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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菜菜猛地掀开被子,怔怔地望着他:“你说什么?”

御尽然含笑盈盈,一身蓝衣清贵,眼眸如波,走到苏菜菜面前,将手上的东西递到苏菜菜眼前,苏菜菜低头,这才发现御尽然手中一直拿着一个雕漆红木盒。

“喏,给你。”御尽然抬了抬手中的木盒,温柔和煦道,“打开看看……”

苏菜菜直勾勾地盯着御尽然手中的木盒。

心脏剧烈的跳动,仿佛有着什么奇异的心灵感应一般,直觉告诉她,这木盒里装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她的手心渗出细汗来,慢慢从御尽然的手里接过木盒。

浑身的血液都忍不住加速流动,苏菜菜心潮澎湃。

“这里头,装着什么?”

苏菜菜听到自己干涩颤抖的声音。

御尽然唇角噙笑,低了眉眼:“怎么,小师妹没有这个胆量自己打开看看么?”

苏菜菜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是什么?”

她仰头看着御尽然,眼圈已经红了:“是师父对不对?”

“你亲自打开便知道了……”御尽然笑得清透无害。

他暗示得这样明显,苏菜菜的眼角陡然间有了湿意。

她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努力抑制住胸膛剧烈的起伏,生怕自己手一抖,会将手中的锦盒不小心扔了出去。苏菜菜屏住呼吸,伸出手指,慢慢勾起那雕漆木盒上的金质小扣。

颤着指头,小心翼翼地掀开那金纹雕漆红木盒的盖子。

那认真谨慎又唐突的模样,仿佛怕惊扰了佳人旧梦的少年郎一般。

因为太过在意,所以不允许自己出半点差错。

因为太过喜欢,所以不敢去坦诚的面对。

因为太过紧张,所以连呼吸都停滞了。

锦盒之中,一只通体血红的蛊虫静静地躺在黑色质地的柔软绒布上。

它不过苏菜菜的中指粗细,黑眸细嘴,头上长着两根细细软软的触角,无足,浑身像是没有骨头似的,疲懒无力,懒洋洋的躺在舒软的绒布里,一动也不动。

见苏菜菜将木盒打开,它也只是蠕动浑身的肌理半抬起柔软的身子,淡淡的扫了苏菜菜一眼,黑色的眼睛静悄悄的,辨不清沉色,不过一眼,就如同没有兴致一般,懒洋洋地倒在黑色的绒布上。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苏菜菜眨了眨眼睛,将视线从蛊虫的身上移走,落到御尽然的脸上。

“它是……”

御尽然弯着眼睛,眸如漆点,点了点头。

“是他。”

苏菜菜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缓缓将视线挪到那蛊虫身上,便再也挪不开了。

那通体鲜红的蛊虫与她对视了几眼,像是被苏菜菜盯得有些不耐了,便蠕动着身体,慢慢将脑袋调了一个方向,然后舒展身体,柔软地躺倒,看也不看苏菜菜一眼。

苏菜菜竟然可以从它那慵懒的翻身中脑补出:宫玖约莫是冷哼了一声。

唇角抑制不住的翘起。

苏菜菜捧着盒子,笑得傻兮兮的。

御尽然瞧她这傻样儿,也有些忍俊不禁,跟着笑了起来。

“世人都以为蛊兽是以活人入瓮,与万虫千毒厮杀而得。就在不久前,我们连同越竺大人都是这样以为的,甚至连师父,都是这样想的,但其实,这过程不假,但这主体却颠倒了个儿……”

御尽然漆黑的眸子看向苏菜菜手中的盒子,慢条斯理地解释着。

“蛊兽并非是活人成兽,而是蛊虫成兽。一个活人毅力再是高强,也抵不过万虫千毒的噬咬吞噬,真正成为蛊兽的,是这只蛊虫,百死不僵,神魂不灭,它才是宫玖,是我们的师父。”

苏菜菜咬着含笑的下唇,伸手,戳了戳盒子里那条慵懒的蛊虫。

那蛊虫回过头,似乎是瞪了苏菜菜一眼。

奈何那黑眸太小,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苏菜菜眉开眼笑:“我知道,它是我的师父。”

“山主大人从问天镜上看到,那日你昏迷后,师父受万虫嗫咬……”御尽然说到这儿,看了苏菜菜一眼,见她神色正常,正乐不可支地逗弄着盒子里的蛊虫,仿佛根本就不将宫玖的惨死放在心上一般,便放心的继续解释,“师父化作一滩血水之后,毒虫之间开始互相撕咬搏斗,不消片刻,其他毒虫皆被这只凶猛的蛊虫咬死,而你倒在那滩血水的旁边,那毒虫并未杀红眼将你也一并吞了,而是爬到你的脸上,舔去你眼角的泪水,那动作轻柔得近乎诡异,我们就知道,师父还没死……”

苏菜菜咧嘴笑,望着盒子里的蛊虫,拿袖子擦着眼角的泪:“他就是喜欢舔人的眼泪。”

御尽然颔首,笑道:“我们将你抱回弥月阁,而那蛊虫交由越竺大人带回雾秋山峰顶,一天之后,越竺大人自峰顶下来,将蛊虫交由我,说它就是师父。越竺大人说,在瓮里的时候,它与其余万虫千毒撕咬搏杀,当其他蛊虫还在吞咬那人的血肉时,它钻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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