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萧王府彻底乱起,风卷着烟雾,刮得四处尽是。书房之火燎原,厢房亦是不得安静,王爷们、王妃们,丫鬟们跳了脚。惟有那木槿吊儿锒铛叼起一根小细草,椅着折断的柳条,扫起满地之尘,神游太虚。
“哈哈!”
看那被熏得满脸黑的家伙们,木槿笑得甚欢,哈哈地笑着,慵懒地漫步着。忽然,“砰”撞上一具硬邦邦的肉体。伸手摸摸,抬眼一瞧,又是他?这个有爹养,没娘教的臭小子?
“你又踩到我脚了。”花云泽冷冷斥道。
“老娘看到了。”
“你知道该怎么做!”
木槿一撇嘴,蹲下身狠拽他长靴,“哈哈”笑道:“当然知道,我最会撇靴子了,撇的还挺准!”
话刚落,感觉不对劲,一只靴子撇上了琉璃瓦。再低头见,不是白色的袜子,其中还包裹那么一双银白色的狼皮靴。尖尖是颗紫玄钻,长靴很气派,绝对有帝王的架势,将那结实的双腿衬托的愈诱人。
“你以为同样的事还能再发生第二次吗?”花云泽森冷的笑声,顿时淹了木槿的那份洋洋得意!
“切,穿俩撇一双,你看我怎么叫你白袜子踩黑土地的!”木槿刚欲蹲下身,却被花云泽拦腰抵向墙壁。
“放肆!”他冷哼!
“就放肆了,能如何?”
“你可知你所犯的罪,已够得上满门抄斩?”
“生我一个,死我也孤魂野鬼,上哪找满门去,倒是能找着你满嘴牙。”木槿一拳便挥了过去,花云泽一闪,她再袭,他再闪,两个人在西厢房争执不下。堂堂的太子爷,却亦被她气得膳用不进,茶品不香,终得跑这一趟萧王府顺顺满腔恶气……
“鬼东西!”
“呸——”
“为了你,我特地准备了一样东西。”花云泽那俊俏冰冷的容颜倏地铁青,伸了伸长指,侍从递过来精打的铁镣,明晃晃的金属光泽,刺眼的闪烁。
“什么破链子?”
“玄铁铸造的镣铐,能将你这匹野马牢牢栓住!”花云泽罕见的露出一抹笑,即便很寒冽,却亦足够渗人。
“狗链子?”木槿疑惑反问。
“你当成栓狗的链子,本太子也不反对。”话落,他一把将镣铐扣上她双手腕,霸道地圈住了她,两手一扯,木槿的双手便被捆绑一起,负荷住镣铐的沉甸。
“该死的,你干嘛栓我?”
“治一治一匹脱缰的野马,叫你明白,络盐王朝谁是天,谁是地,谁是你惹不起的主!”
“你给我松开!”木槿气大了,狠狠地扯,扯得手腕通红,勒的红痕斑斑,却佞得不肯服半句软。等她挣开,非得阉了他,叫棺材男知道她是天,她是地,她才是惹不起的老娘,他丫的!
“这玄铁镣铐,除了我的钥匙,谁也解不开,从现在开始,你——交由本太子调教!”
“王八蛋——”
“尽情的骂,嗓子哑了,不会有一滴水进你的喉。”花云泽那鹰般凛冽的眸,狂暴森冷的光芒万丈,仿佛骄傲的孔雀,仰脖对败者嗤之以鼻。
“啪”一脚飞出去,狠踹中他下体。
未料到有如此反映,花云泽措手不及,眉梢一皱,旋即退了开,脸皆蒸绿了,憋得双眸烈焰熊熊。
“太子爷,您没事吧?”侍从吓呆了,这、这丫头也未免太过惊世骇俗了吧?
“滚开!”
“太子爷……”
“去替我再铸造副脚镣!”
“丫的,老娘不是好惹的,这是教训,下次你会死的很惨。”木槿开始瞪圆了眼眸,和他凶到底,不认输的劲,稳居不下。
“鬼东西,你一定会付出代价!”
“我付出代价前,也叫你断子绝孙。”
“哈哈哈。”花云泽一拽镣铐,将她扯向荷花塘,无情将她推了进去,“扑通”一声成了落汤鸡。
“死棺材——”
“你该叫殿下!池中的水感觉如何?”他操控镣铐,一推一提好不乐呵,将木槿淹得嘴角直抽筋。
“我叉叉你八辈祖宗!”
“水喝的还不够?”
“我诅咒你……唔……”
……
“你真是无药可救!”花云泽被骂得脸色甚为难看,平白浪费那天赐的俊颜,腊月寒霜恐怕亦不抵其“寒”。
半响,耳边传来花昊月那沙哑的邪语:“云泽……”
“月,我替你逮住了她。”
“呵呵,逮的好,我家宝宝纵了火就想逃,确实该教训。”花昊月走近前,接过镣铐,一把将其扯上岸,仍旧像平常一般将她纳入怀中。不顾那滴答的水珠,体贴,呵护,温柔,邪美,什么都具备,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丹凤眼眸中的柔情变得很假。
“谁纵火了?”木槿睁没好脸色地反驳!
“除了你这个火暴娘子,还有谁有胆子烧了我萧王府的书房?”
“我哪知道?”
“宝宝……”花昊月将头凑得很近,很近,那嫣红的唇瓣在吞吐着薄薄的雾气,暧昧在她脸边吹拂道:“说谎话的人,舌头是会被猫叼的哦。”
“是我干的,你罚就是!”
“我怎么舍得惩罚我的好宝宝,府中尽知我疼你还来不及?”他向花云泽使了个眼色,叫他稍等,便将木槿带回了房,叫丫鬟替她换了干衣裳。然后,像懒猫凑到她身边,抬起她下颌,嘟着嫣红的唇瓣端倪。
“有话快说,有P就放,我知道你有目的!”
“为何纵火烧了我的书房?”
“我不爽!”
“你以为烧了书房,便不必再读书识字了?”花昊月的唇角有弧度地翘起,凑的越来越近,却躲开了她的唇,移到她耳边去吹拂道:“书有的是,何必在书房?”
随即,门“咯吱”被推开。一叠叠书简被抬了进来,堆上檀香案,花昊月优雅执起一本递入她手中。“这些书,依宝宝的聪明,3日便能熟背。到时我会亲自来考你的。”他修长的指滑过她艳丽的脸,惹来异样酥麻。
“你信不信我能烧书房,也能烧厢房?”
“信,但宝宝不会!”花昊月起了身,径自走向门外,将门微掩上,挑眸叮嘱:“会有人将你的书锁一起,烧了厢房,我的宝宝可怎么办呢?”
看着那献了飞吻,便邪魅离开的男子,木槿气得两眉横竖起。镣铐依旧加身,翻了一本叮当脆响,烦不可耐。
“你以为我不敢?”木槿冷哼,推倒烛台。
“老娘今天就陪你赌一把!”
话落,那双迷惑的眼眸,闪过一抹倔强。平生最见不得这种扮猪吃老虎的货色,今儿,就赌一把,是他认输,还是她服软!丫的,老虎不发威,将她当成病猫。不给他点厉害瞧瞧,日子没法过了;不见点颜色,他不懂花儿为什么这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