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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因为她知道,不管她说什么,爹爹都会接受。

许成业作为一个标准的女儿奴,自然不会怀疑许婳所言,反而是私底下开始关注宁王的举动来。

而这一切,自然也被暗卫如实报告给了太子殿下。

“孤知道了,你先回去。” 太子殿下沉默半晌,终于吩咐了一句。

十七消失在殿内,留下太子一个人看着香炉里袅袅升起的青烟,脑海中思绪翻飞。

表里不一……没想到他这个小表妹,能看出齐攸之的本性。

那次行刺,虽说刺客没有留下活口,但终归有些蛛丝马迹,他清理了一遍身边的人,毫不意外地发现,几个兄弟都在东宫安了钉子,连自诩为闲散王爷的宁王,也不例外。

他并未一口气将钉子拔出,而是将他们严密监视起来,预备着有机会将计就计反戈一击。

“殿下,皇上请您去御书房议事。” 门外太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知道了,备辇。”

待到太子赶到御书房,却发现议的是自己的婚事。

年近四十的皇帝,此时正一身黑色常服站在窗边,示意太子过来:“瑾之也到了该娶太子妃的时候了,可有属意哪家千金?”

齐瑾之内心毫无波澜,从他及冠起,婚事就常被提起,但他一直以身体原因推脱,这会儿又是老生常谈。

“回父皇,儿臣对各家千金并无了解,着实谈不上属意。”

皇帝背着手看向窗外,“你深居简出,的确谈不上认识,可能还是承恩公家的小姑娘和你熟悉一些了。”

齐瑾之眉梢微微一动,“表妹小时候倒是常来,长大了见得也少了。”

“之前攸之和她是不是——?” 皇帝转过头来,若有所思地看向他。

“似乎只是坊间传言罢了,表妹跟着清一师太在山中学医,京城里的人都认不全,大约是以讹传讹了。” 齐瑾之云淡风轻地说。

“原来如此,不过你的婚事未定,你弟弟们倒也不用着急。” 皇帝朗声笑言,“这样,过几日便是中秋,到时宫中举办庆典,让诸位臣工将家眷带上,到时候瑾之你再好好看看,也许有哪家贵女特别合眼缘也未可知啊,哈哈。”

齐瑾之嘴角动了动,最后躬身应下:“是。”

***

接到宫中旨意时,许婳正在她院子里单独辟出的药房里整理药材。上次迷药成功迷倒两个人给了她一点儿信心,伤好得差不多后,她一头扎进了药房,开始潜心专研,连她爹都对她刮目相看起来,虽然也不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谁,但还是很支持她。最近承恩公府上最大的支出就是给大小姐买药材了。

“宫宴?” 许婳从一堆瓶瓶罐罐中抬起头来,有一瞬间的茫然。

她自从一年前从山上下来,出门也是少之又少,京中名流贵族的各种花会茶会她基本很少露面,她爹也随她去,家里唯一能管她的都不管了,那她就随心所欲地过。

说起来,宁王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见缝插针和她熟识,也算是处心积虑了。

“对,估摸着是皇帝陛下要给太子选妃,所以才让一部分朝臣都带上家眷。”

许婳皱起眉头,“这种事,不该是后宫来操办?”

“谁知道呢,你皇后姑姑去了之后,后宫就没个能担事儿的。” 许成业漠不关心地说了一句。

“婳儿想去吗?不想去也没关系。”

许婳想了想身娇体弱的太子表哥,决定还是去看着他,要是又出了什么事,她那颗救命金丹岂不是白费?

中秋当天,许婳跟着她爹进宫了。

这次宫宴,似乎为了呼应中秋团圆,座位都是按一家人来安排的。

承恩公府的位置相当靠近御座,却也只有许婳和她爹两个人,和其他臣子一大家人花团锦簇一比,显得有些孤零零。

但四周都少不了打量的眼光,许多人都想看清楚甚少出门的承恩公府大小姐到底什么模样。

要知道,京中已经有了传言,许大小姐是因为容貌丑陋才羞于见人的。

而今天一照面,所有人只有一个想法:长这样还叫容貌丑陋,那全天下没几个人能出门见人了。

坐在人高马大的承恩公身旁的少女,肤若凝脂,一双眼睛盼顾神飞,白金交织的拖地宽幅百褶裙,身形曼妙纤细,清丽绝俗。

许婳正百无聊赖地数着盘子里的葡萄,对周遭的眼光视若无睹,直到皇帝和太子联袂而来,她才跟着一起行礼——再坐下。

一身玄色衣袍的太子殿下,一如既往地眉眼清冷,眼里平淡无波地环视了一周,在某个位置略停了停,就又收回了目光。

皇帝陛下简单地说了几句,便宣布宫宴开始,场中鱼贯而入一队舞姬,奏乐声适时响起,气氛便渐渐热闹起来。

许婳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时时关注着上首的太子殿下,也不知是她动作太明显了还是如何,太子似乎总有意无意地往她这儿看,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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