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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 明黄色的被褥里躺着两个人, 听见声响, 那缩在被褥里的人动了动, 挣扎了半响随后便没反应了。

外面天气越发的冷了,李德全将耳朵靠在门框上听了听,没听出声响便又开始喊:“万岁爷, 时候到了, 该起来上早朝了。”

太监的嗓音本就尖细,此时李德全哪怕是压着嗓音的喊,可那声音难免还是有些聒噪了。

被褥里头的人动作越发的大了, 听见声响左右来回的折腾,搅的一边的康熙不得不从睡梦中醒过来。

他没睁眼,先是举起手搭在额头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昨晚他与盛嫔闹的有些凶了,将将睡了不到两个时辰, 此时绕是康熙身强体壮的,也有些缓不过神来。

外头的李德全不知道万岁爷已经醒来了, 没听见声响他便一直的喊, 声音虽不大, 但细细小小的十分的磨人。

康熙还没说什么, 倒是睡在另一边的人不耐烦了起来, 明黄色的被褥颤了颤, 露出一张血雪白的脸来。

说真的这张脸实在是生的太过好看。

明眸皓齿,脸盘子也小,面上的五官更是无一不精致,让人瞧见后便心生喜欢。

可此时这张脸却满满的不耐烦,睡眼朦胧的揉了半响,才放弃般的的放开手:“万岁爷,赶紧起来吧。”

康熙本就要起身了,瞧见她这个模样,便硬生生的又转身往回看了一眼。

床榻上,盛嫔说完这句话后又拉起被褥遮住脸,睡得正香。

康熙瞧见这一幕,倒是没忍住的忽然觉得有些羡慕,自从盛嫔住进了乾清宫后,他倒是发觉盛嫔的日子似乎过得太好了。

每日的活动便是写写字,下下棋,再喝喝茶。

他得勤勤恳恳起早贪黑的去上早朝,盛嫔倒是可以在床榻上睡到午时,她在这日子似乎过得比他在这个万岁爷过得还要舒爽。

“你倒是会享受。”康熙一边嘀咕,一边伸出手捏住盛嫔的鼻子。

睡梦中的人鼻子上忽然通不上气,嘤宁了两声随后才睁开眼睛:“怎么了?”她睡眼模糊,沙哑着嗓音问。

康熙倒是难得的老实,听见之后笑了笑:“就是看你睡的太香,朕心里不太平衡。”

盛嫔是有起床气的,而且还不小,听见这句之后脸都绿了,随手捞起手边的东西就往万岁爷脸上砸过去。

“还不快些去上朝!”

美人发怒,就算是生气也是好看的。

康熙轻笑了一声儿,见状也不生气,将盛嫔砸在脸上的东西拿过来一看,顿时就笑了。

大红色的,上面绣着水中的莲花,衬的那潋滟的水面,勾人又暧昧。

这是昨晚他亲手从盛嫔的身上脱下来的肚兜。

瞧见盛琼华一脸的气愤,康熙却越发觉得开怀,将那肚兜拿到鼻子上闻了闻:“真香。”他鼻子对着那肚兜,可一双眼睛却是明晃晃的看着盛琼华。

里面似乎是带着笑意,又藏了几分掩盖不住的欲.火。

盛嫔躺在床榻上再也睡不下去了,从龙塌上半跪起身朝他伸出手:“快还给我。”

康熙笑着弯下腰,在她唇瓣上亲了一口,带着低笑的嗓音斩钉截铁:“不还。”他直起身,只觉得浑身的疲乏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当着盛琼华的面将那肚兜塞进怀中。

边笑边走出门:“朕让它陪朕上朝去。”

“万岁爷!”背后气吁吁的传来一声怒喊,随后枕头朝着他的后背砸过去,康熙听见怒喊赶紧回头,地上的枕头再晚一步就要砸到他身上去了。

李德全带着宫女们站在外殿,听见声响吓得脸色都变了。

康熙却是没生气,伸出手虚朝着盛琼华指了指:“看朕今晚如何惩罚你。”随后便大笑一声,心情颇好的出了门。

***

万岁爷闹了这一遭,接下来盛琼华也睡不着了。

便使唤了宫女来,替自己起床洗漱,伺候她的还是红裳与佩儿。不得不说万岁爷待她是极好的,连伺候的宫女都照顾到了,特意吩咐让她两一起搬过来,盛琼华的衣食住行没让旁人插手。

乾清宫的奴才们也十足的有眼色,知晓这位主子如今独获盛宠,瞧着都搬到乾清宫了,伺候起来自然是毕恭毕敬的,没有招呼轻易不敢出来碍她的眼。

可到底是在万岁爷眼皮子低下,哪怕是屋内没人,盛琼华说话还是放低了音量。

她问:“前段时间本宫让小福子查到的东西可是查到了?”

红裳跪在地上给她收拾裙摆,一边点头道:“刚小福子悄悄告诉奴才,说是查到了,那侍卫胆子极大,只要是他当值几乎次次都约着德妃身边的宫女出去私会。”

盛琼华没反应,红裳一边低着头一边又小声儿道;“主子,您肯定想不到,那侍卫可是大有来头。”

“哦?”盛琼华扬了扬眉。

红裳弯下腰,声音越发放低的道:“那侍卫姓叶赫氏,是个下三旗,本是没资格进宫做侍卫的,唯独他靠了点关系硬是入了宫。”

“靠关系?”盛琼华眯着眼睛想了想,随后不可置信的抬起头:“荣妃?”

红裳眼睛一亮:“主子您怎么在知道?”

“荣妃的家族马佳氏早年间与叶赫氏做过姻亲,上一辈的事儿了,我也是你提醒了才想起来。”盛琼华说到这,停下。

想了想,问红裳;“这个侍卫是德妃的亲属?”若是这样,那可不好办了。

盛琼华原是想着,让荣妃去告发德妃。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到时候德妃肯定会反抗,她只用在那看着两人互相残杀,从而坐收渔翁之利。

德妃到底在后宫浸淫了这么多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着的也会给荣妃一个重创。

如今看来,可惜了……盛琼华遗憾的摇摇头,又问:“那侍卫与荣妃什么关系?”

“表姑侄,倒是不亲近。”

“是不亲近。” 红裳道:“隔着山路十八弯的亲,更没什么血缘关系,荣妃平日里便看不上这位表侄子,不准他在宫中说出这层关系。”

“那叶赫氏也是个听话的,该是不敢惹了荣妃,这后宫中倒是当真没人知晓他与荣妃还有这层关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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