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合

顾雪清怎能不多想。

那天和胡芳一块看婚礼录像，胡芳怎么说？她说，那么多年没见，棠棠不一样了，以前小时候多笑，逗她一句能呵呵笑半天，现在呐，到底大姑娘了，又成熟又稳重大气，撑得住场面。

笑顾雪清方才意识到，婚礼上，她只顾着流程顺利行，顾着全局不纰漏，顾着亲朋好友吃喝尽兴，唯独没有注意到，整场婚礼来，顾以棠几乎没有笑过。

只有最后集拍照时，扬起了唇角，笑意却未达眼底，原先不没留意过，她以为棠棠只累着了。

顾雪清坐在人央，将水杯递过去，不忘叮嘱：有，慢喝。

顾以棠合着一一地啜饮，她心里虚，担心被妈妈看猫腻，连眼神都不敢和严颂对视。

严颂也不例外，拐角绿植上有几片叶子都数得一清楚。

顾雪清也不说话，她倒水时开了窗透气，此刻穿堂风一过，呜呜风声，使得客厅里气氛又诡异静默了几分。

喝完水，顾以棠挲着杯壁：妈，有困，回去睡觉了。

等一。顾雪清无开：今晚在这睡，你来帮铺床。说罢，又换了副面孔，严颂，你不要等棠棠了，先回去睡吧，那么晚了。

趁着妈转头和严颂说话空隙，顾以棠抬头个皱成一团苦脸，严颂尽收眼底，还要装作没看到，忍得分外辛苦：妈，还来吧，让棠棠先回去睡。

不用，你快回去吧。

就这么决定来，没办法，顾以棠迈着小碎步，不不愿地跟到次卧。

你那什么表，谁惹你不高兴了？

妈，你，你，就你，可她敢说吗？

没谁惹。她从衣柜里捧床单被褥，边铺边开：次你要过来话早说，也能把床提前铺好。

没事过来干什么。顾雪清搭了把手，继续道：之前跟你说过们单位要乡讲座，明早发去东华村，有个同事住隔壁小区，想着，睡在你这，司机省得多绕路。

哦。顾以棠想起来了，村里多留守老年人，偶有诈骗案件发生，常将老人一生积蓄都骗走，她们单位公益讲座，正去普及金融防骗知识。

那要送你吗？

不用，多你起得来吗？

那你看着路啊。顾以棠将被子一抖，三两折好，轻声打了个呵欠：那回去睡觉了，晚

安字还未，顾雪清适时打断：等一，有话和你说。

说什么嘛？好困。又作地打了个呵欠，她心早就跑回浴室未完成事了。

困就在这睡，再一床被子来。

她惊讶：都那么大了，还和您一起睡？

你说说你多久没和妈妈一起好好谈谈心了？还记得你八岁那年，看了恐怖片以后怕鬼，非得跑到房间里来，说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