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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压下诧异,沉眸睨着小高。
小高回以微笑,从容的态度似乎一点也不奇怪太后的决定。
“既然如此,就由小高代替吧。”
皇帝话落,两个男人的战场正式拉开。
太后左右各瞧了两个男人一眼,她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火药味,于是满意的勾起了描画得精致的唇……
无衣被一位小宫女叫到狩猎场一处高崖上,这里可以俯视整个狩猎场内的情景。
太后下的命令,让她呆在这里直到整个狩猎结束。
远远的,震天锣鼓敲响狩猎开始。
一群骑着高大马匹的壮汉们飞快的奔向各们角落,守护着皇帝的安全。
皇上的身边,跟着小高公公。
两个男人为了同一个目的,在这猎场上光明正大的比赛着。
无论身手,还是胆量,两人都是不分上下的。
皇上是骁勇善战者,他的能力自是不会引人惊诧。
但小高公公不同,他一向只是宫中一位小小的太监,他的价值只因是太后身边的红人而引人注目。
若是表现太过出众……
会引人疑逗的!
她静静的看着,看着那两个男人毫不退让的举箭射向天空中翱翔的猎鹰。
在身份上,高公公有他的顾虑,所以,两人将胜负放在那只鹰上。
她看得明白,太后也瞧得清楚。
“就让那丫头得意吧,这是临死前最后的晚餐呢……”
她喝了一口弥公公递上来的甘茶,笑得诡谲莫测。
无衣没有看到最后的胜利,这或许就是太后真正的用意。
她被推下了高崖,消失在众人为胜利者而欢呼的掌声中。
皇上胜利了,小高落败了。
那一箭,箭离弦时,小高的弦断了,失了力道的,只擦伤了鹰的翅膀。
而皇上,一箭刺中了它的头。
“皇上,奴才甘拜下风。”
小高跳下了马,朝皇帝一跪,嘴里说着恭贺的话,眼里却是担忧万千。
刚才那弦,无绑无故的断掉,是不详之兆……
“哼!那箭不算!”
皇帝冷哼一声,俊脸覆上一层阴霾。
夹了马腿,他掉转马头回去了。
皇帝的箭,只比小高幸运一点,他在离弦之后才断的……
青青脆脆……河断梦溪……遥来一梦……云来一泪……问所无依……痴绵不休……
是谁的歌声,那样的怪异。
她睁开了眼,身上传来的剧痛,身体失温的冰凉,她躺在了湖泊边。
青锁缠心……眷锁汝魂……歌乐,歌平,歌舞,愿你一世入土为安……
这是——
她瞠大了眼,为脑中所得出的讯息而开始焦虑。
这是安魂曲——
依……求的是知已……怨的是知心……愁的是断心……
她听过的,每个人在临死前,牛头马面,会送上一曲他们追求一生的执着……
她要死了吗——
“你还没有死哦,死的那个呀,是别人,她呀,和你一样是个傻姑娘,为了家族身不由已,为了夫家累死累活,换来的却是魂断梦崖。”
湖泊中,一位绿衣姑娘升出了水面,她那绝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那笑在她看来是解脱。
“是你吗……”
她哑然开口,心头有一丝哽意。
“是的。我叫青依脆,算来,和你还是血亲呢。再见了,你的出现,令我的安魂曲终于来临了……君君,我帮不了你什么,唯一能做的,是拖住那个怪物前来寻你的时间,你若命不绝,会有人救你出谷的……”
绿衣姑娘被一道柔和的光包裹直到消失。
青依脆……
当脑中听到这个名字时,她有的,只是震惊。
青依脆,家族中墓碑上刻的先祖名。
她也和所有族人一样以为她早已入土为安了呢……
没想到,没想到啊……
凉意不断的涌上身,她累极,倦极,轻轻的合上了眼,等待救命恩人的出现。
崖底很安静,她听着风吹响树木,那叶与叶间相互磨擦的沙沙声。
她感觉着,身下一群鱼儿游来游去,甚至有用嘴啄她衣摆的撕扯。
嗯,她想告诉它们,她还没死,吃不到她的肉。
等待的时间是难挨的,特别是在不清楚敌人会何时出现的情况下。
在好长一段时间后,她竟恢复了一些体力,她试着从湖泊边爬上岸,不让身体再泡在水中。
躺到岸上,没那么寒冷了,她有了心情来打量崖底的情景。
很普通的树木,很普通的鸟虫,很普通的湖泊,只除了……泥土被一条条怪异的青色藤蔓所覆盖!
心,在那一瞬,停止了跳动。
她的脸出现极度的恐惧,甚至连吸气与吐气都困难无比。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因恐惧而死亡时,那安魂曲又响起来了。
莫惊心,莫惧怕,我在守护你,我在陪伴你……
像是谁在对她说话,那安魂曲一再的重复着简单的安慰中,她的情绪缓和了。
青依脆……
那声音是亚衣族的先祖留下的。
她早已知道她掉落在怪物的窠穴内,所以升天前留下自已的声音陪伴着她。
“青依脆……”
她躺在藤蔓上轻轻的低喃着她的名,开始回忆这位先祖的一生。
那是谁也不会忘记的先祖,只因,亚衣族现今的局面,便是因她而起。
煌一族,普经与亚衣族出自同一宗族。
煌一族当时的继承者娶了亚衣族当时的继承者,在宗族族长与族民的见证下,本该是喜气洋洋的姻缘,却落得悲局收场。
谁也没想到,亚衣族的继承者青依脆会在成亲后爱上别的男子,而那
娜娜十六岁5200
男人,她只见过一面。
青依脆,犯下了滔天大罪,为了那男人,她放弃了族民的期望而与她私奔,最后在一座断崖上,被夫君追赶而跳下了崖底。
死的,不是两个,而是三人。
青依脆与她的情夫,还有煌一族的族长。
两族交恶,就是从煌一族的族长死之后开始的。
历来,煌一族的强大都不曾是亚衣族能对抗的,从古至今,亚衣族面临的只是不断的灭亡,直至亡族。
导致这一切的悲剧的,是因青依脆的不忠!
“青青……脆脆……”
她细细的念着青依脆的小名,想着爹在跟她说这段故事时,脸上的愤恨。
是该恨的,要是不恨,那就变得怪异了……
夜,拉开了黑幕,星辰升上了夜幕,为黑暗点缀一丝光明。
到处都找不到无衣的人,问过了所有人,都没见到,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恐惧,在心里蔓延,他们在思索着那个怕死的女孩能跑去哪里,也思考着,这附近哪个地方可以藏人的。
最后,得出的是……狩猎场下的高崖下!
见不得光的女孩,只能暗里地搜寻。
皇帝的身份,他的阻碍多了几层,偏太后又下旨召他进潜心殿一起用晚膳。
推脱不得,他竟在这个时候恨起自己的孝心。
临去前,他命属下带人去搜崖谷。
夜晚的藤谷是出了名的阎罗殿,在术界。
相对于普通人而言,这里最多不过显得过于阴森可怕了点。
她有时一直想当个平凡人,那就可以远离许多的妖魔鬼怪,而不会像现在这样慌恐不安。
随着青依脆的声音越来越弱,她知道结界也差不多到达极限,保护她的力量正在消失中。
雾,在黑暗中升起,速度只在眨眼前,她四周的景色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她站起了身,脚步不受控制的在浓雾中奔跑,惊慌的寻找着离开浓雾的出路。
被包裹在雾中,她想起了那幼年被爹亲扔到藤谷的情景。
当雾像是有意识的开始包围她时,那个没有脸的妖物会在雾中,伸出它那沾满长虫的利爪……
“啊——”
她在尖叫,因为她的手臂被不明物拽住了!
“是我,别叫了——”
她的尖叫中,响起一道温柔的男声,抚平了她的恐惧。
她停止了尖叫,朱嘴仍颤抖着,为心里巨大的恐惧。
熟悉的味道,令她紧紧的反抱住他,放声哭泣着心中的恐惧。
“已经没事了……不要紧了……不会再有怪物会伤害你了……”
浓雾散去时,温柔声音的主人将她搂入怀中,靠在了一棵树下。
她紧紧的揪着他的前襟,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哭声渐渐变小了,最后,她哭累在他怀中。
他望着那张泪容,这么多年,第三次见到她哭泣。
揪疼的心,他的脸上挂着疼惜,为她在崖底的漫长恐惧。
“已经没事了……”
他重覆在她耳朵低语,直到确定她的呼吸平顺为止。
他将她放在了树下,起身,挥手间,一声嘶叫伴着他的消失,引出了皇上派来的人。
“发现小姐了——”
伴着侍卫的叫喊,被躺在树下沉睡的少女被人发现了。
给我永远的爱人:不论生生世世,我们会一直纠缠,直到永远……
是谁,是谁的嘶吼,是谁的哭泣……
那是,煌一族族长的不甘——
只因,她的到来,将她的灵魂解放了……
她,将不再会陪着他了——
鲜血的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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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寝宫内,微弱的烛火被窗外的风吹得摇曳中,白色的墙壁上映出一道弯曲的庞大身影。那举着弯刀的爪子枯萎而尖细。
模糊的脸那凹陷的两只眼珠子闪着绿光,那弯刀的刀尖停在床榻上少女脖颈间半寸,一道白光将它反弹而出,弯刀落地的尖锐声唤不醒沉睡的少女。
庞大的头颅缓慢的转向大理石地上的弯刀,再缓慢的转回少女身上。
接着,庞大的身躯踩着粗重的脚步缓慢的离开寝屋。
这是进入别庄睡得最宁静的一夜。
潜心殿内,又一次的失败已经让苻意失去了耐心。
那张娇美的花颜已是满面狰狞。
“失败!弥公公,本宫开始怀疑你的能力,是否真如传说中的那样强大了!”
“请公公息怒,那丫头并不是命大,只是有人暗中帮助她而已。请再给奴才一点时间,只要找出那施术者,失了保护的少女奴才会在第一时间内送上您期待的血!”
公主的怒火让弥公公跪在了地上,一张平静的脸仍是波澜不兴。
“最好是这样!”
她选择再一次相信他。
那夜,风起云涌。
小高的寝室内,一阵腥光一闪而过。
呆至深夜,太后放了人,皇上回到寝宫时,只看到一道庞大的黑影映照在墙壁上,没有实体的妖物。
那妖物的行动看起来是那样的笨重,却在眨眼之间消失无踪。
俊脸上藏不住的惊慌,他推门而入,在确认床榻上少女无碍悬着的心落下。
撩开袍子,他坐在床榻边,盯着那张沉睡的娇容。
没有绝美的容颜,没有温柔的性格,没有傲人的才气,她是那样的平凡,平凡到绝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目。
而他,却是那样痴傻的盯着她的容颜,一遍又一遍的将它牢记于心。
记不起第一次相见的情景,她该是早已忘记。
而他,却是那样的印象深刻,到疯狂的想念……
那年冬,雪下得很大。
他随着父皇南下游玩的途中,被那场大雪困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