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卓依被灼灼的目光注视着有些不自在。木村拓司一直都没有开口,他一边注视着她,一边低头画着什么。他在作画?卓依心中的紧张暂时被压了下去,她从不知道这样的一个男人竟然会画画?为什么之前她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呢?
是黑道的老大,却有着似乎谪仙一样的容貌,气质冷漠,同他生活一个月,他从没有碰过自己,可是离开后,却是满世界的寻找自己。甚至现在还用这样一种疯狂的方式把她逼迫而来。而且他现在竟然在画画。
他一似一副谜一样,让人琢磨不透。她就这样傻乎乎的站着,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对他。因为那一个月现在看来就像梦一样缥缈,她只以为那时候她就是个名义上被买来的新娘,虽然这个男人也会像一家人一样,到点回家吃饭,然后休息。可是两个人因为语言不通,基本没有任何交流。
更不用说感情的培养了,她从没有发现自己身上会有什么样的魅力,让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疯狂至癫?她还没有自恋到认识不清的地步,她知道自己的姿色,也知道这样一个男人身边不会缺少女人,那么为什么他会做出让人匪夷所思的行为呢?莫非是发烧?
卓依马上拍着脑门自我否决这样的猜想,这基本上太不靠谱了。她貌似越来越走题了?都怪这样一个男人,像是日本动画中走出来的帅到极致,让人忍不住尖叫的男生一样,让她面对这样一个人间极品,恍若如梦。
既然都没有感情,木村拓司现在这样的举动就让人无法理解,难道她把他们家的大印偷了出来?所以木村拓司要追杀她,拿回大芋毁尸灭迹?
恶寒,卓依从没有发现自己原来这么有大神的天赋。具她每天在小说阅读网游弋的结果,成为大神的第一要素就是要海阔天空,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这样才会有人喜欢你的小说,否则你就是仆街虾米一个。可是,可是目前这些所有的分析都让卓依呈现一种脑白痴状态,谁来告诉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当我们的可爱的卓依女士正在某个墙角挠爪,画圈的时候,一直在埋头作画的大师,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满意的拿了印章盖下自己的大印。
然后把笔放在笔架上,似乎刚刚发现她一样,居然用标准的普通话说:“好久不见了,老婆。”
雷啊啊,下来劈死她吧。卓依从没有发现这么雷的事情,为什么这为大侠什么也不说,一开口竟然让她浑身僵硬。不过他们貌似还有一纸婚约,叫老婆也许是日本的风俗?
她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只讪讪笑着:“你找我有什么事情?”还用了那么恶劣的方式。卓依腹诽着想。
木村拓司目光中先是一冷,让人有寒冬腊月的感觉,随后又是豁然一笑,又让人立刻沐浴春风,在这一冷一热交替中,卓依风中凌乱了,他,他这是什么反应啊?
木村拓司慢慢的走到卓依身边,身着和服,长发随意的束起来,还有几缕散落胸前,最要命的是他里面貌似什么也没有穿,一走一动之间,里面的肌肉隐约可见,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卓依忙把快要盯着他身上的眼睛低下去,嘴中碎碎念:“淡定,卓依。淡定,卓依。”
直到看到木村拓司光着的脚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那脚上方的白皙腿肚,竟然惊人的让人想入非非,因为和服若隐若现了里面的风景,卓依忍不住就要鼻血淋漓,不过她忽然感觉到了异常。
木村拓司个子最少也有一米八五了,他站在卓依面前俯视她,用一中热烈而又痛苦的眼神默默的注视着她。
她慢慢抬起头,砰然撞上一双带着狂热眸子,他双手放在卓依的肩膀上声音中带着颤抖:“你怎么忍心?怎么可以就那样惹上我又跑了?你怎么能够轻易的带走我的心?现在你要把它还回来。”
为什么会这样?如果,如果木村拓司是非常恶毒的那样,或者是非常的让人鄙夷的那样,她都可以很义正严词的告诉他,她不喜欢他。唯独他这样带着痛楚和悲伤的目光看着她,她却无法说出什么来了。
她低下头,不敢正式那双有着炙热情感的眼睛,喃喃的说:“我,你,你弟弟,他,我就逃出来了。”
她脑袋大了,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她当时是如何的害怕,如何的无助,在那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能够笑着,是她最大的伪装。她不知道除了这伪装后,她将要怎么面对她被卖到一个陌生的国度中的恐惧。甚至每天都要面对着木村拓司笑出来,因为她怕他突然发狂再打她一顿。
那一次的可怕经历,已经让她不敢再触及这位暴力先生的底线。当她知道逃跑已经没有用的时候,她的内心是多么的绝望,她不敢同任何一个人说出自己的想法,她每天都要面对那些男人的色迷迷的目光,和女人们鄙夷的目光。
幸亏,当时木村拓司再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她才能够让那微笑继续维持。可是当木村拓司的弟弟对她非礼的时候,她就知道,她所有的伪装都塌陷了,她要逃离这个地方,她再也无法忍受未知的恐惧和无望。
她其实是故意的,故意的同木村拓司死去的妻子梳一样的发型,故意穿相同的衣服,甚至打听了他妻子经常要怎么做,她都故意的去模范。这一切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卑微的乞讨和改变。
所以她对木村拓司只是一种表象,她清楚的知道她是不能对这样一个人物有感情的。因为那将会让她万劫不复。
所以她很小心翼翼的守着自己的心,可是如今木村拓司竟然问她为什么,她要如何用简短的话,让他理解自己的想法?理解自己的心情?
感觉到自己肩上的手在微微颤抖,炙热的温度传递过来,让她的脸有些热,她也知道自己刚才的不成句的话,基本什么也没有说,木村拓司肯定是不能了解这么复杂的心情的,所以她咬了咬唇,想着继续来解释一下,刚抬起头,张嘴。
却被人用力的拥进怀中,眼前一黑,头被扣得紧紧的,脑袋发晕中,感觉到他凉凉的唇用力的吻上她,像是被点燃了一片荒野一样,随即燃烧起来。他带着疯狂吸允着她的唇,伸出舌尖挑拨开她紧闭的齿,在她慌乱中长驱直入,上下左右的在她的檀口中寻觅丁香舌,不管她是如何的躲闪,总是能够追逐着她,激烈中带着深深的思念还有无声的质问和惩罚。
卓依被吻的七荤八素的,只感觉一股陌生的男子气息传来,她抗拒着躲闪,无奈力量太弱,反到像是扭动身子一样,要推开木村拓司的手也被狠狠的抓着,不能动一下。
她想说话,却发现发出的声音都是让人错觉的呻吟,脸烧的火辣辣的,闭了眼睛,却有一双暴怒的眼睛忽然闯入。她猛的一惊,牙齿上下一用力气,一股血腥传遍口腔。
木村拓司的眼睛怒瞪,松开了卓依,手指几乎要抓破她的衣服插入她的肌肤:“你是不是非要同我对着来?为什么就不能像之前那样乖巧的温顺?就连见你一面都是这么艰难?为什么?那么温柔,那么可爱的女子跑哪里去了?”
“我不喜欢你。”不假思索,卓依一说出这句话就有些后悔了,她是了解木村拓司的,他其实是魔鬼,任何违背了他意愿的人,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果然她成功的激起了木村拓司的怒气,他阴沉的脸,嘴角微翘,冰冷中隐忍着痛苦:“不喜欢?不喜欢你为什么要着惹我?为什么要对我笑?为什么要给我温暖?为什么?为什么?”
卓依被木村拓司一个又一个为什么问的有点头晕,最重要的是她已经被摇的头晕眼花了。
她鼓起勇气,乘热打铁:“所以,请你放过我。我已经在中国了,有自己的生活,请你把股票还给宫氏。”
卓依有种错觉,因为她竟然感觉到了杀意,让她浑身一个哆嗦,这个男人要杀了她吗?
她紧紧的闭了眼睛,等待着想象当中的致命一击,却迟迟没有任何动静。
她有些奇怪,缓缓睁开眼睛。
木村拓司的瞳孔中闪烁着点点星芒,看不出愤怒到了什么地步,松散的头发因为刚才的激动让他有种慵懒的感觉,他伸出修长的手慢慢的描绘着卓依绝美的脸,似乎从烟雾中看着她一样,有些模糊,又透着一丝不真实,声音有些暗哑:“如果要得到那些股票,就让我给你画一副画。”
这么简单?卓依有些疑惑,自己没有听错吧?她静静的忍着快要蹦出的心,看着木村拓司。
果然,木村拓司嘴唇抿起:“这画要画在你的身体上。”
什么?要画在身,身体上?那,那不是女盛体吗?卓依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女盛体哦,她,她是网上见过的。就是脱了衣服,被人在身体上用各种颜色作画,大多很迷幻,让人有种梦幻的抽象感,有几次她看着那些画,心中鄙夷,为了艺术可以这么献身,真是难以理解。
刚才木村拓司说要画在她的身体上,她,她要如何做?
“好啊,那现在就画吧。”某个鸵鸟开始装傻。
“脱衣服。”木村拓司几乎是面无表情说出这句话的。让人很是沮丧,难道他就这么笃定她就会脱衣服吗?
“穿衣服画的出来,那才是一种至高境界。”某个鸵鸟依然不死心,垂死挣扎。
“你不想要股票了?”豪不威胁,轻飘飘一句疑问而已。
卓依苦涩的扯了笑脸:“木村,我们聊一聊吧。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喜欢我什么?”
然后她也不等木村拓司招呼,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木村拓司面无表情,也坐在了卓依对面:“因为我发现,我爱上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我喜欢你。”
卓依暗自锤胸,这不是等于什么也没有说吗?她要用光辉伟大的思想教育这位迷路的恶魔,让他知道什么是爱。
“你知道,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我们不可能有感情的。”
“你现在同我回日本,我们慢慢培养,有一辈子时间。”
“可是,我是中国人。我不想去日本”
“那我就留在中国,每年去日本度假十个月。”
“……”
卓依有些抓狂,这,对牛弹琴啊。可是,她要被人画什么人体艺术了。于是继续询问:“你为什么要用那样的条件来换那些股票?能不能换一种?”
“不能。”
“为什么?”
“喜欢。”
第二轮pk,卓依又无语了。为什么她总是那个抓狂的人?而对面的木村拓司却用一种很纯很天真的眼神看着她。
她捂着脸,不知道该怎么沟通了。
木村拓司走到卓依面前,蹲下身子,慢慢的为她脱去了鞋子。慢慢的褪去了她的袜子。她感觉到脚底一股酥酥的麻意,浑身一个颤栗:“不,不,我还没有准备好。”
“你不想要那些股票了?”木村拓司此刻仰望着卓依,卓依发现她可以清晰的看到和服里面的风景。莫名的暧昧在他们之间传递。
瞬间无措,喃喃的说:“那也不需要这样啊。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
“如果你想要,只有这个方式。或者你现在马上同我去日本。”木村拓司不紧不慢的说着。
看着他把自己的脚放在他的膝盖上,她紧紧的握着手,感觉手心全是汗。他如果要是强势的非礼她,她会死命的挣扎,偏他要用这样变态的方式。真让她不知道如何应付了。
她从宫轩家里视死如归的走出来后,设想了种种遭遇,甚至想到了被木村拓司强暴。不过强暴的可能性非常小,因为她同他一起生活一个月的时间,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他的。
他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肯定不屑这样的方式。只要他不强暴自己,那还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她甚至还想到过被他带去日本。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有这么变态的要求。
她惨兮兮笑起来:“我,我不喜欢用这样的方式。”要露出身子给人在上面画画,不如让她死好了。
木村拓司慢慢的站起身子来,手扣着卓依坐着的椅子背,紧紧的靠近她,目光中流动着漩涡一样的云雾:“那可是一笔可观的钱,你这副画这么贵,也只是因为你是卓依。你是我的老婆。否则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让你获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