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疯狂妒忌
当西离醒来,窗外已是夜幕铺盖,转过脸,发现不见了江若南,纤手探去,早已是冰冷一片,心中有几许失落,他去了哪里?
西离撑起身子,发现腰已不再疼痛,他的药这么好用吗?她半裹着被单,进了浴室,将被单一扔,其实,她无须遮掩,他根本不在,即使他在,他也早已看厌,他们曾那般熟悉彼此的身体。
镜子里,是一张泛红的脸,带着睡醒的惺忪,或是欢爱后的余味,她自己也看不懂,身体对江若南的接近,依然无法抵抗,原来,这三年来的等待,只为再次与他交融,她此生,注定负了东哥。
上了洗手间,西离赤着脚走了出来,刚到床边,房门被打开,进来的江若南,眉头几皱,盯着那个毫无防备的女人,心里不舒服,“难道你就没有半点防范之心,光着身子就这般来回?”
他怕,万一是别人开了门,她也这般迎接吗?三年过去了,她还是这般让人操心,她到底有没有长进,都是孩子的妈妈了!
他怒想着,重重地关上门,拉上保险,将她拦腰一抱,压倒在床,“腰不痛了?”她可以自由下床了!
“腰痛也得上厕所吧?”西离别开脸,不看他的怒颜,凭什么这般对自己,“别忘了,我是有夫之妇,你是不是应该自重一些?”
不提则已,一提,江若南更不悦,压着她的身子不再离开,吻落下,侵袭着她的每一寸领地,她是他的,他不停地在心底对自己说,可是他不敢说出来,因为他知道,那声音会有多无力,多苍白,他刚刚把她跟别人的儿子送到雄天家里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那个康荣干的,看来,爱她爱到变态的人,不只是他,还有康荣。不过,他不会让康荣伤到她半毫。
“江若南,你松开我!”西离大声地吵闹着,掩饰着内心的渴望,她抗拒不了他,尽管心里也想恨他,可是一被他挑逗,所有的抵御都归零。身体只属于他,是一种庆幸,或是悲哀?
“不松。”江若南堵住他的唇,不让她再出声,狠狠地吻着,直到彼此都无法呼吸,他才松开,只是下一秒,身子往她一贴,一触即合,她是他的!
面对他突然的进攻,西离却哼不出半个不字,只是流着泪,承受着他接近绝望的疼爱,反正都给过他,再来一次,又有什么差别?
她似是想开了,配合着他,双手紧紧地缠在他的脖子上,闭着双眸,歇斯底里般,喊着,是他的名字,身体因他的碰撞,如同被海水般冲了去,再也没有止境地深陷……
她,如同节节攀升的水草般,缠着他而滋长,是根是叶,全都因他而疯长!
江若南看着身下沉沦的女人,心里一阵激浪,睁着双眼,紧紧地盯着那张因他而涨红的小脸,依然熟悉,依然迷人,这一刻,只有男人与女人,并没有其他!
海浪吞没了岸边,许久许久——
房内尽是欢爱余味,伴着彼此的呼吸,还有不知是谁的心跳。
“我要回去。”西离推了推身上的男人,他压着自己,有些发麻,她再不回去,爸爸一定很担心。他们相缠,本就是一场错误,不能让这错误继续。
闻言,江若南退离了她的身子,赤着进了洗手间,这一次,他没有抱她进去,记得从前,他们欢爱过后,他会抱着她一起淋浴。
如今,那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西离静静地躺着,任由泪水洗过脸庞,带着满怀的伤,他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了吗?其实,在她的心里,恨意已渐减,毕竟爸爸现在还好好的,当日的一切,已在她脑海中退去不少颜色。
可是,她是东哥的妻子,这是改不了的事实,她想着,起身,刚想着如何离开之时,却看到江若南从浴室出来,发上沾着水珠,不时地滴落,看着那水珠,她竟是失了神。
“穿上吧。”江若南将一个袋子扔给了西离,动作很是粗鲁,然后自己跑到一旁去穿衣服。
西离打开袋子一看,是衣服,还是新的,应该是他买来的,咬了咬唇,将衣服穿上,她不想进去洗澡了,恨不得现在就离开,再面对他久一点,她的心就会深陷一分,他是她的毒药!
两人着好衣物,江若南未曾看西离一眼,似乎两人从未交集过一般,他迈着步子,开了门,“我送你回去。”除了这样,他还能做什么?
其实,他很想将她困在身边,不顾一切地囚禁她,可是他不能,记得那个可爱的小男孩,开口闭口全是妈妈,他不想抢走那个宝宝的妈妈,从小,他就知道西离因为没有爸爸而伤心,他不希望西离的儿子也过着那样的生活。
说到底,他还是爱她,爱得极深极深。
出了房门,江若南拉过西离的手,两人一同下楼,如同恋人一般,亲密无间,可是他们心里清楚,也许这是最后一次牵手,他们之间的爱情,已经完结。
走出这酒店,她不再是他的女人,是别人的妻子,江若南对自己说着,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握着她的手。
“痛——”西离刚喊了声,被拉进了电梯。电梯,只有他们,透过镜子,可看到她仍有些桃红的脸,唇也微微肿着,因他的吻而肿。
“他也曾这么吻你吗?”江若南的手举起,落在她唇边,脑海里回想着东哥吻她的情景,心里醋海翻腾,她明明是他的,怎么会变成了别人的妻子?
“不关你的事!”西离被他这么一提,心里满是愧疚,她是东哥的妻子,却跟江若南厮混在一起,正牌的丈夫从来没有碰过她,而眼前的男人,一次又一次地侵袭她!
听着那怒言,江若南无所谓地别开视线,也松开了她的手!是的,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她是东哥的妻子,他凭什么去管?
电梯门开了,西离率先走出去,她不想再跟他多呆一秒,那种出轨的感觉,让她快要窒息,她想回去,远离这个让她沉沦的男人!
“也不管你的儿子了?只想回去找老公?”江若南的声音不大不小,让走在前面的西离一愣,停下了脚步,是啊,她差点忘了诺儿的事!
“你说了,要把诺儿还给我的!”西离快要发狂了,她的儿子到底在哪里!
“你都没有让我满意呢!”江若南说着,突然抓住了西离,劈头盖脸地,一个热吻烙下——
面对突如其来的热吻,西离懵了,睁大了双眼,看着人来人往的厅,几欲张口,却不得言,只是让他吻得更深,就在她快要发怒之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帘,透过江若南的肩膀,她的目光与那人的相碰——
原来,这都是江若南故意的!她怒,咬了他一口,极力挣开,神情慌乱地退开那个让她窒息的怀抱,却不敢上前,只是低着头,等着接下来的事情。
“老婆!”那男人正是东哥,呆愣了过后,若无其事地上前,将西离拥入怀,无限温情,毫无生气的迹象,这让西离更是不安,他怎么可以这般平静,她是当面被抓奸了!
“老婆,想死我了,诺儿回家了,我们也回去吧,爸妈在等着你。”东哥从头到尾,不曾看江若南一眼,只是搂着西离,给她无尽的温情。
这一幕,让江若南妒红了眼,一个箭步,上前将西离一扯,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我还不知道,世上还有如此宽宏大量的丈夫,明明看到自己的妻子……”
话未道完,东哥拳头一挥,将江若南打偏了头,从前,江若南打他,也打得光明正大,今天,他也打得光明正大,“别再靠近她,她是我的妻子。”说着,将西离往自己身上揽去,他不允许任何人欺负西离,即使是江若南!
“是吗?你的妻子?”江若南哈哈大笑,“那你知道你的妻子,刚刚跟在我房间里都做了什么吗?”他是妒疯了,完全不顾西离的感受,说着让她难堪的事情!
“我不管做了什么,我只知道我爱她,她是我的妻子!江若南,麻烦你清醒一些,她是我的妻子!谁也夺不走她,包括你!”东哥看着西离苍白的脸色,一阵心疼,他很难过,西离心里爱的人依然是江若南,从江若南的话里可以听出,他们刚才在一起……
视线扫过西离的纤脖,印着几处红痕,想必是江若南故意留下的,他们明明相爱,却也互相折磨,而他,身为西离的合法丈夫,却只是一个局外人!
“原来堂堂火龙帮的东堂主这么喜欢穿我的破鞋……”江若南看着西离越是往东哥怀里靠,他的心越是妒忌,所出之言越是难听,“她的床上功夫那么差,这几年,你都没有教她吗?”
“江若南,你太过份了!”西离忍无可忍,冲上前,一巴甩在江若南脸上,“我不要再见到你!”从前,她也常常威胁不理他,可是今天,她说的是真话,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他知道有多伤人吗?
这一句话,揭开的是她与东哥婚姻的悲哀,还有江若南占有了自己的事实,她难堪不已,这些年来,东哥在为她付出,而她只是伤害着他!
也许,这桩婚姻该结束了。她知道,她恨江若南这般羞辱人,却也无脸面再留在东哥身边,也许,她注定是孤独!
“诺儿找到了,就再也不见我了,是吗?”江若南被打醒了,痛的不是脸,是心,她掩脸将泣的模样,刺痛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他很想告诉她,他只想要她,只要她在身边,一切都可以不要!
可是看着她身边的男人,江若南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们错过了,永远地错过了!
“是,你说得对,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西离拉着东哥,然后飞快离开,她听到东哥说诺儿回来了,她的诺儿真的回家了吗?
江若南定在原地,看着那双人影走远,无限孤寂绕缠,他知道出言伤人,可是伤了她,何尝不也是在伤自己?她属于别人,不属于他,这是他今生的痛!
回过身,看到满堂看戏的人们,换上一脸淡薄的表情,往电梯门口走去。
西离一路走,眼泪也跟着一路飞,落在东哥手上,烫着他的心,“离,别哭了,如果你真的这么爱他,我成全你——”
东哥停下,不再让西离带着跑,他知道,一直都知道,她心里的人是江若南。而江若南,也同样爱着西离,从那眼神,足可以看出。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西离快要崩溃了,在这种时候,听到东哥这般宽容,她愧疚更深,“是我让你担心了,我不应该妨碍你,你应该找到一个更好的女人……”
所有的过错,她都往身上揽,如果不是她,他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儿子不是他的,他知道,三年来的无性无爱婚姻,他忍受!
面对这般的痛爱,她还有脸面折磨他吗?与其浪费他的年华,不如了结了不幸的婚姻。离开他以后,她会一个人,走得远远的,不再让谁知道!
“你还恨他吗?或是说,你对他的爱,比恨多——”东哥知道,他再也留不住西离了,原以为有了转机,却在这里碰上江若南,一切变得更坏了。
可是,他从来不后悔,给她一个家,给宝宝一个家,是他自愿的,他愿意守护他们,直到江若南回来,他也该退出了。三年的守候,不及江若南一天的时间,他还在坚持什么?也许,她只有在江若南身边,才会真正快乐。
“既然你们都爱着对方,为何不敢承认?”眼看着她被爱折磨,东哥满怀怜惜,爱一个人,爱得这般彻底,却又得不到同样的回报,是他这一生的痛。
“我不要再听到关于他的事情,不要跟我说他,好吗?”西离捂着耳朵,一路跑开,闪过的车子差点儿撞上她,吓坏了东哥,他上前将她抱紧,带上车,然后离开。
她不愿说,那就不说吧,只是她越是逃避,问题就越难办,她的人在,可是心从来不在。从未有过的挫败,在这一刻漫延在东哥心里,让他差点儿无法呼吸。
西离静静地看着窗外,满目流动的彩色,却入不了眼,耳边是江若南的声音,脑里是江若南的模样,她逃得走的是人,逃不开的是心,她将永远被困在江若南的的阴影里,烙下的印,她再也除不去。
沉闷的气氛,让东哥不适,西离这哀伤的模样,只有在结婚那天才见过,也就是说,只要江若南出现,然后离开,她便是这样的神情。
他们爱得有多深,他量不出,而那爱究竟有多难,让他们这般互相折磨?他豁然醒悟,将她困在身边,她会如那枯萎的玫瑰,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