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

孝没有机会说话，也没有地位说话，因此龙灵儿更不怕死的赖在水思淼的身侧，最后的时候整个身子几乎都挂在他身上了，而气氛最紧张的时刻，又传来龙一的吼声：“灵儿，别胡闹！”龙一紧盯着徒儿的脸色，狠厉的吼了一声，几乎想着冲过来分开她缠在水思淼胳膊上的身子，只是，还未等他有行动，龙灵儿却已经以更尖锐的声音吼回来：“不，大师兄是我的，我喜欢他！谁也别想抢走。”

说罢。更加宣告主权般的将整个身子几乎黏在身侧异常安静的人身上，见他都没有反驳自己的话，前一刻心虚的面孔上立即摆上一副得意洋洋，差点就要欢呼雀跃了，因此没有时间去理会爹爹脸上越来越浓的担忧。

“抢走？灵儿，你觉得她抢走了我？”水思淼好似没有听见师傅以密音传耳送过来的话，刻意忽略那真诚的道歉，双耳仿佛被棉花塞住了，他完全没有听见，外界的声音，与他再也无关，此刻，只是低低的、柔柔的问着身侧的人，声音飘渺的几乎升上天空，似乎风一吹，就会飘散，龙灵儿更加高兴的得意忘形，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听见大师兄这么宠溺的语气了，心里更加肯定自己的聪明举措，那个女人刚死，大师兄的态度就变了，早知道，早应该动手的，干吗让自己痛苦那么长时间。

因为太高兴了，因此素来聪明的脑袋瓜子根本没有听出隐藏在温柔下的杀机，为了表达自己的开心，她连珠炮似地说着：“对呀！大师兄是灵儿的，灵儿喜欢大师兄，大师兄也喜欢灵儿，本该灵儿陪伴在你身边的，她不应该挡路的！大师兄也很讨厌她对不对？灵儿早就知道！……。。”剩下的话，没有机会说出来了，因为龙一突然出手，快速无比的凌空点了她的哑穴，即便如此，也来不及了！

他只能以更快的速度赶过来，眨眼之间，与依旧和颜悦色的徒弟拆了十几招，尽管他的武功全部是自己交的，闭着眼睛都能对付，但，他就是不敢放松半分警惕，而且，在第一招的时候就印证了自己心中的猜测，这个徒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尤其是他根本没有用自己交的招式对比，完全是他没有见过的，甚至，比他所会的更加辛辣、狠毒！

水思淼腾出一只手，专心致志的对付师傅，另一只手铁钳般的夹住龙灵儿脆弱的脖子，，用力，将她高高的举起来，如此一来，那种施加在她脖颈上的窒息感更加强烈了。

开始的时候，她还能咳嗽两声，挣扎几下，最后的时候，虚弱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能努力的翻着白眼，两只手，不停的抓挠着脖颈上的大手。

不一会的功夫，水思淼的右手，便出现了一道道的抓痕，鲜血，立即渗出来！他却好似没有感觉一样依旧全心的对付龙一，嘴里，甚至淡淡的追问一句：“那个男人是谁？”

龙灵儿只能拼命的张嘴，表示有话要说，双手已经无力的垂下来，身子软绵绵的挂在他的右手上，显然，如果水思淼再不松手，她就会立马去地府报道，龙一拼命的攻势猛的停下来，看着女儿的模样，脸上闪过一丝的犹豫，却没有考虑多久，便刷的跪在他面前，这个教导了十几年的徒儿，从来没有见他这么暴怒过，即便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却非常清楚，恐怕，他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如果，在惹恼他，后果难以想象！

“思淼，看在为师的面上，请你饶了灵儿这一次！”跪的笔直的身子，虽没有磕头，却让没有丝毫光芒的眸子，注意到了。

“好！”很爽快的回答，却令龙一的希望快速的破灭！

“什么条件？”原本笃定的信心，瞬间消失了，原以为凭借师徒情谊，即便女儿做的再过火，关键时刻，只要他拉下老脸，就可以解决了，虽然杀死了人，对于他来说，轻松得很，现在，他开始正视柳飘絮的死。

“她！”水思淼缓缓的扭头，终于将目光定在床上，眼中的冰冷，被温柔代替了，“活过来！”吐出柔的几乎滴水的三个字，便猛地回头，盯着师傅土灰般的表情。

“没有商量的余地？”不死心的追问一句，他一直以来认为女儿对于大徒儿来说是不一样的，现今，才发现，他犯了与女儿同样的错误。

水思淼没有费力气的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右手，又抬高了几分，几乎将龙灵儿的舌头逼出来，昔日漂亮的大眼，再也没了魅人的光彩，充满了恐慌与怨恨，眼珠子，几乎鼓出来！

看见过窒息而死的人都知道，只要水思淼在多用一点点力气，龙灵儿就真的会香消玉损，再也没有生还的希望了，龙一充满歉意的脸上，陡的划过一道道凶狠与狰狞，如同跪下时一样的快速，笔直的身子如同箭一般的冲过来，疯狂的眼中，再也找不到丝丝的后悔与情谊！

这一时刻，十几年的师徒情谊正式画上了句号！

此刻，他们完全成了仇人！

水思淼英俊的脸上，好似带着一张冷漠的面具，找不到一丝的喜怒哀乐，只是，轻松的应付着不断攻过来的手脚，另一只手，洒脱的一甩，将人如同垃圾般的丢到柳飘絮的尸体前，尺寸拿捏得极好，恰敲的摔在床前头，听话的跪在柳飘絮的面前，“孝，分筋错骨！”

空气中，传来不带一丝情感的命令，孝拖着受伤的身子，一步步爬到床前，即便咬紧牙关，还是顺从的准备使用少的可怜的内力施刑。

“不准！我救了你所有手下以及你岳父，只要你放过灵儿，所有恩怨一笔勾销！”龙一顾不得自己的险状，慌乱的嚷着，他知道，他真的惹怒了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