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京兆尹的真面目
“那么说的话，开城门要到何时？”
“恐怕要等一段时间了。”
“事情顺利解决，这样吗？”
玉瑱反问道，她可不希望她的推测是正确的。
“大概吧。总之会尽快解决，玉瑱小姐放心吧。”
“好吧好吧，耽误大胡子你用膳时间真是不好意思，那么既然是这样的话，玉瑱就先告辞了。”
“那姚某就不便多留了，来人，送玉瑱小姐回定远王府……”
“啊，这个就不用了大胡子，我自己能回去。大胡子你还是办正事要紧。”
“那姚某就不多远送了。”
“嗯。”
和姚琳拜别之后，玉瑱多多少少也到市井之中了解了下情况，确实有这样那样的传闻。
“难道真是如此，姚大胡子没有骗我？这可难办了。”
另一边。
“那丫头回去了么？”
“启禀大人，定远王府的那侍女在街上打听过了，似乎没有怀疑，刚才已经回府了。”
“那就好。不能让她察觉，万一消息走漏了，我们可担当不起，还是要小心为妙，不要坏了王爷的大事。”
“属下明白。”捕头露出困惑的神情，“属下斗胆问一句，为何王爷要在意定远王府的事？”
“这不是你们需要明白的，先下去吧。”
“属下告退。”
这时，已经用完午膳的姚琳的脸上没有太大的喜悦，恐怕经过大风大浪的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为何要在意八皇子？当然是因为八皇子是王爷最大的隐患罢了。”
姚琳所说的王爷——自然应该是咏垩王严悦了。没有错，不结党营私的姚琳确实是三皇子党，早在潞州的时候，他便和严悦相识，成了莫逆之交。
这一点，他们谁都没有对他人提及，就算是严韶也没有预料到这一步。
司空匡的语言中，只说京城有难。因而严韶判断这个“难”就是严悦对自己不利，为了避免此祸，或者为了更好起兵，他才提议将家眷安排到安全之地。这也是正确的策略。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严悦已经夺取了天下。等待严韶的只有肃清一条道路。谁最终活了下去谁便是最后的胜者。
一山不容二虎。一国不容二王。
“鼠疫？”
陈妩夜大惊，这让她觉得事情确实是有些棘手了。
“嗯。姚琳是这么说的。”
“京兆尹的话可信么？虽然之前王爷确实说过京兆尹刚正不阿。”
“嗯。基本上还是可信的，我在街上也探查过，先前也继续派人去查消息。应该不是空穴来风。不过，就算是刚正不阿，尉迟丞相不也支持太子而不支持王爷。姚琳这个人看似毫无派系，不结党营私，但，出身草莽的他能够在这京城混得顺风顺水也是大有文章可做。虽说之前他也迫于压力放了兰贵妃的侄子，但还是不好说。”
“还是小心一些好。看什么时候放松盘查了，那时，我们再出城。对了，咏垩王府的动向如何？”
陈妩夜提到了他们最该关注的对手。
“和往常无异。不过是昨夜开了辆马车不知道是做什么的，让人有些在意。咏垩王还是和往常一样，该喝酒喝酒该享乐享乐。如果我们的暗查暴露的话，恐怕这些也可能是装给我们看的吧。
这一场争斗之中，恐怕对情报的依赖也是非常重要的。
“难道没有什么行动么？”
“静观其变吧。”
某夜。
在和严韶互通讯息之后，他们看了看情况，似乎有放松守卫的倾向，京城八个大门在酉门处可以随意进出了。
就是现在了。
那些个哭哭啼啼不愿跟着去的妾室们真是令人烦闷，陈妩夜想，真不想管她们算了。不过，最后还是带着出来了，一切都很顺利，守卫随便问了几句，看是定远王府的轿子也不敢多说什么，在敢在关门之前离去，接着便把所有有关的标示都抹去，衣服也变装过了。
“好了，现在直奔幽州。”
所有的卫队就按照了这个指令向前，一切都很顺利，一切都没有什么问题，可这时，陈妩夜的心里却莫名地觉得很不安，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无法安心，明明一切都很顺利的样子，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呀。
【这条路……是……】
陈妩夜把玉瑱拉到一边问道，现在她们同乘坐一辆马车。
“玉瑱，这是通往幽州的路么？本妃记得不是很清楚。”
“是通往幽州的路，王妃是不是太过担心了？”
“恐怕是我担心过度。是就好了。”
“嗯。今日也劳烦王妃，一路劳顿了，王妃可先休息，剩下的事，玉瑱会出面解决的。”
“嗯。好的。”
陈妩夜轻轻靠在椅背上，微微闭上了双眼，马车外的寂静让人格外安心。
严韶，你现在怎样了？
像是一片金黄的麦田，或者有麦穗垂挂而下，潺潺的水流声奏响在耳际，是心绪扰乱着怎样的情绪呢。啊，好艳丽的太阳啊，好刺眼，还有蝉鸣的声音。好热好热。
她再一次梦见了艳阳天，还有蝉鸣叫着的寂静的医院。热浪袭来，视线都会模糊了。病房里的女子安静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滴答滴答流逝的除了时间还有输液管内盐水的流动。
那是自己的母亲？
不知道妈妈怎么样了？自己那么久没有回去，她会怎么样？
陈妩夜偶尔梦到了这些内容，让她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好想她。好想回家。可是……
可是这边她也舍不得。
两边都舍不得。舍不得。
她突然落水了，被呛到了水，无法呼吸了，水把她给淹没了，好难受好难受！不知不觉中，陈妩夜的眼角盈出了泪水。睡梦中的她根本什么也不明白，也不会感受到这种痛苦。心被折磨着，泪水却无法抹去了。
这时，是谁的有力的大手拉住了她？从天空中陷落的，透过压强巨大的水面过来的，冲破一切阻碍的，是谁呢？
好温暖好温暖。
像是温暖的温柔的太阳。
是你来救我了吗？
陈妩夜睁开眼。嘴中喃喃自语：“严……严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