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羊皮纸

我探身朝他脖子里幽幽吹了口气,手通过纹了云样的精致领口慢慢探入,停在那光洁的肩上,用力捏了一下,笑地好不放肆:呵呵呵,皮肤都这样滑腻,你做采花贼真是可惜了,还不如到那青楼里当男妓!

他抬眸望着我,目光里有一丝惊疑,但没有半分的怒意。

你呀,就慢慢酝酿着怒气吧!是不是气得太厉害,反倒表现不出来了。

咯咯咯~咯咯咯~~~

他轻咳了一声,微扬了声儿:没想到姑娘思想这般开明,蝶影儿我今天当真是俞伯牙遇到钟子期了,有空时不妨我俩来一曲高山流水?

说话间,那澄明的凤眼里带了几分欣喜的温柔,还真用遇上知音的眼神儿激动地瞅着我。

“咳——咳咳——”我怎么也料不到他会是这么一副反应,咳地差点说不出话来。

好容易止住咳嗽,抬起头来,郁闷无比地盯着他: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真有做鸭子的意思?转念一想,也好也好,他要是被困在青楼了,就不会再找我什么事儿了。

他洋洋自得地仰起头来,略扬了声音道:我一直觉得,真正的好色不应该只耽于女色,男人也有不少俏丽有姿色的,有的美少年容貌甚至不输于姑娘,嘿嘿~~嘿嘿~~~

咳咳咳——我咳地越发止不住了。

算了算了,不跟他闹了了,想想怎么救潘潘吧。

我支着下巴,苦着脸,冥思苦想着该如何套他的话。

“小娘子怎么了?”他耐不住寂寞,先挑开话题:是不是有什么苦恼的?

我瞥了眼这个“知音”,转而一笑,欢喜地冲他勾勾手指头。

他将头靠过来,微侧着脸,声音因兴奋而带了一丝颤抖:怎么了?

“你不是把我当做知音吗?”我说地兴奋,差点手舞足蹈。

“怎么了?”他有些迷惑不解。

“那你跟知音说说,那些写术法的卷子都藏在什么地方。”

“嗯?”他脸上透露出些许的迷惘。

打什么马虎眼?我不悦地直起身子,离他远了点:你该不会真的是来这修道院偷香窃玉来了吧?

虽然他是个采花贼,不过来这修道院也应该是另有所图。谁会专门到这种制度森严的禁欲之地找姑娘?

“小娘子生气了?”他探过身来,动作有些吃力:我真的不知道啊。

过了一会儿,他见我还没反应,倒是有点急了。

“这样吧,你去把我屋子里,把床板下的那卷羊皮纸拿来,兴许会有帮助。”他微微叹口气。“我屋子与这屋隔5间屋,左面。”

推开门,门口似乎有谁动了一下。我愕然抬头:谁?

“是我,圣姑。”原来是院长。对了,刚才还是我让他先出去的。

“圣姑……”我没听清他在说什么,满脑子的羊皮纸,不甚在意地点点头。

走过5间屋子,我将蝶影儿给的钥匙插入孔中,不经意地转过头。

咦,院长呢?是走了吧。刚才他好像问的是——圣姑你要走吗?哎,不管他,先拿到羊皮纸再说。

这屋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暗啊。我拉开窗帘,屋里一下子亮堂了许多。连桌上物品也能看清楚了。

红木桌上放置着几个瓷瓶,白瓷上印着各色花朵,煞是好看。

我拿起最好看那瓶,打开盖子闻了闻,好一股浓郁的花香~也不知里面放的是什么香水。

嗅后却觉得有点头晕,难道是长久没闻到花香的缘故?

翻到床底下的牛皮卷,带着它赶往蝶影儿那里。

正要推门,屋里突然响起拍桌子的声音。手搁在半空,有点按不下去。

“孽障!你给我小心点!”院长还没把脾气发完呀。

我摇摇头,扬手再次准备拍下去——

啪的一声响震得我一哆嗦。居然是在摔东西。

“要是让圣姑发现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脚步声汹汹靠近门口,情急之下,我转身奔向斜对面的拐角,待到声音消失,我怀着满腹的疑虑重新走到门口。

糟了,他把门关住了!焦急中我捏紧了手中的钥匙。要不,用它试试吧?

咔嚓~居然打开了。

我怀着侥幸成功的喜悦进了屋子,蝶影儿闻声抬起头来,扬着脸笑嘻嘻地看着我:小娘子不笨嘛,知道那把钥匙是万能的。

我没理会他的调笑,啪的将羊皮纸扔到床上。“给,你要的是这个吧!”

这上面也不知写的是什么文字,乱七八糟的,看也看不懂。

蝶影儿扬眉瞅着我,扬声道:小娘子这不是难为我嘛,我这样要怎么翻看?

我这才想起他手脚被缚,自认倒霉地叹口气,将那纸摊开了摆到他面前:尊贵的影儿公子,这样你总能看到了吧?

他扬着脸散着发,用那种散漫的腔调懒懒道:不行啊,小娘子,离得太远,我看不清。

我捡起书卷捧到他跟前,压着怒火笑道:那你要怎样才能看得清?这样吗?

“正是正是,这样我便看清了。”他故意用胳膊蹭蹭我的肩膀,笑得好不邪气。

“是你个头!”我在他额上一捣,厉声训斥:给我好好念字!

“术法分为迷雾术法、幻像术……”他念着卷子上的字符,突然停声,斜眼看着我:你不是圣姑吗?难道这都看不懂吗?

我朝着他拉下脸:怎么了?我是刚来的,还没学过这些。

又在他额头上用力一点,他悻悻地垂下头,继续念起来:时间冻结术、烈焰术、寒冰术……

寒冰术?我眼前一亮,骤然喊停。这寒冰术应该就是神父给潘潘施的术法。于是我推了蝶影儿一把,催道:快,快给我念念这寒冰术。

蝶影儿偏头懒懒地瞅着我:你学寒冰术做什么?他的眼睛慢慢腾起一道亮光,直起脑袋惊道:你是不是想救灵台宫后面的那位美人儿?

什么?他连潘潘在灵台宫后面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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