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等院外的打斗声终于渐渐消失的时候,烛火重新照亮了厅内,几人的位置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情形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先来的黑衣人浑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中,呼吸微弱,脸色蜡黄,重要部位都有极深的刀伤,柳安即便没有走过去检查,仅望了一眼,就知道,没救了。
后来的黑衣人,却消失不见了,同时,距离他们最近的冯保也是痛苦的倒在地上,尽管胳膊上有几道吓人的伤口,却是没有大碍,只是皮肉伤。
一个浑身布满伤口的锦衣卫冲进来,发现王虎没有发生意外,才气喘吁吁的报告:“指挥使,小部分叛贼伏诛,属下等抓住了几个俘虏,一部分黑衣人掩护着两人逃走了,属下已经派人去追了。”至于逃走了多少人,从他闪烁不明的眼神里,众人也猜到,恐怕跑了不少。
王虎脸色难看的挥挥手,示意将几个俘虏带上来,不久,几个挣扎不休的人被带上来,却在看见地上躺着的黑衣人后,停止了挣扎,眼呲欲裂的瞪了许久,倏地,彷如浑身注入了蛮力一样,挣脱锦衣卫的束缚,几步跑到黑衣人面前,泪流满面,“主子,咱们被骗了,小少爷早已经设置好陷阱,让咱们来入套,主子,现在,咱们全完了”院外死伤的人,几乎全部是他们的手下,而且,就在刚才,他看见了留守在家里的人施放的紧急求救信号,他们赶不回去,想必现在已经易主了。
先来的黑衣人本来还在痛苦的喘息着,眼内的不甘,强烈的几乎掩盖住求生欲望,但是在听完手下的话后,噗的一口鲜血吐出来,虚弱的身子在地上不停的扭曲着,貌似想着坐起来,却没想到更加剧了伤口的崩裂,一炷香的功夫过后,他匍匐在地上,不甘的停止了呼吸。
凤凰好似早已预料到了事态的发展,冷哼一声,很不耐烦的走动着,貌似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做,不愿在此浪费时间,凤蓝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冲着紧张的水思淼笑了笑,“放心,她一会儿就没事了。”
凤凰见她终于做完了,再也没有耐心等下去,打开窗户,率先跳了出去,不管院外人的怒喝声,一阵打斗后,离开了,凤蓝欲言又止的看看感激的望着她的水思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下面的事情,终是叹口气,没有多话的离开了。
水思淼有些莫名其妙的想追上问问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患,却听见了身后人轻微的嘤咛声,好像沉睡许久终于醒过来的满足的声音,赶紧欣喜的扭转身子,正好看见一双水灵的大眼徐徐的睁开,与她的视线对了个正着,两道惊喜的视线纠缠着,终于变得越来越火热,屋内的温度也噌噌的升了好几度,随着主子的心情,变得有些燥热。
只是还未等他们有进一步的动作,就听见猛烈的敲门声,以及不耐烦的催促声,且大有破门而入的架势,水思淼不耐烦的从温香软玉中站起身子,他很清楚屋外的情形,即便他的人可以抵挡住锦衣卫,也不能贸然的与他们产生直接冲突,不然他所有的生意都会被查封,弟兄们也会被标榜为叛贼。
在他开门的一瞬间,就有七八个锦衣卫冲进来,将他与柳飘絮团团围住,也不给他们反应时间,就抓住二人的胳膊,扯到厅内。
柳安依旧是淡然的坐在那,冯保与王虎分站在他的两侧,有威胁的两个皇子,一个死了,一个逃了,仅剩下柳安一个,他们可不敢再让他逃了,不然回去后就等着被砍脑袋吧。
柳鹏毕竟年纪小,在这种情形下,再也不能保持沉稳,尤其是看见姐姐与姐夫被压出来,小脸上再也压抑不住的流露出焦急与担忧。
冯保看人都到齐了,没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两人摆了一个请的姿势,随即押着他们几个出了偏院,即便老太君的尸首都不放过,命令星抱着跟随在众人的身后,时间紧促,水思淼没有时间去燃放信号弹,而且,看冯保王虎二人的神情就知道太后肯定下了懿旨,他们要是敢反抗,东厂与锦衣卫的人会当场处置他们,到时候,他们能跑的出去,水府几十号人就惨了。
一路上,几百号人将他们几个重要的圈在队伍中间,而且每个人身边都有几个人看守,绝对不给他们串通的机会,柳安不缓不慢的走着,好似在逛花园子一般,神态悠然,暗地里,却与水思淼交谈着。
“思淼,等你的手下赶来时,带着絮儿与鹏儿离开,不用管我,龙嬷嬷在他们手里,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撒下她不管,这么多年来,为了我,她已经牺牲的够多了,就当是儿子陪着母亲走完最后的路吧,那只玉佩能够调动的军队,都被我用药控制着,三个月后,如果没有我的解药,他们会失忆,到时候,就让他们自己决定自己日后的命运吧,想必倒时候,再也没有人能够找到他们并利用他们了,至于二皇子,你们改头换面,别被他找到,不过,我觉得以凤凰睚眦必报的性格,不会放过他的,你随时打听着他们的消息,答应我,从此以后,再也不涉足政事,只管做你的生意,至于鹏儿,尽量不要让别人发现他的出身。………”
絮絮叨叨,柳安又说了一些,好似在交代后事般,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水思淼没有插话,只是安静的听着,他知道,不管他怎么劝说,岳父也不会改变主意了,的确,他已经欠自己的母亲很多了,现在绝对不能放任自己的母亲不管,自己逃命,会令所有人耻笑的。
最后,他只是郑重的答应一声,表示自己会用性命保护,绝对会照顾好柳飘絮姐弟,柳安满意的微笑着,再也没有顾虑的走向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