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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李德全一直跟在万岁爷身后,见万岁爷面色不对劲,心中着急。
他跟在万岁爷身边时间最久,自然比旁人要知道万岁爷的心思。
左右注意了几下,瞧见书案上的纸面色一喜,连忙伸出手指着那儿道:“万岁爷,娘娘好像给您留了信。”
康熙听闻,立马三两步地走到书案前,他抽起桌面上的纸,才看了一眼脸就黑了。
李德全跟在万岁爷身侧,自然也看的清楚,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刚刚自己为啥子要多嘴说话。
“好!”李德全头皮一紧,头顶上万岁爷的声音咬牙切齿:“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好好好,她好的很!”
这是卓文君的说的是卓文君的夫君司马相如之前的事,相传司马相如功成名就之后成了汉武帝身边的红人,开始变心,想要纳妾。
卓文君便写下这首诗来表达,直接决绝,日后便永不相见。
康熙看着手中的这张纸可谓是越看越气,拿着纸的手都在颤抖着:“朕还什么都没说呢,她倒是与朕先发起脾气来。”
他越想越气,可人又不在这,气的又抬脚踹了几个桌椅之后,人刚到乾清宫还没一盏茶的功夫,便又转头往秀水苑里头赶去。
外面虽停了雪,可风还在呼呼的刮着。
康熙赶到秀水苑的时候,身上的貂皮大氅已经凝结上了冰雪,他聋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闯到秀水苑。
无视跪了一地的奴才们,康熙一脚踹开了门。
‘嘎吱’两下,那力气大的那门都跟着晃了晃,康熙紧紧捏着浮上冰雪的纸,怒气冲冲的闯了进去:“盛琼华!”
康熙瞠目欲裂,见人没反应,又大吼了一声。
他往常喜欢叫她的封号,盛嫔,床榻上的时候,喜欢叫她琼华,唯独这是头一次喊盛琼华的整名,却不料是这种恨不得咬牙切齿的场景。
康熙大概是气的狠了,手指都在发颤。
屋内静悄悄的,他跨着大步往里面走,屋内许久没住人,秀水苑又临着湖边,冷的吓人。康熙冷着脸往前走,屋内一时间只有靴子踩在地上发出的脚步声。
沉稳,冰冷。
他一边走,一边喊,气的双眼烧红,眼中一片的血色,直到走到最内侧,撩起那水晶珠帘才看见人。
盛琼华就斜着身子坐在软塌上,听见他的声音就像是没听见一般,淡然自若。
感受到烧红的眼睛往她这儿看后,盛琼华才撩起眼睛懒洋洋的往他那儿撇了一眼,随后,一低头,举起手中的玉碗喝了一口。
空中传来淡淡的药苦味,康熙一肚子的话要说,临到舌尖还是又换了一句:“喝的什么?”
盛琼华长长的眼帘垂下,漫不经心的回:“安胎药。”,,,.. ...
第177章
“什么时候的事。”
彻底不知过了多久, 许是一盏茶?一炷香?或就是挥手之间,康熙一肚子的话,一脑门的火, 纠纠结结,反反复复,气了一路。
到最后, 却依旧如那刚学会说话的小孩一般, 笨嘴拙舌。
没听见回答, 迷茫的眼睛盯着盛琼华看了几眼,重复问了一句:“几个月了。”
盛琼华对万岁爷这样的反应……怎么说,像是意料之中, 又像是十分的愉悦, 她放下手中的碗,眼神顺着视线落在上面。
“两个月了。”
她身子本就没毛病, 之前一直没有怀孕不过是因为气血不足,治好之后,万岁爷日日疼她, 她不出意料的便怀上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这个孩子来的不早不晚, 刚刚好。
盛琼华大概是累了,或者是一切都尘埃落定开始不屑于去伪装,以至于被康熙抓到了把柄, 捕捉到了眼神中那点细微的变化。
他扬起手中的信纸,捏成拳头的手指上青筋冒起:“你知道朕会过来。”他用的是肯定句,语气也是坚定的让人没法反驳。
此时他站的笔直, 头微低着,帝王天生的气势完完全全的泄露出来, 微低的下巴,下垂的眼帘,高高在上却又睥睨众生。
“说!”
他一声厉吼下,盛琼华也随着开口:“是。”盛琼华正视着康熙的眼神,眼中完完全全没半点隐瞒:“嫔妾知道万岁爷会来。”
她自然知道!
没有她跑回秀水苑,万岁爷就不会回乾清宫,也就看不见放在书案上,这结局是她环环相扣来的,她自然知道万岁爷会过来。
“好!好的很!”康熙咬着牙,作势要发火,“朕倒是当真出息了,如今被你盛嫔把握入手心里,玩弄的团团转。”
康熙气的牙齿都在打颤,手中举着的信封拿在手中如落叶一样啪啪作响,不知明的一股怒火心口上开始上涌,五脏六腑都带着恨。
他三两步的走上前,随手抄起一侧的花瓶就要往外扔,浑身上下都带着泄露不出去的怒火,只他手腕刚拿到花瓶,半空之中就要往下砸的时候。
软塌上,盛琼华猛然之间闭上了眼睛,她整个人往后缩,双手护住了肚子,身子微微在颤抖。
康熙的手都要往下砸了,此时看见这一幕临到这又开始反悔,手中的花瓶到底还是没砸下去,硬生生的磕在了桌面上。
“砰——”的一声巨响,庆幸的是,花瓶没碎。
可软塌上的人到底还是害怕了,整个人随着那声音开始一颤,那一刹那,随着她浑身泄露出来的惊恐,万岁爷垂放在身下的手也开始在颤抖。
他后退一步,几乎是狼狈的坐了下来,他发现自己舍不得,若是那花瓶真砸到地上,吓坏了她,他发现,哪怕是只有一丝半点的可能,他也不愿意尝试。
康熙坐拥帝王宝座多年,头一次察觉到自己的害怕与不可言说的后悔。
“罢了……”他无声的一句呢喃,软塌上的盛琼华忽然睁开眼睛,没看见花瓶在地上碎了一地,她歪了歪头,似乎是有些疑惑。
随即眼睛往他那儿看去。
几乎是瞬间,她从软塌上跑下来,动作太快,她赤着脚连鞋都没来的急穿,如乳燕一般投入他的怀中。
“万岁爷。”她蹲在他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