绕在一起。
戚章只得低了头,不敢去看周围人的目光。
穆以安就这带着她,一路走到了几个哥哥面前,不冷不淡地喊道:“三哥,羽琛哥。”她又转向高令仪,抿了抿嘴,道:“三……呃,令仪姐姐。”
高令仪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差异,她捏紧了己放在腰间的手,笑着冲穆以安点了点头,道:“你回来,你三哥就放心了。”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不觉地往穆以宁的方向瞟了瞟,但穆以宁始终冷冷淡淡,避讳着她。
高令仪深吸一气,没有说话了。
穆以宁开问道:“以安,你方才说……齐王死了?什意思!”他眉头紧皱,紧张地盯着己的妹妹。
穆以安拉着戚章的手,感觉到戚章的手在冒汗,于是将她的手又握紧了几分,才开道:“莫约十日之前,也就是……”她吞咽了一水,才继续道,“回风谷被困的消息传回京城的时候,章察觉到了齐王府的府账了问题。”
戚章颔首,道:“是,齐王府外账近乎空了,内账也动用了不!整个王府几乎都被典当完了。”她转头看了一眼穆以安,继续道:“以安说,是齐王想要跑路,提前准备安排路上的盘缠。而齐王世子并上家眷全部都还留在京城,世子妃还怀有身孕,以齐王懦弱内敛的性格,他做不那种会抛弃家小、敢独逃跑的事情!所以这个时候,倘若齐王要跑路,一定会绞尽脑汁带着家小一起走!”
穆以安捏了捏戚章的掌心,戚章会意,将话语权交给了她:“所以,我以章的名义,请钱方进将军密切关注齐王府的动向。爹……爹事之后,我便让陆骁连夜赶往了回风谷,最后在合阳城城郊外的一株枯死的树上面,找到了齐王的尸体。”
穆以宁和高羽琛都察觉到了什,倒吸一凉气,沉默地蹙着眉。
穆以安吸了一气,不带任何感情地道:“齐王殿……缢于荒郊野外。他的半边身体已经被乌鸦和老鼠啃食。陆骁在他的嘴里面找到了一封告罪信,虽然信件已经不完整了,但好歹,他想要交代的东西,一项不。
“穆
国公兵败于回风谷,是有人事先将布兵防阵图偷了来,交给了北燕宗泽,直接造成了计策失败、全军被困于鬼风谷!”穆以安终是忍不住,肩膀因为情绪的激动而颤抖起来,眼眶都红了,“才致使我父亲,大殷十五万将士,血葬鬼风谷!”
穆以宁走了上去,把妹妹抱在己的怀中,他大手包住了穆以安的后脑勺。纵使是他,在听到这一消息的时候,都忍不住落了眼泪。穆以宁低声问她:“以安……告诉三哥,你什时候知道的这个消息?”
穆以安苦涩一笑:“父亲被困在鬼风谷的小心传回来的第二日,我就派陆骁发了,昨日刚得到了陆骁传回来的消息。”
“不过现在,齐王是畏罪杀还是北燕人暗算,对我来说。”穆以安微微抬眼,眸光一片冷漠,“已经不重要了。”
“……”
沉默半晌,穆以宁开问道:“陆骁人呢?”
“北燕来势汹汹,回风谷已破,如他若是想合围淮水东营,必定要过泸县!”穆以安眯起了双眼,道:“泸县虽是个小地方,却正好卡在了合阳城与淮水东营的中间!所以,我已经让陆骁借用了章的名义,只将寻得齐王的消息传回来,便立即动身,前往泸县支援守军!”
高羽琛轻叹了一气,道:“你呀……也得亏仗着有章那个聪明耐的姑娘在,什事情都帮你说得上话!”他对着戚章投一个感激的眼神。
穆以安从三哥的怀中逃了来,她俊俏的脸庞上依然没有带着一点笑容。她转头,用余光扫见了戚章素色的衣摆,收拢了垂在身侧的双手,深吸一气,坚决地道:“三哥,有桩事情,我还没有跟你说,擅做了主。”
穆以宁疑惑:“什?”
只听穆以安冷静的声音回荡在了空旷的正厅:“我已经上书陛,请求随大军一前往泸县前线。哪怕只是做个马前卒,我也心甘情愿!”
她这一席话吼来,当先落了泪的便是戚章。
任凭是谁都知道……北燕八十万人如损失了十五万,余的兵力也完全够干脆利落地剖成两半,每一半都吊着打淮水东营!大殷兵卒本就不若北燕那般多,更何况还有西大营的兵力无法调动。
此刻,若北燕真的定了合围的计划,泸县必败!
穆以安若真的去了……无疑就是在送死!
穆以宁立刻大吼声:“穆以安!你知不知道己做了什?!”
穆以安毫不示弱地吼了回去:“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比你还要清楚我做了什!”她情绪一激动,哪怕本来是不愿意掉眼泪的,眼泪都会不受控制地落来,此刻已经哭得稀里哗啦:“三哥!我是穆家的女!合该上战场、合该纵马杀仇敌!我在边境呆了整整六年、我熟读兵书,我熟悉排兵布阵!”她举起己手上的剑鞘、指着穆以宁身后己闺房的位置,“剑术、骑射、用枪,我都学过、我都用!”
“你顶头还有三个哥哥!谁都上战场、什时候轮得到你去送死?!”
“不是轮不轮得到的事情!我是穆家的女、我身上留着穆家的铁血!为国效力还有错了吗?啊!战场上什时候不缺人!”
“你是个姑娘家!”
“那又如何?!男子学的东西我哪一样没学过?!哪一样我不比他学得好?!”
“你敢杀人吗?!你敢吗?!穆以安!”穆以宁打断了她,额头因为暴怒而跳起了青筋!
穆以安大哭:“我敢!我怎不敢?!他杀了我爹……他杀了我爹爹!”
戚章见状,立刻扑了上去,重新把穆以安抱在怀中:“以安……以安,我在、章在的……”
穆以安双腿一软,整个人倒在了戚章身上,拽着她的衣袖,一双眼睛被泪水迷茫了视线,她抽泣:“我当然敢……那群蛮人、他……杀了我爹啊……”
她深深地抽了几气之后,直接晕倒在了戚章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