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孕套



“是……小雨伞,男用的。”

钟熙多余地补充了“男用”这两个字,她怀疑江恪之根本不知道小雨伞是避孕套。

不过看样子,他懂了,因为山洞里的动静完全消失了。

钟熙把里面的塑封全都倒了出来,有十来个,她之前一直以为这些全都是润滑油,但仔细看了看,润滑油只有两包。

而其余的避孕套,她都不知道是自己放在包里的还是小玩具自带的赠品。

“凸点螺纹带刺狼牙棒情趣套。”她借着幽暗的光线读出了上面的字。

半晌,江恪之才出声。

“你包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钟熙想了想说,“可能为了无聊的时候当气球吹,还可以锻炼肺活量?”

她开始满嘴跑火车,不过江恪之自然不会信就是了。

江恪之半天都没有再说话,钟熙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好不好奇?

钟熙确信自己当下绝对没有勾搭江恪之再来一炮的打算,她单纯就想带他涨一下见识罢了。

“很晚了,睡觉。”江恪之完全岔开了话题。

没有说好奇,也没有说不好奇。

钟熙打了个哈欠,把它们堆到旁边,决定不要胡思乱想。

-

半夜,钟熙被一阵风声吓醒。

外面风很大,帐篷有一个角直接被刮得翘了起来。

钟熙被吓一跳,怪不得从早上开始就这么冷,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挣扎着起来把帐篷移到洞口。

可惜山洞入口不够高,不然她真想把帐篷塞进去。

好在换了个角度后,风也没那么大了。

她看着乌黑的山洞,其实她根本什么都看不清了,只能听到江恪之的呼吸很平稳,他睡觉不打呼。

钟熙挪动帐篷的声音都没有把他弄醒,还说什么要随时关注风向呢。钟熙在一片黑暗中他做了个鬼脸,又觉得自己这行为有点二百五,老老实实躺下睡了。

这一次,她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钟熙久违地伸了个懒腰。

这一觉还不错。

钟熙抬起手,准备揉揉眼睛,就听到一个低沉的男声。

“不要揉眼睛,不卫生。”

她闻言,眼睛唰地睁开来。

钟熙睡觉喜欢动来动去,入睡的时候头靠近洞口这边,一夜过来,身体已经侧着,一眼就看到江恪之正端坐在洞内。

“你一大早,在打坐吗?”钟熙有点起床气,但现在精神不错,语气也黏黏糊糊的。

江恪之没好气地说,“你堵住了洞口,我没办法出去。”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她至少一个半钟头。

钟熙反应了一下,“哦,sorry,我给忘了,昨晚风太大了。”

钟熙钻出帐篷,两人一起把帐篷往边上挪了挪。

“不过,我们真不能上游艇上睡吗?至少里面还有床和沙发啊。”钟熙在包里找洗漱用品。

江恪之看她一眼,简单地解释:“发动机有问题,燃油有限,活动空间有限,空气不流通,如果这里风大,在海上只会更严重。”

如果江恪之独自一人,大概会选择留在游艇上,出了什么事,自救很容易,但是两个人,万一深夜入睡之后,在海上出现问题,他没有信心保证两个人的安全。

不过江恪之注意到,因为风的关系,游艇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兴许再过几天,再近一点的时候,他们可以晚上到里面休息。

挪完以后,两个人一前一后拿着牙刷和牙膏去海边洗漱。

这还是这几天以来的第一次。

钟熙蹲在江恪之旁边,她的电动牙刷已经没电了,所以只能可怜兮兮地干刷。

她百无聊赖地蹲在岸边,口齿不清地说:“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吃肉了。”

她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肚子,随后又摸了摸自己的奶。

感觉小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江恪之瞥她一眼,直到刷完牙,漱口以后,他才忍不住说。

“叁天。”

钟熙擦了擦嘴上的泡沫,“什么叁天?”

江恪之盯着她鼻头上的那点牙膏,几秒后别开了目光。

“准确地说,是两天半。你周叁中午才吃了烤螃蟹和烤鱼,它们的尸体还在那个沙坑里。”

钟熙顿了顿,“啊”了一声,“竟然才过去两天半?我感觉我们已经被困在这里很久很久了,救援队是步行过来的吗?这么慢,杨总他们和我们失联都不觉得奇怪?”

她忍不住吐槽道。

江恪之又看她一眼,低声提醒:“鼻子。”

钟熙把脸伸到海里,想照一照。

她原本是蹲着的姿势,脚本来就有点麻,上半身突然前倾,整个人差点栽进去。

就在她惊呼的瞬间,江恪之及时拎住了她身上的衬衫衣领。

他的力气很大,钟熙以为有人拿绳子吊住了她的脖子,惊魂未定,她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江恪之。

江恪之见她身体稳住了,骤然松开手,钟熙抚着胸口连咳了好几声,就差把肺咳出来了。

“我这是拿了什么剧本啊,要是偶像剧的话,咳咳,你顺手把我鼻子上的东西擦了不就完事了?你再用力一点我就要被你给勒死了,你也不用考虑肉的问题了,吃我就好了。”

她被勒得喉咙泛起了恶心,看向江恪之的眼睛因为咳嗽泛起了生理性的泪水,眼圈和鼻子都是红的,整个人看起来委屈极了。

江恪之没想到自己力气那么大,他紧攥着双手,低声说了一句,“抱歉,我不是有心。”

钟熙也没有真怪他的意思,就是抱怨一下罢了,刚想说话,就看到江恪之视线低垂,随后抬手把她鼻尖上的东西擦了,动作很轻。

擦完以后,江恪之有一瞬间的怔愣,钟熙也愣住了。

“现在没了。”他没再看她的眼睛,俯下身子把手放进海水里洗了洗。

钟熙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侧脸,脸有点烧,江恪之是有病吧,他好像听不懂中国话一样,她的话才不是那个意思……

一时间,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钟熙不知道说什么,低下头往边上捞了点水,别扭地开始洗第二遍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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