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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最不好,只砍了右贤王这么只肥羊,不然还多能缴获点王帐里的宝贝。”小乙说着,很是有些遗憾的意思。
勉勉见了那柄匕首,则有些不好意思拿了。在府门口时,勉勉就已经看见了那匹小马,虽然那匹马现在还小得很,但养两年就是顶好的坐骑了,她心里很是喜欢的。没成想,她三姑父又加了柄突厥右贤王佩的匕首。
鲜卑大族都有不少从军的子弟,或多或少都有些从敌方勋贵处缴获的兵器。这些从勋贵处得来得兵刃,一来多是锻造上佳的珍品,二来也有着得胜而归的好兆头。征战沙场,除了武艺,也重运气,因着那好兆头,这种兵器多留给自己族里的子侄们,很少随意赠送。
再加上,勉勉心里也清楚,她三姑父如今是不会再领兵出征了。她若是拿了这柄匕首,将来等糯糯成年,三妹只怕就没有这么好的兵刃收了。
勉勉想清楚了这点,便想开口推辞。
“右贤王甚勇,父族又是突厥悍部,她可是一直在争可汗位置的人。右贤王用的那些东西,只怕比突厥可汗不差了”,独孤平很随意地说着,示意勉勉收下匕首。
他伸手揉了揉勉勉的脑袋,说道:“拿着吧。不用担心糯糯将来没有。你姑父是收了些好兵刃的,我那里也多得是。你若是还担心糯糯没有,大不了,你将来得了军功,也从缴获里送一把给糯糯就是了。”
勉勉在独孤平面前,难得有些受宠的孩子气。她听话的将匕首拿了起来,也不再和自己姑姑姑父客气,径直将匕首拔出来瞧看。
平平无奇的匕首。乌黑色的鞘上半块宝石点缀也无,甚至有些青色纹路,明显是锻造时有所欠缺而开裂,为了补救才重新融铸了缝隙。或许是铸造者、或许是某一任主人,在匕首鞘上又镶嵌了青色的饕餮纹样,盖住了些熔铸的痕迹,并填出了“止戈”两字。这把匕首一出鞘,刃上闪着的寒光掩蔽了那鞘上的残缺。匕首双刃,通体乌黑,血槽乌沉,只两刃雪亮,吹发即断。
勉勉将匕首收回了鞘,行了礼,顺手将匕首往靴子里一插,喜滋滋地走了。
小乙见侄女勉勉很喜欢自己送的礼物,也开心得很。小乙自己当真是没什么机会再上战场了,曾经的军功与缴获,送与伤病同袍的、卖了换米粮马料的,都陆续花了个干净。唯独其中的兵器甲衣,她一直留着——那是她回忆中混着血泪、夹杂着苦乐的留念。
小乙挑礼物时极为用心。勉勉身为独孤家最年轻一辈的长女,成年礼物里头,武器定是不缺的。小乙挑了许久,才选中了这把匕首,尺寸小、重量轻,方便藏匿,再加上是她从胜仗中缴获的,总有几分幸运的意味在。她送上对未来每战必胜的祝福,也希望它如止戈之名那样,永远不需要再出鞘。
如果勉勉的成年礼就在这样和谐欢乐的气氛下结束,小乙肯定会带着老母亲般欣慰地笑容,愉快的回安王府。
——可惜,她低估了独孤将门。
独孤一门,上上下下,男女老少,都好武。
勉勉很快收齐了礼物,众人便被领到了独孤府里的校场中。
校场旁边,支起了遮阳的棚子。棚子里铺着厚厚的毡垫,还放着不少的小几,小几上头放了不少吃食,俨然是在此续摊的意思。
小乙又看了看校场上,不少马匹都牵了过来,自己送来的那匹小公马和马宝宝也在。她琢磨了一下,猜测着,独孤家大概是要赛马吧?春天可不就是赛马的时候么?
不过她很快发现自己猜错了。
勉勉把收到的一众武器都交给了旁边的家将,然后往校场上一站。
随后,几个差不多年纪的少男少女就轮流上去了。
——开打。
小乙蹭在三郎身边瞧得津津有味。只是她才看一会儿,手还没来得及摸到桌上的点心,就被人拍了拍肩头。
“侄女婿,许久不见,我俩也去练练?”
小乙转头,发现说话的是独孤平的一位姨母,远房的,名字是个韶字。虽说不是直系,但上次昏礼,这位姨母也带着家小来过,显然是关系很近的。
这么一想,独孤家似乎没怎么分直系、旁系,也没什么三房不跟四房玩这种撮堆站队的事情。
“见过韶姨母。”小乙行过子侄礼,偷偷拿眼瞧三郎。
独孤平笑了笑,冲她微微扬了扬下巴——意思是叫她只管去,打赢了算他的。
小乙不大明白怎么个情况,但也照着独孤的意思,跟着这位韶姨母走上了校场。
“你这郎君功夫还算俊,就是想得太多,不够爽利。”独孤平身边,一个穿宝蓝色衣裳的男人瞧了一阵,懒洋洋地说着。
“我相中的人,自然哪里都好。她不过是对家人格外好罢了。”独孤平回了一句。
校场里的小乙和独孤韶已经过了几招。小乙顾忌着独孤韶是三郎的姨母,不怎么使狠招。小乙本身武艺不如独孤三郎,做不到在让招情况下还能轻松应对,最开始几乎是被压着打,后头想起三郎的嘱咐,这才全心投入对练中去。
独孤平看着校场上,这才意识到什么,问道:“这是舅舅出的主意?”
“非是我的主意。独孤家的门,从来都是这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