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大殿之争

刚踏入大殿时，谢书语远远地看了皇上一眼，他面目庄严，因为操劳，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老一些，即使不说话，坐在那里也是有一股天生的王者风范，让人不敢直视。谢书语猜测，他是否真如传说之中，偏爱骁勇善战的二皇子和聪慧过人的三皇子，立大皇子为太子只是因为那是他最心爱的已故皇后的儿子。

跪于大殿之中，谢书语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谢书语，你为何抗旨不尊？”头顶前方那威仪的声音响起，想必是龙颜大怒。

谢书语微微抬了抬身子，却不直视前面，“皇上，民女对皇上的旨意尚有几处不明所以，怎么随意接旨？若是没有弄懂圣意，将来出了什么差错，那不是就晚了吗？”谢书语不卑不亢，据理力争。

“哦？你倒说说，你有何不明之处？”

听到皇上的语气并没有大怒，谢书语微微松了口气，身子又直了直。“皇上叫民女进宫来开美容院，是让民女到这皇宫之中来做生意的吗？还是皇宫中要多招一个会美容的奴婢？”

“做生意如何？做奴婢又如何？”皇上突然对这谢书语有了点兴趣。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跟他说话的人。

“若是做生意，民女自然愿意，毕竟民女是一个商人，就是要赚钱的。可若是为奴婢，民女当然不愿意。我在外面好好地做着自己的生意，干吗没事要到这皇宫里头做一个奴才呢？难道奴才的月俸比我开美容院赚得多吗？万一伺候不好，我还要担心自己这条小命，多不划算。”

“可是，这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在这皇宫里做生意，成何体统！”

谢书语听得出来，这皇上的口气虽然严厉，却并没有真的生气，因此她也大着胆子放肆了一回。

“那民女有一个折中的办法，皇上您看行不行？”

“讲。”

“这美容院，可是算是宫里开设的，民女不过是宫中招入的一名美容师，与一般奴才不同。美容院中所需材料建设，都由皇宫提供，而民女则只要月俸。不过，若是民女伺候地好，哪位娘娘公主给了赏赐什么的，这可是属于民女自己的财产，不准收回。还有，民女的独门秘方，除非自愿，皇上不准逼迫民女把秘方充公。”

殿上的众人皆惊。没见过这样的，竟然敢在大殿之上跟皇上讨价还价。众人有捏了把汗，为这女孩惋惜的，自然也有心中偷偷幸灾乐祸的。可无人敢明讲，连皇上都没有说话，一时间，大殿上鸦雀无声。

“你凭什么觉得朕会答应你这些条件？”

“皇上你当然可以不答应，您是皇上，您金口玉言，说什么就是什么，让民女去做个奴婢，民女自然也不敢抗命。可是民女就不敢保证能够像对待自己的店铺那般尽心尽力了。这是人之常情，皇上您不能管了民女的人，再管民女的心吧？”

“好。好。好。”皇上一字一顿，连说了三个好字。可这话中却听不出任何情绪，谢书语心中没了底。

“谢书语是吧，抬起头来。”

谢书语给自己鼓了鼓劲，不能让自己的眼睛出卖自己的心，露出胆怯的神情来。一抬头，勇敢地对上了皇上的眼睛。

皇上凝眸，她的眼神清澈、纯粹，无所畏惧，又带着点狡猾的小聪明。

“好，朕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