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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守内外院连通的小门。三个夫郎各自带着的人则分了余下的四间,他们平日是要轮值的,夜间便会有人睡在里院,因此中院里人虽多,也勉强是挤下了。
外院里,航奶奶、英嬷嬷各自安顿了一间朝阳的,两人共用一个小厅。西厢里,虎子和木头住了紧邻着中院通道的一间。中院里住的都是小侍男仆,木头是男子,方便进院子,虎子又是小乙的亲卫,万一有什么吩咐,她住得近,也便宜许多。小永是小乙微时便跟在身边的人了,很得小乙信任,便住在西厢靠外院门的一间,把控着三进小院的入口。院中原本伺候的奴仆,洒扫洗衣粗使仆从之流,都挤在东厢里。
小乙东西带得也全。还想着在里院和中院各支起了个纳凉的小纱帐,里头放了小墩子与小几——小乙和夫郎们可以在内院乘凉,其他人也可以在中院躲阴凉。
太女车马先行,因此收拾得也快。小乙这边东西多,好在人也多,折腾了一阵便也消停了。
一路车马劳顿,又收拾了许久的行李,待到安顿下来,都过午了。各人都打了水擦洗了一番,此时便都躲在纱帐里纳凉。
太女夫和三郎几人,便在内院里歇一歇,吃些新鲜瓜果。
楚秋山勉强算是练过武,其余几人都是有家学传承的,一个比一个好武。几人聊到开心处,三郎还拿了吃果子的签子,想与太女夫比划比划——然后就被阿良和楚秋山合力劝停了手——阿良立刻变出来了甜腻腻的点心,还有专门放在井里镇凉了的浓茶,楚秋山则说起了最近时兴的衣衫纹样,还让蘸了水,在桌上画起来。
太女夫也意识到安王正君是个有身孕的,可得担着小心,不能由着他胡来,立刻也跟着安王侧夫聊了起来,也在小几上画了起来。
三郎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喝着茶,听着两人说最近大兴城里时兴的衣衫纹样。他一边吃得开心,一边把他喜欢的几种都在心里记着,回头小乙照着画一些更好看的、独一份的!小乙笔下功力深,画得纹样比绣郎想得都好看。小乙需要临摹太傅留下的作业,日常也经常画些白描、设色工笔做练习。在独孤三郎的影响下,小乙的许多习作都变成了设色牡丹、灼灼艳桃、喜鹊寒梅、猛虎敖鹰之类。其中但凡是独孤三郎喜欢的,都被拿去找绣郎做成衣袍了——可衣服还没全做好,独孤平的肚子就越来越大了,新做的都穿不下了!他需要做更多的新衣服!宝蓝赤红的、绣金缀翠的——独孤平心里想着,他现在连骑个马都受限制,早就不爽了,多做几身喜欢的衣裳勉强算是安慰吧!
席笠见几人转过了话题,有点遗憾——其实他还挺想跟太女夫过一过招。不过此时几人都说起花样子,他就想起来,小乙总是给王府里的总管画些花样做发带,总管日日都带着,总能有新的,楚秋山和独孤三郎也总能有新首饰、新衣衫的花样子——小乙却是一次也没替他画过的。他虽然对衣服没什么特别爱好,也不怎么喜欢首饰发带这些,可他也是想要小乙待他好的!席笠便也在暗暗记一记,想着下次小乙开心时,他或许也可以跟小乙讨个腰带纹样。
内院的画风立刻就转了过来。刚刚提着心的阿良和一旁伺候的其他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小乙则和太女在中院躲懒。柯平和传爹爹各自有个小凳,候在一旁,也捧了碗镇过的凉茶喝。航奶奶跟英嬷嬷年纪都不小了,有些撑不住暑热,各自在屋里补眠。其余小仆也都轮着歇晌了。
“阿姐,明日还得上朝呢。”太女半眯着眼,说道。
“什么?!”小乙原本昏昏欲睡,被这个消息炸了起来,“都到芙蓉园了,怎么还要上朝?各位大人从城内赶早朝,得丑时便起身吧!等朝会结束,再回官衙,怕是都要未时了!”
太女见她这明显不想上早朝的模样,便笑了起来,说道:“每日的折子,都有快马专人,送到芙蓉园的。朝会虽然不是一日一朝,也是五日一小朝,十日一大朝的。若是有人求见陛下,那便要多开几次小朝会,你我都要去听的。你可别又睡迟了,被御史弹劾。”
小乙一想到朝中的几位老御史,总能从她头上翘起的呆毛一直数落到鞋子上沾的泥巴,期间夹带着对她于社稷毫无建树、于承嗣毫无作用的数落,便头痛不已——御史都老成了精,嘴皮子也利索。她试着怼回去过,可惜她大多都说不过、不占理,自然是被老御史们喷成了筛子,偶尔她沾一点理,老御史还是能换个别的数落,把她再次喷成缩脖子的鹌鹑。
小乙听了太女的话,当即捂着额头,又倒了回去,痛苦地呻吟道:“我懂……我懂……御史就是这样的……有阿允珠玉在前,我就成了那糊不上墙的烂泥……”说着,她整个人如同烂泥一样摊了回去。
小乙摊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脸,无比期待得看着太女,问:“太傅年事已高,不便折腾,是不是就留在大兴城内避暑了?”
——太女如何不知道她!
“又想躲懒!太傅起初是对你严苛一些,后来你不是也渐渐地变成得意弟子了吗!怎么还这般怕她?”
小乙嘿嘿傻乐了一下,说:“哎,我这不是怕太傅一路辛苦嘛!”
太女笑得摇了头,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