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好了!”童琬见闹得也够了,厉声喝止。“姐姐不是说要去紫宵殿吗?咱们这就去好了。现在弄得满地都是羽毛鲜红的,这可是妹妹的房间,不是屠宰的地方。”佯装恼怒,冷冷地对正也要发怒的皇后说:“良嫔的病,宫里上下都知道。姐姐您身为皇后也不好与一个疯子过不去吧?您是要母仪天下的,如此大度之人,受小小的一掌,也算是对良嫔的怜惜。”回得皇后哑然,只是“哼”得一声拂袖离去。
童琬冷冷地看着带气离去的皇后,转身温柔地对良嫔和贤妃说:“没事吧?”见良嫔一副无辜欲哭的模样,她看了看还在房内的娴嫔和端贵人,淡淡道:“两位妹妹还不去看看皇后如何?”
“也是!姐姐提点的是!”被童琬这一说,她们忙应承着,娴嫔和端贵人急忙退了出去。见房内再无他人,贤妃才谌声开口:“今儿本陪着姐姐散心。却突然见到她们三人动静甚大,想来不会有好事情,于是就跟来了。”
童琬感激地点头,忙问:“手怎么样?还是传太医吧。”又见良嫔目中无人的模样,只是在地上胡乱画着,她心里哀戚也不好明说。但良嫔今日的解围,她就知道尹倩心里还是有自己这个朋友的。
“姐姐,保重。”贤妃看见童琬一直看着自家姐姐,她上前扶起良嫔,只是轻声对童琬这般说。满含深意地看了童琬一眼,及后:“我会请太医来看的。你放心。我们先走了。”
微微点头,童琬目送着贤妃和良嫔离开。再转身看的时候,泪水夺眶而出,只因她看到那染血的鸽子腿上系着信物已经被良嫔换了。尹倩在保她周全,她如何能不感动?转身步出房间,她朗声吩咐春雪:“整理一下房间,命人带上那只鸽子,咱们去紫宵殿。”
紫宵殿帝王怒
且说皇后怒气冲冲地离开兰轩宫就立马跑到了紫宵殿。凌萧见她气极而哭得模样,好奇地问:“什么事情激恼了你?平日你素来都是与人和顺的。”
得凌萧这一问,皇后也不托辞就将方才在兰轩宫的事情娓娓道来,特意还说了鸽子上系着信物。瞧着凌萧的脸色变沉,皇后暗自在心里笑了。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听凌萧这般问着,她忙回答:“陛下,你一问娴嫔和端贵人便知,她们都是知情的。”言毕,她使了眼色让宫人传了娴嫔和端贵人进殿。
“皇后说兰轩宫里有只信鸽,贵妃还刻意隐瞒。此话当真?”凌萧看着唯唯诺诺跪在殿下的娴嫔和端贵人,心里带了些烦躁。“陛下,为何这些事情,不问问妾呢?”没等到娴嫔和端贵人的回答,倒是把童琬给等来了。凌萧望着立在殿中的童琬,淡淡问道:“那爱妃如何说?”
童琬笑着走过跪在地上娴嫔和端贵人,盈盈施礼方才道:“方才良嫔妹妹忽而也冲着这鸽子而来。还恼皇后娘娘与她抢,所以争夺之下,鸽子没了。现在妾只能将这只断了气得鸽子呈上,这个中要解释什么,陛下看了再说。妾也是不得其解。您前脚方离开,不多时皇后娘娘就带着两位妹妹前来,说是寻鸽子。但这鸽子也确实突然出现妾的房里,那妾自是会让她们带走这鸽子。妾只是不明白为何突然宫里姐妹对鸽子变得这般有兴趣。”
凌萧也不说话,只是着了德安接过春雪奉上的盒子。而后德安就退了下去。娴嫔眼望着童琬一来,殿里的气氛好似有些倒转,于是斗胆出声:“陛下,二位姐姐说的都对。先时妾也没见着什么奇怪的鸽子。还是皇后和端贵人提醒了妾,妾看之有趣所以才会随着一起跟着鸽子到兰轩宫。但贵妃姐姐说她感到莫名,妾也是理解的。毕竟从头到尾都是咱们几人在闹着鸽子,姐姐一直是在门外旁观的。”
“娴嫔,这明明是你先看到的。为何在这里却说是本宫呢?”皇后冷着脸低语,这娴嫔妄想此时落进下石?还是想一箭双雕?不管打得什么主意,她都不会让她得逞的。于是暗自向端贵人打了手势,示意端贵人也说说话。端贵人见着心里明了,便缓缓道:“陛下,确实是娴嫔与妾先看着那只鸽子的。皇后娘娘还说让我们不要这般大惊小怪的。”
凌萧“哼”的一声,冷笑着:“既然如此,现在为什么又到了朕的紫宵殿?”方问话,德安就进了殿,悄声在凌萧耳边说着话。只看到凌萧脸色渐渐缓和,童琬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随后就听到凌萧说:“紫宵殿处理政务的地方,不是朕看你们如何勾心斗角的地方。皇后!你身为宫妃之首却这般无理取闹,为了一只平常不过的鸽子竟然劳师动众地来紫宵殿请理?何以堪当母仪天下?”
“陛下!”皇后慌忙向凌萧磕头,本还想说那鸽子腿上绑着的信条,但思及自己走得匆忙将鸽子落在了童琬手中,怕早就什么证据都没有了。况且,陛下听了信鸽寻到兰轩宫都不以为忤还倾听童琬的解释,她再多说也无谓。于是灰心地磕头:“妾知罪,愿从今日起闭门思过。”
“准了。”凌萧冷冷道,摆了摆手:“都退下吧。”言毕不再看殿下众人,埋头在折子里。童琬朝着凌萧施了礼,缓缓退了出殿。没走几步却又被皇后喊住,她笑着请安而后走到皇后跟前,在耳边细声说:“谢谢您帮我。如此日后即便真的有什么事情,陛下也只会相信我了。”离了皇后,看皇后神色有变,童琬笑出声来:“姐姐,你知道那纸条写的是什么吗?竟是良嫔那玩心大起,画了些糊涂的玩意。也难改良嫔这般执着那只鸽子,姐姐,你抢了她的鸽子。她能不恼吗?”挑衅地看了皇后一眼,她莞尔而去。只剩下皇后愤恨地站在原地,娴嫔和端贵人走过去想对皇后说什么,都被皇后挥手止住,只是眸中冷寒地看着童琬轻快离去的身影。久久地盯着那一抹素色,她总是输给这样的女子,这般冷静平淡的心性,为什么她遇着这样的人总是输?从前兰雅若是如此,连童琬都是如此!咬牙切齿,如何能够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