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查司祭
君如勉强冲着弱水笑笑,脸色却显得有些苍白。
弱水悄声示意可以站起来了,君如依言站起身来,眼光不经意间在左侧的墙壁上一转,胸口如遭雷击,脑海中只觉得轰然巨响,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恒古的远方向自己飞来,拼命的想要钻进自己脑海中,却又进不去。君如只觉得自己摇摇欲坠,这究竟是谁,为什么这么熟悉?弱水忙伸手扶住了君如。
弱水顺着君如的眼光望去,只见左侧墙壁上雕刻着一名黑衣男子,目光冷冷地望着前方,冰冷的眼神中仿佛隐隐有一丝疯狂的烈焰在燃烧,弱水早就看过这幅图画,不就是一个很酷很冷的帅哥么,至于这么震惊么?弱水简直对君如无语了,心里直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要不一个大酗子,盯着个帅哥看个没完了,看这样子,要不是自己手伸的快,这家伙就要晕倒了。
君如浑然不觉弱水那惊奇的眼神,只是震惊于眼前的黑衣男子,那冰冷的表情,棱角分明的脸颊,那双哀默的如同死神般的眼神,是他,在自己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那个黑衣男子,那种熟悉的感觉,是他,没错,他到底是谁,为什么那么熟悉,又为什么会反复出现在自己的梦中,君如咬咬舌尖,很痛,不是在做梦。黑衣男子眼神中那一丝疯狂燃烧的烈焰灼痛了君如的心,仿佛心底里一丝淡淡的狂暴气息隐隐被点燃,君如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似乎要沸腾而起。
弱水吃惊地望着君如的脸颊微微泛红,隐隐显的有些狰狞,心中不由一阵莫名的恐惧。那个刚刚还在笑嘻嘻地讨论自己衣裙的清秀少年,转眼之间,仿佛有了睥睨不可一世,君临天下的气势。
君如只觉得胸中波涛汹涌,那个仿佛沉睡了千年的梦,被什么东西不停的撞击着,又仿佛是心中有条巨龙,正自从沉睡中苏醒,似乎身体里沸腾的鲜血,竟然不受自己的控制,想要四处流淌,制造出泛滥的洪水巨浪,仿佛自己,就是那翻天巨浪的源泉。那种嗜血的渴望,那种淡漠生死的冰冷,正是自己一生一世的追求。
一声微弱的几不可闻的叹息声传了过来,那个先前匍匐在神案前的男子缓缓站起,转身,望着君如道:“一千年了,就要到了。”
君如转头望着那个男子,双目赤红,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地望着眼前的老人,机械地道:“一千年了?”
弱水已认出眼前的老人,她缓缓下拜:“班查司祭。”
班查司祭向弱水点点头,目光却丝毫没有离开过君如:“千年的轮回之期就要到了。”
君如渐渐恢复了平静,困惑地道:“司祭你说什么,我不明白。”眼前的老人已是满脸皱纹,一双眼睛略带疲惫,却说不出的慈祥可亲。
班查司祭微微一笑:“其实我也不明白,天心难测,这世间,又有谁能明白呢?”
君如追问道:“司祭号称天眼,通天的眼睛,也有看不透的么?”
班查司祭淡淡道:“司祭只是凡胎肉身,又岂敢妄言天眼?”
君如双眼仍然紧盯着班查司祭,身体却渐渐放松:“天眼尚且看不透,在下凡夫俗子,又何谈轮回?”
班查司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怜悯:“天道存乎一心,施主大智大慧,只望施主莫忘了黎民的苦楚,感悟天心。”
君如觉得心里渐渐平静下来,点点头道:“我看不穿前生来世,只是,我就这样走着,我相信天道为公。”
班查司祭缓缓点头:“福祸天定,我们也不必太过忧心。我近年来很少出见生人,只是既知施主今日前来,故此在此等候。”
君如微微躬身:“烦劳大师久候,君如不敬。”
班查司祭道:“万望施主永守灵台一丝清明,是为苍生之福,所谓天道,亦为人道。”
君如点头道:“大师之言,谨记在心。”
班查司祭凝望君如,点点头,转身离去。
弱水诧异地望着君如,问道:“君少,司祭到底在和你说什么?”
君如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有些明白,又不明白。反正是些禅机,禅机本来就弄不明白的。”
弱水似懂非懂,想要再问,却听见门口隐隐约约的传来脚步声,君如早就听出大约十几人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只是临近天庙门口时,只有两个人走了进来,其他人都停在了门外。
二人抬头,只见一名全身素白的姑娘缓步进入大堂,身后跟着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君如望着这个姑娘,几乎眼睛都看直了,只见这位姑娘眉目如画,仪态万方,美得不带一丝人间的烟火味道,刚刚看雕塑是的沉闷心情早飞到了九霄云外,喃喃道:“我说弱水,看来异度真是一个好地方啊,美女是一个赛一个,乖乖龙的东,韭菜炒大葱,这是仙女啊,怎么在人间也能碰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