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欲染尘(6)



却有人打断了你们的谈话,身着黄衣的娇小女子自楼上飞身下来拉开了竹妖,方才还气势汹汹的男人被这看起来惹人怜爱的女子拉得往后退,满是无奈得任她蹂躏。

那魔气消了许多,近似于无。

你火速召回了躺在一边的剑,右手已被对方折断,只好左手执剑,你欲刺剑,却看见了那女子的熟悉面容。

“姐姐。”你轻声喊,像是怕惊跑了什么。

她是氏族内与你关系最好又最恶劣的阿姊,每一代都只有一个传人,你和她却都能驾驭汹涌的煞气,只是她性情比之于你外向开朗,不像你一样恪守板正,早已不服氏族内的风气,不论妖物的善恶一律斩杀,让她几欲作呕。

你想起她离开时曾邀过你,被你拒绝,等第二日天亮人们才发现她离开了,问你,你只说不知道,你也就成了少主。

她的资质比你高,原本算得上合得来的姐妹却互相警惕,你神色复杂。

“你干嘛去找我妹妹的麻烦?”你听见她轻声训斥那竹妖,竹妖的折扇已经乖乖收起,另一只手悄悄的拉在黄衣女子的衣摆。

“她抢你东西。”声若蚊蝇。

看得见她又急又气的掐了他腰间一把,换来竹妖霸道的锁紧她的腰身,把生气的女子埋进自己怀里,低下头与她耳语:“我腰上还有伤呢…”

她却不理他,只从他怀中探出一个头对你说话:“看来还是把你养成了这老古板的性子。”

“你这榆木脑袋怕是改不了了。”她厌烦的朝你撇去一眼,你喏喏不敢出声。

姐姐好像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她像是能理直气壮的教训每一个人,心胸开阔,义薄云天,所以朋友也多,你其实很是羡慕。

“你的小情人还在楼上呢,这妖气散得这么古怪,你不去看看吗?少主?”她却又转而调侃起你来,脸上满是促狭的笑,你心下一惊,还来不及脸红,就看见二楼的栏杆被不知什么东西震碎,木头的残骸落在满地的瓷器碎片上,看起来更是狼狈不堪。

你再抬眼,黄衣女子与那竹妖就已消失不见了。

追,或者不追?

身体比你反应更快,等你清醒过来你就已经进入了那异响频频的房间。

狐妖背对着你,外衣被褪去,只留下薄薄的亵衣,白皙的肩胛光线下透露出好看的色泽,甚至还有不同寻常的粉意。

这喘息声不太对劲。

凌乱得像是噩梦中惊醒的凡人,你看向一边,地上躺着一位女子,正是那天头戴芍药的女客,此时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不知生死。

狐妖转过头,那张脸依然精致美丽,嘴角却沾上一丝血。

他不想让她看见他这副模样,终究还是看见了,甚至她还因为他被他师傅暗算,愧疚让他更加害怕她对他的厌恶。

他不懂她的想法,只知道缠了她这么久,他甚至抛下第一天的羞涩去色诱,她还是不为所动,看着旁人的眼神与看着他的眼神没有什么不同。

甚至他把自己都给赔进去了。

那日这花妖向他诉说爱意,被他按耐着不耐烦拒绝,却让这女妖生了歹意,当即将他迷晕了送来了这茶楼。

师傅也不知为何没有救他。

女妖也许是想要生米煮成熟饭,他醒来就已经被下了助兴的药,拼着神智将那女妖击晕,却没来得及杀死,只咬下一丝皮肉,原本想要吐出去却看到了赶来的你。

原本想要吐出去的皮肉被咬碎,艰难的咽下去,狐妖带血的嘴角上扬,唇色猩红,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郁沉的气息。

“少主是要杀了我这食人的妖魔?”

“你们这些世家也没光明到哪去,怎么还敢指责我们残害人命?”

狐妖看见你满脸的担忧,这是极少的你在他面前露出的其余的表情,这新鲜的体验让他兴奋,连带着下腹的火也烧得越来越凶,他的内心掷出一个诱人的念头:只要把这少主玷污了,或死在她的剑下,或老死不相往来,他总是不用受这不公平的、情思的苦。

他按住那愈发狰狞的欲望,发红的眼尾惹人采撷,服下了情药的男子抓紧了身下火红的绸被,就连它也在催促他将这女少主压在身下征伐,让她容纳他骇人的欲望,再也不能高高在上的不对他的情意不作出回应,甚至只能依附他生活,软软的做他的妻子。

红唇开合,却只说出:“厌恶了我的话就别拦着我寻欢作乐,滚开。”的冰冷话语,他终究还是不忍将这朵开得明亮的花染上他满心的尘埃,硬生生要将你赶出去。

你闻到了催情香的气息,狐妖的气息更是浓烈,冲进你的脑海,衣着单薄的狐妖更加蛊惑人心。

抬手将那花妖收进了锁妖囊,仙灵剑被弃置于脚下,发出理智崩溃的刺响,诱你攫取狐妖唾手可得的美。

色令智昏。

你在内心笑道,就连脸上也多了几抹柔和之意,让狐妖错觉你已经被他引诱了,而他不信。

虽然不是同一种途径,却得到了皆大欢喜结果,你的确被他引诱了,被日日夜夜按耐在最深处的爱意才如夏蝉脱壳一样新鲜稚嫩,虽来得慢了,却有一种永远炙热的信念。

你一步步靠近他,脚步坚定,先脱下了沾血的外衣,接着是他还未曾解开的腰封,本想全部解下,却又想起那夜他的懊恼,只留下一个极度简易的结。

这在狐妖的眼中已经过于刺激,那冷淡的少主带着魅惑的笑意走向他,月白的衣袍被一件件剥落,像是采得最嫩的笋一层层脱落的羽衣,鲜嫩可摘。

修行不够的狐妖按不住那兴奋的狐耳狐尾,就连口中也露出了兴奋的犬牙,他捂住不住颠动的狐耳,蓬松的狐尾却指向你,像钓鱼的诱饵。

你已经跨上了床,虚虚跪立于狐尾上方,原本还在微微颤抖的狐尾僵直,你右手受伤,只用左手挑起他的下巴,露出那张亢奋到狰狞的脸。

“怎么?少主这下倒是能忍耐我食人血肉了?”他冷笑,口中在你一步一步踏过去时就从未停止过讥讽,越靠近就越歇斯底里,最后已经接近于一个怨妇。

那洒脱的人已经满是怨意,而你全盘皆收。冷如玄冰的少主吻在他的嘴角,将那一小块血渍细细舔舐,湿滑的舌就在他嘴边诱惑,极度温柔的蛊惑他。

“勿食。”你终于舔净,轻轻吻在他的唇上,右手连绵不绝的剧痛告知了你的清醒,狐妖因你的话语一瞬间露出伤心的神情,又被快速掩盖过去。

你看得分明,强硬的让他看向你,认真的说:“脏。”

“忍耐不住可以吃我的。”少女看起来竟是觉得十分合理,甚至像是考虑了计划的可行性。

狐妖突然安静了下来,你看见那秾丽的脸沉得像一潭湖水,睫羽的剪影就已经让你控制不住的心动,被下了药的人诡异的冷静,像是暴风雨之前的沉默造势。

房内安静得像是无人,狐妖专心治疗你手上的伤,被竹妖伤得不浅,手腕被修正,又被狐妖治好所有的伤口。

好一会才完全痊愈了,狐尾早已失去耐心的在你身下挣扎,一点也不像他表面那样平静。

你抓过他还想帮你温养伤口的手,放在腰间那轻轻一拉就能打开的系扣之上,满是暧昧的亲他的下巴,眼神迷离。

“解开。”你说,声音冷淡中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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