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爱谁(1)
上官红凌万分感激,对箫羽再行一礼,道:“箫公子乃重情重义之人,自不须我等一个谢字能答谢,箫公子的大恩大德红凌无以为报,只盼来生给箫公子做牛做马。”
箫羽刚刚醒来,没说几句话便觉力不从心,重重喘息几口气,这才笑道:“慢着、慢着,我可不要你给我做牛做马,你给我做牛做马了,那柳公子怎么办,难道来生你们不想做夫妻了么?”
上官红凌脸上一热,羞涩地与柳承飞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再次双双跪下拜谢箫羽。
箫羽道:“快快起来,箫某可受不起,你们再拜下去,不是要给我折寿么?”
二人这才谢过箫羽,双双起身退到一边。
箫羽左右环顾不见吉儿,便问:“那个叽叽喳喳的小丫头呢?”
奕离知道箫羽关心吉儿,不敢说出真相,怕他担心,只简单地说:“放心,她过两天便回来了。”
“她去哪里了?”箫羽追问。
“她,这小丫头贪玩,跟着神医去玩两天。”
箫羽皱皱眉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也好,我有些累了,想静静地躺一会儿。”
张诚赶紧扶他躺下。
奕离见箫羽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猜想大概他是不大相信自己的话,可是如果让他知道吉儿被掳走的真相,必对他的身体康复不利,想要解释,又怕越解释越糟糕,眼下只盼鬼手神医能够早日救回吉儿。这时见箫羽不言语,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陈纪元道:“公子终于无碍了,我这便飞鸽传书通知太师,让太师不用担心。”
黄允微微一笑,说道:“原来箫公子是当朝太师的公子,难怪气宇不凡。”
陈纪元一语既出,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话既已出口无法收回,于是不敢多话,只看向箫羽,听候主人发落。见箫羽沉着脸仍不说道,便扑通一下跪将下去,说道:“公子,属下该死。”
箫羽淡淡说道:“我的身份有什么重要,我不高兴是另外的事儿。黄公子,箫某并非有心隐瞒身份,这般倒叫黄公子见笑了。”
“哪里,哪里!”黄允好像并不吃惊,“我一直看箫公子不是出身普通人家,却原来是箫太师的公子。”
“在下看黄公子也并非等闲之辈吧!”
黄允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陈纪元见僵局已破,说道:“公子,属下这便飞鸽传书通知太师咱们既日返京。”
“不。”箫羽道:“你只须通知家父,说我的病已经得治,休息几日便可痊愈,让他老人家放心,我要在外游玩几日散散心,暂不回去。”
“这——”陈纪元有些为难:“可是太师吩咐属下,只要公子的病一经得治,便速速返京回府,不得有误。”
“纪元,照我说的做吧。不,等等,给我拿文房四宝来,我亲自写。”见张诚、陈纪元二人不动,叫道:“不听么?还不快快拿来。”从床上爬了起来。
“是。”张诚不敢违命,很快取来了文房四宝,磨好墨,将笔蘸了墨递给箫羽,箫羽很快写好家书,交给了张诚,张诚立即飞鸽传书通知太师府。
在鬼手神医的医治之下,箫羽的病第二日便好了许多。
而奕离与箫羽在新婚时立下的誓言,这时是否应该兑现,让箫羽还她的自由之身呢?
在她心里一直有个信念——人是为爱而生、为爱而活的,生命中如果没有爱情,那将是怎样的可怕,怎样的生不如死!过去,她为了母亲而好好的活,那么将来呢,她该为一个她不爱的人而活,而且相互陪伴,携手一生么?
这个问题一直深深地困绕着奕离,她知道箫羽是一个好人,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儿朗,但无论如何,鬼手神医已在她的心底里深深的扎下了根,任何人也不能把他从自己的心里剥去。
她不知道自己爱上他什么,他丑陋的脸,时儿柔情时儿冷漠的眼神,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萦绕在她的脑海里,洗都洗不去。也许说不出原因的爱才是真爱吧!
奕离想起老道士方赫,那方赫年越百旬,却怎么管他叫师兄,难道这鬼手神医的年龄——不,不可能,在我心里他是那样年轻,绝不可能和那方赫年龄相仿……奕离不敢再往下想,心事重重的走回房间,却见陈纪元、张诚二人跪在床边,箫羽则气势汹汹的坐在床边对二人加以责骂。
奕离心里一惊,猜到箫羽大概是为了吉儿的事而恼羞成怒。
果然不出所料,箫羽抚胸吼道:“你们二人怎么做事的,居然让人把吉儿掳了去。太师府养你们难道是吃闲饭的么?”
奕离说道:“箫公子,这事出突然,大家都始料不及,但是鬼手神医已经救她去了,吉儿应该不会有危险。”
“什么叫应该不会有危险,她被贼人所掳,你们还能如此乐观?”
“公子,我们——”陈纪元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垂头道:“纪元该死,没能好好保护吉儿,如若吉儿有何不测,纪元愿一死谢罪。”
“滚,统统给我滚出去。”
张诚、陈纪元不敢多话,连忙退了下去。
奕离与他认识虽然不久,但也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看着箫羽生气的样子,奕离不知是怕还是难受,替他难过?还是替吉儿担心?等张诚和陈纪元出去后,便跟在后面,轻轻关上了门。
箫羽没有叫住她。
她想到自己也同样列入了“滚出去”的行列之中,不禁黯然神伤。
此时北风骤起,碎雪片儿飘飘撒撒的落下,衬着奕离白得没半分血色的俏脸儿,显得异常凄美……
箫羽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冷清的房间里,心里不免多了几分惆怅,这次死而复生,对他来说,便像重新有了一个鲜活的生命一样,是喜悦、是悲伤……心里茫然无措,真想逃离这一切,痛痛快快的来一次真正的重生,不再是太师府的公子,不再有困扰,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得像一阵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