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放手去脏
四月春风拂娥眉,亦是点绛朱唇美。春色无边,柳絮飘飞迷且乱,心似石进湖泊涟漪圈圈地转。白桦林的相遇,如梦魇般令花昊月的心无法恢复。山崖边,小莲儿的问话,却令他的恨加深……
倘若天和地不合,水和火不融,那么爱和恨,为何要驱于一具身体中?令他,被水冰冻,却被火灼烧,曾爱的那般憔悴,却又恨的这般纯粹。曾那般的宠溺,给予和深爱。如今,却这般嗤之以鼻的不想回首……
爱一个人,爱的有多深,才能不恨她的背叛?恨一个人恨的有多深,才能不再爱,不再痛,不再被影响?
才能真正的冷情,冷心,冷言以对?究竟如何不恨,如何遗忘?如何将那段,撕心裂肺的错爱,从脑海中清除?
一身的白衣,飘逸却单薄的被风吹起衣炔。孤立在临安城那近两年来饶有名气的烟花之地——青柳楼。
二月春风似剪刀,四月春风却似眉刀。拂过颦眉,刮痛了眉骨,不得不蹙起眉,凝视人来人往的青柳楼。囚所谓能排忧解闷,让心情好的地方,便是这风尘之所?让他花昊月逛青楼,冷冷一嘲,转身便走……
“王爷,王爷……”囚忙挡住了花昊月的去路,马匹也被他给牵进了那边的马厩。市集上热闹的很,这青柳楼更是生意火的不得了。一转身的空隙,便蜂拥一批人,挤的他退也不是,进却不能……
“王爷,我们进去!”囚倒是乐在其中,恭敬地请让。看着那牌匾,便两眼放光。无疑,这楼中最红的花魁,便是他的相好。日日逗她,气她,不让她接客,便是他的乐子……正巧王爷心酸情殇,无药可医,倒不如多见识见识外面那些花红柳女的女子。便知,女人,王爷见的少,认的少,爱的太早……
“囚!”花昊月勾起薄唇,凤眸瞪之!
“既来之,则安之。这青柳楼的头牌,可是极品!”
“你未来是要娶桔梗的,别再花天酒地。”花昊月似在警告,薄唇勾的邪恶讥诮。女人,他不会信!女人的话,如流水,说出去,泼出去,便没了踪迹……
“我们走——”他冷声命令道。
“王爷,何必急着走?”囚是赖定要拉他进去,“王爷不看看其中的姑娘,并不比以前的王妃差!”
“你好大的胆!”敢在他面前,提起她?他的凤眸,顿时变的凛冽。连睫毛,皆被吹的作鼓。再一瞪眼,邪气化成森冷之气,如万箭射出,顿时杀的片甲不留……
囚吞了吞口水,才壮起了胆。
凭他多年的经验总结,以他对王爷忠心耿耿的程度,再这般继续话题,顶多被万箭穿心,达不到凌迟处死……
揉揉眉梢,作好牺牲的准备。拉专昊月的手腕,向青柳楼中拖,“王爷不肯进去,难道还想着王妃?”
花昊月狭长的眸子,越来越杏圆。没有熊熊的火焰,仅是邪佞刺骨的寒冷……
见势,囚不禁打了个喷嚏。常年追随,伴君如伴虎,他皆不怕之。而如今,一提前王妃,他便浑身打冷战,哆嗦的骨子缝裂。“王爷若不想为王妃守身,那便去找找乐。总比,王爷捧书通读,或者拼命练剑好……”
“囚……”花昊月唇红似血,“本王笃定你,活不过夕阳西落!”他的手扼住囚的颈子,真恨不得杀了他解恨。不要提她!不要提她!在他面前,不要再提那个女人!否则,他的牙会被咬断,他的手骨会被捏碎……
“王爷,咳咳,你还爱王妃?”
“不爱!”他斩钉截铁地回道。
“不爱,那便跟属下进去疗伤。不一定风花雪月,有人可以替你治疗心伤……”囚冒死觐见,死拉着花昊月进去。毕竟是死忠,花昊月未扭断他的脖子,被半拉进青柳楼……
或许,他说的对。
他如今为谁在守身?
他何必要孤老终身?
如今,还有谁爱他?谁管他?谁希望,他为谁守身?他是个男人,有欲望,有冲动,却强忍,究竟为谁?
分开的两年,他无数次想随手抓个丫鬟和他同床共枕,却总是无法投入。那是恨,也是爱,是放弃不了,忘不了,无法消除她给他带来的阴影……
她早成了尊贵的皇后娘娘,他又何必,自讨苦吃?
白桦林中,她连开口说想回头都没有。他何必,再苦苦执着过去不肯说再见?他真傻,冷冷嗤笑,自嘲地冷笑,他在做给谁看?
何不,进去这肮脏的地方,去让他的灵魂也肮脏?
去为他的伤口疗伤,找到一个女人,然后把她忘了。可是踏进去,烟柳之地,脑海中便会浮现当初的种种……
那时,他们还没恋爱!
那时,他没表白,没跳入深洞,没陪她一起守宗暗。也没牵住她的手,说,从今天开始,她不会再孤独……
那时,还单纯的将她当成开心果。即使喜欢,却不出口。闷骚的守住他王爷的尊严,牵她小手东走西逛,骗她说算命的谎话……
那时,他们也进了青楼。只是在门口,便被他给捞了回来……他痛恨这种地方,讨厌聒噪的环境,烦那一双双猥琐的双眸,连那的酒,他都觉得很恶心……
可越是肮脏,他越要来。因为,他要让自己脏!!!
越是恶心,他越要喝酒,多喝,狠喝,将自己灌醉,然后什么也不想。再过下一个2年半,回到她从没出现的日子……
那繁杂的街头,当她松开另一双手,来寻找他时。却看到,花昊月进了那风尘烟花之地。那酒池肉林,舞姬献媚的青楼……
他真是想开了!
终于,2两半的恨,让他想开了!
狠狠握紧了拳,脚陷进去很深。其实,木槿不怪他。恨之恨造物弄人,造成今天这般地步。当大哥放手时,他也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