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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听到当年的事,叶骞脸上有点挂不住。他揉着脑袋,暗骂,“他妈你俩是不是都有什大病?”
??柏炀转头,睨他一眼,面色铁青,沉声道,“说不说?”
??“你让我说什,我就说什。”叶骞哼笑一声,语气嘲讽,“你当你是我爹呢,我还得对你言听计从?”
??柏炀向前一步,抓起叶骞的衣领,把人向上一带,阴沉着脸,“最后一遍,你说不说?”
??衣领把叶骞的脖子紧紧锁住,致使他呼吸不顺,面色通红。尽管是这样,他仍强撑着笑笑,又欠揍地皱眉,摇头,“柏炀,不是我不说,是我也已经记不清了。”
??柏炀右手紧攥成拳,但理智却在线,他没有理由在这种公众场合,无缘无故地揍人。更没有资格,去限制叶骞的人身由。他松开攥着叶骞的衣领的手,把人往地上一扔,转身走了。
??瞧着柏炀走后,叶骞得意地嗤笑一声。他慢慢站起身,颤着手去整理衬衣。尽管他不知道柏炀为什好奇当年的事,但只要整到柏炀,他就是舒坦。
??-
??停车场里,柏炀没着急开车。直到叶骞晃晃悠悠地走进停车场,开车要走时,柏炀才打着方向盘,不紧不慢地跟上了叶骞的车。
??叶骞的车先是停在一家饭店门,见叶骞停好车,饭店里走几人上前围上他,叶骞笑呵呵地和众人一起走进饭店。柏炀扫了那群人一眼,认那些人都是些不学无术的二世祖。
??他也没着急去,只是摇开车窗,点了根烟,有一没一地抽着。事已至此,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他一定要得到答案,一定要知道陆念当年转系的原因。哪怕不是他想要的原因,他也认了。
??叶骞他从饭店来时,已经是好几个小时后的事了。一群人喝得醉醺醺的,勾肩搭背地上了车。柏炀灭了烟,再次跟上他的车,跟着他拐进了家酒吧。
??时间尚早,天色也还没完全暗去。柏炀仍没车,也不着急。直到夜幕降临,酒吧前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一辆银黑色的商务车停在酒吧门前。保安上前打开车门,一溜的长腿短裙性感美女从车上走,又步履匆匆的走进酒吧。周围的年轻人频频回眸,纷纷交换了个意味不明但也足够恶心的眼神。
??瞧着那些眼神,柏炀心里大抵就有了谱。他摸手机,拨通报-警电话,实行每个良好市民都享有的举报权。挂了电话后,他怕当地派所不当回事,他还专门找了个朋友,给派所施了点压。约莫半小时后,警-察就赶到了现场,很快又压着一批人往走。柏炀眯了眯眼,在乱糟糟的人群中,精准定位到了叶骞和那群二世祖。
??一排的警-车在前面开着,柏炀也跟在他后面。看着警车拐进一家派所后,柏炀把车停在派所外,刻意卡了会时间,然后车走进派所。
??派所里,叶骞和一群二世祖正抱头蹲在墙角,衣衫凌乱,手还用手铐铐着挂在栏杆上,看着有些狼狈。
??工作人员看到柏炀,上前询问,“你好,请问你有什事?”
??柏炀收回视线,礼貌地对工作人员点点头,指指角落的叶骞,言简意赅,“交罚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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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人员瞥了眼叶骞,“是你家属吗?”
??叶骞虽不愿承认,但这个情况,他也没脸叫来真的家属,便也只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见叶骞点头后,工作人员又对其余二世祖撇撇嘴,“看看,都学学人家,赶快给家里打电话,让来给你交罚款。”
??二世祖在外面嫖-娼,然没脸给家里说。刚刚警-察让他通知直系家属来交罚款时,他只拿着手机乱按,不知道怎办。却没想到叶骞还真的给家里发了信息,家里也还真的来了人。他连连看着叶骞,使了个眼色,想让叶骞给柏炀通融通融,替他把罚款也一交,把他也赎去。
??工作人员要带柏炀进大厅办手续,柏炀退了半步,道,“我想先和他说两句话,行吗?”
??“行。”工作人员点头,“是该好好给他个教训,你去和他说说,好好教育教育,年纪轻轻的,怎就干这种事。”
??柏炀点头,走到叶骞身边,叶骞看了眼好友,又抬头看了眼柏炀,有些纠结。柏炀侧头,用点点一边的角落,叶骞福至心灵,沿着栏杆滑动手铐,慢慢地向边上挪动。两人走到边上,柏炀垂眸,看着蹲在地上的叶骞,不威怒,“说不说?”
??见叶骞还在犹豫,柏炀嗤笑,“还不说是吧?”说着,他转身不疾不徐地往走,“你朋友很快就会知道,是你拜托的我,去举报的你嫖-娼。”
??叶骞挠头,骑虎难。他刚刚为了早点去,在朋友面前变相承认了,柏炀是己的“家属”。现在他再说他和柏炀不认识,朋友肯定不信,反而还会听信柏炀的,觉得是他带头举报的众人嫖-娼,他以后还怎再在圈里混?
??见柏炀越走越远,叶骞连忙向前一挪,抓住柏炀的裤脚,“我说。”
??瞬时,柏炀心如擂鼓。他顿了顿,喉结微滚,而后转头,俯视叶骞,“说。”
??叶骞没敢看柏炀的目光,他低着头,双手向外一撇,“就...就当时,我应该是喝多了,就在酒吧嘴你,也说的比较难听。”说到这,他偷瞥了眼柏炀,见柏炀虽站在原地,面色铁青,但没有明显怒气后,他继续喃喃,“然后陆念就听到了,他就把我揍了。他妈的,那小子手也够狠的。”
??叶骞话的后半段,柏炀压根没听进去。他脑子里不断回响着叶骞的前半句话,陆念是为了己去打了叶骞,和贺暮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从头到尾,陆念的冲动,和贺暮就没有关系。一瞬间,柏炀的心跳到了嗓子眼里,但又在瞬间跌回到原位。
??胸大的起伏落差,带来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窒息感,和强烈的压迫感。柏炀从没想过,意料之中的事,还会给己带来这大的冲击力。他喉结快速滚动,垂在裤边的手,不觉地紧攥成拳,意识抓了抓空气。他又抬起头,眨了眨眼,竭力压心中起伏。
??他心里一直对陆念那六年的疑问,瞬时都得到了解答。陆念是喜欢他的,喜欢到六年前不允许任何人说他坏话。但却因为两人的关系,加上陆念拧的性子,陆念才会骗他,嘴硬说是为了贺暮揍人。
??柏炀不是瞎子,他退伍回来后,得知陆念在柏氏做到了高管,他也曾和别人一样,以为陆念是贪
图柏氏的财产,想把“柏氏传媒”改为“陆氏传媒”。但这几个月他和陆念经历的一切,都让他明显感觉到,陆念压根就没把柏氏那点股份放在心上。甚至于,陆念还在变着法的,一点点把柏氏交还到他手上,并且替他扫平一切路上的障碍。
??在接手公司后,柏炀也曾断断续续听人说过,六年前的柏氏烂的没眼看。是刚从大学毕业,初茅庐的陆念,拿着一丁点的工资,靠着没命地熬夜做策划,和人去拼酒,成宿成宿地堵在其他公司楼拉业务,才一点点把柏氏给救了回来。
??陆念那爱拍电影的人,却偏偏在六年前他进部队后,收起一切设备,毅然决然地转系。除了早早就做好进柏氏的准备,早早就盘算好要替他扛起柏氏外,柏炀实在想不到任何理由。
??在他离开的那六年,陆念放弃了己的梦想,转头替他扛起了家族生意,做着不愿意做的事。六年,人生有几个六年。陆念是怎肯的?又是怎定的决心?
??陆念从来没告诉过他,如果不是柏建国的意外猝死,不是他受伤退伍回到S城,陆念还要在这里替他守多久?作为既得利益者,他没资格站在上帝视角,得了便宜还卖乖,高高在上地评判陆念的决定是否正确,是否值得。
??柏炀不是个情绪外显的人,但在这一刻,他鼻尖发酸,心里更是酸得难受,一瞬间甚至有流泪的冲动。
??“诶。”叶骞瞧见柏炀状态不对,他咽了咽水,伸手拽拽柏炀的裤脚,怯怯,“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赶快进去办手续,把我哥几个捞来啊。”
??柏炀深呼吸,调整好状态,垂头睨了眼叶骞拉着己的手,冷笑,“我又不是你的直系家属,我怎捞你?况且就算直系家属来了,交了罚款,你还是要被拘留。”
??叶骞眨眼,不置信,“拘...拘留?”
??“多学点法吧。”语罢,柏炀头也不回地往走,再也不管身后众人。
??-
??路上,柏炀把车开得飞快。他估摸着时间,猜测陆念应该还在贺暮家,便直接把车开到贺暮家。到湘南别墅区时,柏炀刚车,就见贺暮和陆念正一起从屋里往走,两人离得很近,正小声说着些什,时而相视莞尔一笑。
??柏炀的心态和上午已然天差万别。他上前一步,看着贺暮,“暮哥,我想和陆念说点事。”
??“哦?”贺暮挑眉,抑扬顿挫地道了声,又意味不明地看了眼陆念。他笑着对柏炀点点头,“好。”他又拍拍陆念的肩,轻笑道别,“小念,那我就把你送到这了,我先回去了。”
??陆念对贺暮点头,“好,暮哥晚安。”语罢,他转身看着贺暮离开,一边冲贺暮摆摆手,一边又顺便问柏炀,“什事?”
??柏炀看着陆念清瘦的背影。他准备了一路漂亮的话,到这会却又什都说不。他顿了顿,只是轻声道,“陆念,我都知道了。”
??“嗯?你知道什...”见贺暮已经进屋,陆念轻快转身,只是当他回头看到柏炀发红的双眼,和微颤的唇时,他轻快的语气骤停,脸上笑意瞬收,继而无形摆防备姿态,“你都知道什了?”
??柏炀眼疾手快上前一步,一把揽住正要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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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的陆念,大力将人揉进己怀里,嗓音沙哑,词不达意,“陆念,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也不知道是从什时候开始,是六年前。但谁知道,也许是更早之前。”
??陆念正要推开柏炀的手一顿,尽量保持冷静地问道,“柏炀,你知道你在说什吗?”
??“我对我说过的每句话负责。”柏炀抬头,直勾勾地看着陆念,手仍紧紧地揽住陆念,语气坚定,“六年前,我不是为了贺暮冲动,我是为了你。”
??陆念失神眨眼,反复消化着这句话。他一向引以为傲的灵敏大脑,却在这时,似年久失修的老电脑,怎转也转不动。
??看着陆念这个神情,柏炀除了心疼以外,别无他想。他继续道,“陆念,我也知道了,你是为了我凑了叶骞,也是为了我转系,为了我接管柏氏。”
??老旧的电脑在这一瞬重启成功,所有的信息开始快速匹配,汇聚成一条完整的时间线,串联起六年前的桩桩件件。陆念还没反应过来时,眼泪便在瞬间夺眶而,大滴大滴地往滚。
??偏偏柏炀还在喋喋不休,“当年,每年过年,我是因为想陪你,才会赶到贺暮家;害怕你被暮哥抢走,想和你进一所大学,我才愿意奋发学习;露营那晚,不是我睡姿不好,是我潜意识就想抱着你,接近你;叶骞那事,如果我不站来,你就会受伤,所以我才要站来;为了想吸引你的注意力,才会去天天缠着暮哥。”
??“陆念,我也不知道,在什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你了。”
??“陆念,我知道,和你相比,我做得这些微不足道。这六年,不,这多年,你辛..”说到后面,柏炀声音越压越低。后面的词,他是怎也说不去了。
??陆念猛地推开柏炀,转身背对着柏炀,快走两步,蹲在地上掩面痛哭。
??当年,他收起所有影视设备时,没有哭;他泡在图书馆,没日没夜地研究那些看不懂的经济学符号时,他没有哭;他顶着各种压力,进入柏氏,为了拿到单子,时常拼的感觉半条命都没了的时候,他没有哭。甚至于,这次贺暮回国后,柏炀有会重新回到贺暮身边时,他也没有哭。
??他在暗无天日的道路上踽踽独行了六年,时刻在盼着天亮,却又在天将亮时,怯懦于真正的天亮。当真的天亮时,他才意外发现,原来有个人和他一样,也在盼着天亮,和他一样盼着天亮。
??这一路上积累的疲惫、委屈和压力,还有六年来的心酸,在这一瞬间全全爆发。陆念努力调整呼吸,竭力保持情绪正常,却是怎收也收不住。
??他认不是一个恋爱脑,更不会把感情当作一生的重中之重。他始终认为,在他的人生中,排在他感情之上的,还有很多更有意义的事。却没想到,柏炀的那几句算不上情话的话,让他彻底崩溃,理智轰然倒塌。
??柏炀看着面前的男人,一抽一抽的,双肩微颤,他心里更是酸酸麻麻的没法形容。他蹲在陆念身侧,长臂搭在陆念肩上,只是轻轻把人一带,陆念就像不倒翁似的倒了过来,所有的重心都压在了他身上。柏炀没太接住这个力,跟着一倒,索性就直接坐在地上。他双手环抱着陆念,眼眶也跟着发酸。
??陆念拿多年在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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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修炼的定力,拼命调整好状态。他靠在柏炀身上,全身乏力,像是脱水濒死的鱼倚在干枯的礁石上。他沉声道,“柏炀,我做的这一切,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从没想过要以此为要挟,要你给我提供任何感情上的回馈。”
??柏炀耐心听陆念把话说完,再次坚定重复,“我不是因为感动和报恩,才想和你在一起。陆念,我对我说过的每句话负责。时,我也对这多年来,每一次真实的心动负责。”
??陆念闭上眼,“我所作的一切,从来不是为了要得到你,或者以此为要挟,要让你和我在一起。柏炀,我想,我应该不算心术不正之人。”
??这句话柏炀消化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之前在P城时,黎夏要找陆念炒cp,他说过黎夏这人心术不正。是他怎也没想到,陆念会把“心术不正”这个词,带到了己身上。柏炀现在只恨不穿越回当时,撕了己的嘴。
??他垂眼去看陆念,“你和他不一样。他是想要利用你,去炒热度。但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我。”
??陆念点头,没有人会希望己在喜欢的人面前,留任何负面印象。
??柏炀揽着陆念,摩挲着他柔软的头发,和他耳语,“六年,我怎就耽误了六年。”
??陆念看了柏炀一眼,又用双手撑在柏炀膝上,借力直起身,而后直直吻住柏炀。
??既然过去已经无法追回,那活在当便比任何都重要。
??柏炀单手揽着陆念的肩,另一手贴在陆念的后脑勺上,把人紧紧地按向己的方向。
??一吻终了,柏炀伸大拇指抹掉陆念嘴角的水渍,又用小指勾起陆念的小指,把陆念的手攥在己手里。陆念靠在柏炀身上,睨了柏炀一眼,任柏炀去搞小动作。两人脑袋窝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喂。”楼上方向传来一声响,两人抬头去看,瞧见是贺暮把窗拉开,正探头向他俩喊话,“要谈恋爱去谈。你俩坐在我家楼谈恋爱,还让不让我睡觉啦?”
??陆念摸摸头,不太好意思地站起身。柏炀也跟着站起身,弯腰替陆念拍掉身上的浮尘,他一手拉着陆念,另一手抬起,对着贺暮的方向比了个“ok”的手势。
??初夏已然有了燥意,两人手牵手,手心皆了层薄汗,却没人说要放开。他俩和个小学生似的,就围着别墅区内一圈圈的散步,时而抬眼对视,又时而低头。
??时间倒回到15年前,两人初次见面时,谁也没曾想过,他俩日后会走在一起。兜兜转转,一年一年又一年,曾经的稚嫩的年,早已成为了日的俊朗青年。他也曾错过6年,但好在未来还会有无数个6年,在等着他一起并肩携手走过。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感谢大家喜欢这个故事,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再次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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