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选择

她并非矫情，这里的三年，有她曾经奢求的温暖，她不知道离开了可以去哪里，天下之大，并无她容身之处，所幸不走，静观其变。

这夜，琉璃出乎意料的被唤去了将军夫人的暖香阁。

依旧是一身简朴的粗布衫，琉璃低头站于一群丫鬟中。

将军夫人沈氏坐于上座，一袭淡翠色的绣丝长裙，挽起青丝，用一支平素却极其雅致的簪子插于发髻，略施粉黛，却满面严肃。

琉璃等人不敢出声，沈氏只是不语的细细打量她们。

旋身停在琉璃身侧，沈氏淡淡一颦眉，“你留下，你们下去吧。”

“抬起头来。”沈氏的声音不怒而威。

琉璃静静抬起头，面无表情。

沈氏满意道，“果然没看走眼，倒是难得的好容貌，只是可惜了，竟是一个小丫鬟。”

琉璃低了眉眼，不语。

沈氏话音一转，“将军府的事情，你应该有所耳闻。看你像个聪明人，五日后的秀女采选，如果大小姐未回来，你就代替她，如何？”

这确是一招险棋，冒充秀女，和不见了秀女，同样是欺君之罪，不过，冒充这招，更铤而走险一些，令人不解的是，沈氏为何选择她这个小丫鬟。

沈氏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浅笑道，“这样的结果没人愿意看到，皇上要的不过是个身份，只要是陈将军的女儿便可，入宫，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情，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而我相信，你不会傻到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

琉璃却突然扬眉，带着独特的自信，笑开，“为什么偏偏是奴婢？”

这一笑，当真是举世无双，沈氏不觉一愣，复道，“你是聪明人。”

琉璃面上是与年龄不符的淡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沈氏满意的笑，“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琉璃低下头，低声道，“奴婢愿意。但是请夫人放过陈阿嬷。”

她没有别的选择，将军府大小姐离家的事情可大可小，但是，堂堂将军府，少个小小的丫鬟，却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而一但她进宫，所有知情的人只有一个下场——永远消失。

沈氏微扬眉，不动声色道，“你要清楚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