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药引
而此时棺木被打开，药效尽失，师父遗体已经开始风化，而且风化的速度非常快，不到一会几工夫，皮肤已经灰黑干瘪，祁风刚把他肚皮上的字看完，便见那些文字越来越模糊，最后竟如同消失了一般，成了模糊一片。
方赫又哈哈哈的傻笑起来，说道：“想不到啊，想不到，义父啊，我方赫到底做错了什么呀，做错了什么？”抑天长笑，一边笑一边朝山下走去。
李益急道：“师父，你要放他走么？”
祁风道：“由他去罢，此时此刻他怕是这辈子最难过的时候了！”
李益奇道：“为什么？”
祁风道：“师父在腹部刻下了我与师弟百年来一直苦苦寻找的东西，以及一直不解的秘密。”
“秘密？”奕离看着祁风有些儿苍桑的眼神。
“师父在腹部刻下了身后遗愿，本指明要将长生不老药给师弟，把无量神书给我，不料那夜师父竟遭到了师弟的毒手，师父一怒之下，才逼我服下了丹药。”
李益道：“我看师公身上也就不过短短两行字而已呀？难道说师公还能未卜先知？”
祁风将棺木重新盖好，抚着棺材道：“师父腹上刻的是——丹赠赫书归风，红玉长生白玉除！”
“什么意思？”李益追问。
奕离道：“这第一句倒是明白了，丹赠赫，自然是要将那粒长生不老药给你师弟，而书归风则是把神书给祁风。但红玉长生白玉除这句，难道，红玉是炼制丹药的引子？”
祁风道：“刚才上山的途中，我已经跟你们说过了，红玉和白玉仍是师父练送给我们的，不料其中竟有秘密。”
奕离道：“祁风，你说你的红玉已被你师弟换成了白玉，那这白玉又是何意？”
祁风回身看着奕离，奕离莫地想起祁风说这玉珠是留作定情之用，想起当年祁风赠自己白玉坠子，脸上一红，心想：原来他早已把我当成他的至爱了。伸手从衣襟里取出白玉珠道：“这是解药？”
祁风道：“我猜想，师父本意是要把长生药和解药药引给师弟，而把无量神书和长生药药引给我，没想到师弟竟然深夜偷袭师父，以至于惹恼师父，将长生药和无量神书都交给了我！”
“那方道长现在有了神书，现在又有了药引子，那他岂不可以炼出长生不老的丹药来啦！”
祁风道：“长生不老丹本该是属于他的，便由他去罢。现在咱们有了解药的药引，才是上天对我的恩赐呢！终于可以和你一起白头到老了，奕离！”
“祁风是在怪你师父逼你服药么？”
“不！”祁风摇头道：“不论服药是对是错，我都要感谢师父，若非如此，我祁风又怎能等到你的出现呢？奕离，我可是足足等了你一百年呀！”
李益见他二人情意绵绵，好不羡慕。帮着祁风埋葬师公的时候，他心里想得更多的还是吉儿——吉儿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音容笑貌竟然清晰得仿佛吉儿就在身边一样。想到吉儿惨死火场的情景，竟再也藏不住心中那份悲伤，一边扒土，一边呜呜咽咽的流下泪来。
祁风道：“你这是怎么啦，这里该伤心的人该是我呀！”
李益擦了一把眼泪道：“师父，徒儿只是想起了些伤心事，所以忍不住哭了。”
“李益，你真想拜我为师？”
“是的，李益是诚心诚意想要拜祁大侠为师。”
“为何想拜我为师？”
“李益想拜祁大侠为师有两个原因。”
“哦，说来听听。”
“第一，吉儿曾经说过，只要祁大侠肯收李益为徒，她便答应嫁给我。”说到这里，不禁伤感，叹息一声，道：“虽然吉儿现在已经……但李益心愿未变。”
奕离轻轻蹙眉，眼眶儿不由的红色。
“第二，李益十分仰慕祁大侠的盖世神功和医术，李益也希望有朝一日能走遍大江南北，以武功为民请命，以医术济世救人。还请师父成全。”
祁风道：“祁某虽懂些医术，不过，如今也正如赫师弟一般，想研究长生不老之药，你若拜我为师，是否愿意助我寻到练制长生药的几味配方呢？”
李益道：“师父想练长生不老药？”
“不错，若能练成，自然也有你的一份。”
“李益不想长生……”想到吉儿已死，自己便算真能像祁风一样长生不死，又有什么乐趣，现在这短短几十载都不知道该怎样活下去。
“果然不想？”
“李益只求这短短几十年能够活得充实，活得有意义。李益也斗胆劝祁大侠不要再研制长生药，这世上若有长生药，必令天下大乱。”
祁风与奕离相视一笑，道：“好，你既诚心拜我为师，那么我便收你为入室大弟子，你这便来拜祭你师公吧。”
李益喜道：“祁大侠肯收我为徒？”
“不错，只要你肯学，祁风必将平生所学一一传授于你。”
李益大喜过望，拜了师公，又正式拜了祁风为师，此时李益心中悲喜交集，喜的是终于拜祁风为师，悲的是吉儿已不在人世。他拜完师父后，起身跑到崖边，放声喊道：“吉儿，吉儿，你看到没有，我终于拜祁大侠为师了……”却想：吉儿啊，你的承诺永远只对朱允炆一人兑现，所以你答应李益的话，永远只是李益心中的念想，永远不能实现的希望！
三人在山上住了一夜，次日一早便要下山。
刚走到半路上，便见方赫挡在一条十分狭窄的小路上，道路本窄，一面是山，一面是深不见底的万丈冰潭，方赫这么一座便将整条路堵了起来。
祁风道：“师弟还未下山去？”
方赫从怀里掏出神书道：“风师兄可否告知药引子到底是什么？”
祁风道：“红玉珠不是在师弟的手上么？怎么反而问起我来了。”
方赫茫然若失，道：“我在得到红玉珠的当晚，便把它敲碎了，里面的药水也让我给吃了，现在没有了、没有了……师兄若知道药引子怎么炼制，烦请告知师弟，定谢师兄的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