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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爹欲哭无泪。
想他堂堂一个国公,居然兜里真的没几个子!
一想到这,穆国公看老三的眼神越发不对了。
老幺好歹是个姑娘,养她一辈子老穆家都说得过去,老三简直就是个养着吃白饭的啊!
穆以宁轻松解读了老爹的眼神,更加委屈了,都快给亲爹哭来了:“爹啊,子真不是吃白饭的!这样吧,您从外头请个账房先生回来家里做着,打理宗族家里的产业,子考功名挣钱去!”
穆国公顿时摆手:“算了算了!那账房先生老贵了老贵了,不像你一顿饭就打发的!”
穆以宁:“……所以您真的是我的亲爹啊!”
穆爹尴尬地继续转移话题,这次眼睛盯准了管家老刘:“老刘啊!”
“老爷。”
“天怎不大高兴?是有哪不舒服?”
“托您的福。”老刘冷哼一声,“当然也托了三公子的福。”
穆爹一拍大腿,宽慰道:“喔唷,不就是去看母鸡个蛋吗?老刘你跟这帮没见过世面的丫头小子计较?”
老刘冷笑一声,道:“老爷,知道鸡蛋在哪?”
“鸡窝里呗!”
“不,在您面前。”
穆国公回头仔细检查,桌上连个圆的东西都没有,刚想回头笑话老刘,却突然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被他精准抓住,不置信地回头往向了桌上的菜肴。
老刘的话肯定了穆国公的所有猜测:“没错,三个鸡蛋,都在您面前了。”
“……”
“咱家老母鸡千辛万苦了三个蛋,三公子领着高小姐过去,一人踩了一个,逃跑的时候,又一起踩了一个!”
“……”
穆以宁脚底抹油:“爹我吃饱了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就不见了人影。
老刘见大仇得报,也躬着身子退了去,走之前还不忘来了一句:“蛋壳老奴拼好了,待三公子成亲的时候抹上红色,给三公子当娶新娘的红鸡蛋。”
说完,也施施然地跑了。
穆国公浑身无力地趴在了桌上,只觉得全世界都在跟他作对。
他隐约间只感觉老幺默默起了身,原以为也是个想跑的,却没想到穆以安只是把门重新关好了,然后又坐了回去,摇了摇穆国公的手臂:“爹?爹?”
穆国公老泪纵横:“幺啊……幺,爹只有你了!只有你了啊!”
穆以安笑了笑,一掌拍在了亲爹的胳膊上,发清脆而响亮的声音,把穆爹疼得蹦起了三丈高:“穆老幺!”
穆以安嘻嘻笑着,有些讨好地凑了过去,帮爹爹揉着被打的那一块地方。
灯光,女认真的侧颜吸引住了穆国公。
老幺她……真的长得很像故去的夫人秦榛,她拥有秦榛一样的胆气,却了秦榛的一份顾虑重重,多了一份无所畏惧和没心没肺。
穆国公不知道这样对女来说是好还是坏。
但穆老幺,真的长大了。
一想到之前那桩事情,穆国公的拳头不由得又捏紧了。
穆国公府,这一次,绝对不会放过王家一只鸡犬!
穆国公陷入沉思,没有注意到穆以安又在叫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还己把己吓了一跳。
穆以安给父亲投去了安抚的眼神,轻声道:“爹,不用担心我的,我没事。”
穆瀚叹了气,十分心疼地握住了女的手,道:“是爹爹对不住你,让你受委屈了。”
穆以安没有摇头,只是又给父亲一个温暖的笑容。
作为父亲,他当然知道女心里面对这件事情不丝毫不存芥蒂,但只要看见己的小姑娘还这开心地笑来,穆瀚都只想跪来感谢神明。
穆以安垂眸看着己和父亲交叠的手,终于问了那一个一直徘徊在己嘴边已久的问题:
“爹?”
“嗯?”
“你不跟我说说,关于陆贵妃的事情。”
“……什?”
“昭平公主的生母,大殷延和一朝唯一的贵妃娘娘,陆贵妃的事情。”
第26章 糕点
翌日清晨大殷皇宫未央宫
李德天没随着延和帝去上朝陪侍,而是派了干子去跟着伺候,己还在延和帝跟前讨饶讨了半晌。延和帝本也就没怎介意,摆摆手笑着骂他一句老东西。
李德抹了把头上的汗,多番思量之后,还是了没有主子的空荡荡的未央宫,去见一个人。
却没想到,一只脚刚刚跨门槛,便见到那人已经立在了未央宫主殿紫宸殿的门,笑着他打了声招呼:“李总管。”
李德脚不稳,踉跄着跑了过去行礼道:“老奴参见昭平公主殿!”
来人正是戚章!
戚章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话。
李德微微皱眉,有些担忧地看着昭平公主精致的妆容,问了声:“公主日特特留了老奴来,是有什要紧事?”
戚章启唇问道:“总管,皇后还在禁足中?”
李德叹了气,表面放松了,脊背的肌肉却微微绷紧,泄露了他紧张的情绪:“还禁足呢!昨日京兆尹刚奉命去搜查王家,此刻正在紫宸殿吵得不开交呢!”
戚章颔首,扶着玉璇的手抬步直接走进了紫宸殿:“我去听听看。”
李德毛都吓得竖了起来:“殿!殿使不得!”
戚章挑眉:“为何?”
“殿是女眷!按照宫规是不得干涉朝政的。”
“宫规说的是后宫,”戚章冷笑一声,“我身为当朝公主,封号品阶都是前臣朝廷的,与宫妃命妇不。我为何听不得?”
她微微附身,在李德的耳边道:“劳烦总管,切记做好准备,如果一会陛的旨意到了,不耽搁一点功夫,就去把长乐宫搜查一遍吧。”
李德大惊失色,冷汗顺着己的脖颈流了来:“殿这是要……”
“坤宁宫久未修缮,我想着,如时候到了,也该搬宫去透透气了。”
未央宫紫宸殿
延和帝十分头疼,已经躬着背脊,一手掐着太阳穴,满脸颓废与无措地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
台阶底地百官众臣也是满头大汗,虽然已经结束了例行的决议与谏议,但眼这桩
最棘手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都没有任何声响。
京兆尹齐庸大人已经快哭来了,此刻百官列队,唯独只有他另一边已经涕泪横流的王国舅独独站在了中间,接受众人灼灼的目光,却没个尽头。
他甚至以听清楚两侧其他官员的窃窃私语:
“怎回事?这种事情败露,陛为何还不做决断……”
“那是王国舅啊!皇后的亲哥哥!陛如此深爱皇后,又怎会对她母家手?”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罪,更何况只是个乡野皇后?!”
“是啊,王家若是平常犯法也好,这次是……”
只惜那名官员还没有来得及把后半句话说完,延和帝已经微微转头,目光冷冷地扫过了他的脸庞。
那官员吓了一身冷汗,赶忙低头不敢说话,托着朝笏的双手颤抖不止。
穆瀚和大子穆以晨两个皆在武臣之列,不过因为官阶不,两人之间还隔了几人。杜老将军的小孙子杜宣就站在穆以晨后面,微微凑身过去,附在穆以晨耳边问道:“子暮,昨日我听说,京兆尹齐大人被吓得不轻!在王家搜了大量钱财和科举舞弊的证据,还不止一届科举,而是整整五届!我天,子暮你给我说说,你不是你家三弟干的?”
穆以晨,字子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