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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妍说有事要忙,可能晚点再——”傅少则顿了下,微微眯起眼来,“姜妍。”

今早打电话给他,说自己很忙的姜妍,正端着红酒站在不远处,和一年轻男人谈笑风生。

姜妍并不怎么在意,甚至轻轻懒懒地朝他举了下高脚杯。

“哇哦,怼新娘果然是有报应的。”许昭意勾了下唇,有点被爽到,“瞧见没?现世报啊。”

傅少则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去,颇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你说你忙,忙着跟男人调情?”

姜妍抬手将鬓角的发丝勾到耳后,开口就撩得他火起,“那也比不得您,每天就跟古玩城老板似的,动不动就喊人宝贝。”

“我什么时候喊人宝贝了,是那女的逮着我喊好不好?”傅少则皱了下眉,“但我压根就不认识她,昨天晚宴上她认错人了,我不是解释了吗?姜妍你讲讲道理。”

姜妍被“你讲讲道理”这句话撩起火来,冷冷地抬眸,阴阳怪气地嘲弄道,“那您是什么古董吗,那女的逮着您就喊宝贝?”傅少则不爽地咝了一声。

婚期近在眼前,两人的关系因为三两句话降回没建交的冰点。

许昭意端过一碟布丁,一小勺一小勺地舀着吃。她靠着梁靖川,津津有味地看戏,还不忘落井下石,“要不要叫随行的私人医生过来,给你开点速效救心丸?”

傅少则对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报复行为很不爽。

他跟姜妍掰扯的空档,反唇相讥,“别吃了妹妹,你有没有点当新娘的自觉?口红都洇开了。”

许昭意动作一顿,瞬间觉得手里的小甜品不香了。

她扯了扯梁靖川的袖子,直勾勾地看着他,可怜无助又委屈。

梁靖川反手牢牢握住她,掀了掀眼皮,挑事似的说了一句,“你挺有当人未婚夫的自觉,上次酒会还有女的投怀送抱喂东西。”

“我操,梁靖川你别造我谣!什么女的?”傅少则猝不及防被捅了一刀,心情有些炸,一伸手将姜妍拽了回来,“阿妍你别走,他这是打击报复胡说八道。”

美色当前,梁靖川果然说翻脸就翻脸。他为自家夫人补刀时,毫不犹豫地捅了自己兄弟两刀,实力演绎了“对许昭意如春风般温暖,对好兄弟如秋风扫落叶般无情”。

你妈的。

这俩人不愧是小两口,一个坏一个损,幸好锁死了不祸害人了。

“好了好了,”许昭意大仇得报,就显得格外宽容,“以我过来人的身份来看,你俩挺般配的。”

“表面夫妻。”姜妍冷笑。

“塑料关系。”傅少则轻嘲。

两人不约而同地偏过头,十分排斥“般配”这种说法。

啧,瞧瞧这种孽缘似的默契。

海王与海王的历史性会晤,苗女和钓系的巅峰对决。

真他娘的棋逢对手。

这边不欢而散,另一边徐宴礼面色沉郁地从庄园外进来。

“三哥呢?”

“跟顾少攀岩呢,”姜忱扫了眼时间,将望远镜撂过去,“三个多小时了,快回来了。”

他前脚刚念叨完,齐晟和顾淮之后脚就到了庄园内。

“赶紧把你家那小祖宗给我接走!”徐宴礼压着火,低下来的嗓音像是淬了冰,阴沉得骇人,“你知不知道沈姒待我这就一天功夫,让我损失了多少钱?”

说完,他直接将账单拍在了桌面上,“赔钱,不然我撕票了。”

“呦,几天不见您都沦落成绑匪了?”傅少则刚从争论中脱身,直接抽走账单,粗略地扫了一眼,“个十百千万——两亿七?”

他诧异地挑了下眉,“这么多钱抢劫啊,你还真敢坐地起价。”

“去你丫的坐地起价,”徐宴礼微蹙了下眉,面色不善地扯了下领结,“我都没算沈姒撞坏的那辆Veneno,毁了的十几支藏酒,还有顺走的那副《千山别鹤图》。”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齐晟,“零头我就当以后随份子了,赔钱。”

“她人呢?”齐晟偏头点了一支烟,金属的声音格外清晰,燎起来的火光一瞬间擦亮了他的眼瞳。

话音一落,沈姒推开了门。

她面色更差,身段窈窕地走进来,脚下像是生了风,“你再敢让人软禁我,我迟早搞到你破产。”

齐晟掀了掀眼皮,指尖敲了敲烟身,抖落了火星和烟蒂。

“说完了?”他朝她迈过去,漆黑的眸底起了点凶性,没什么情绪,也没什么温度,盯得她毛骨悚然,“你还不如求求我,不然等你死了也看不到这一天。”

他腕间的小叶紫檀佛珠色泽温润,和他阴鸷沉郁的气质相左。

沈姒不避不让地看着他,只是细微地一动,精致的五官艳绝无双,“我怕你死在我前面。”

“姒姒,这是别人婚礼,”齐晟朝她倾身,压着她的腕骨卸力,捏走了从她指间划落的刀片。即便是威胁,他和缓的语气还是让人生出一种温柔错觉,“你乖一点。”

他温和的时候反而让人号不准脉,无端地让人生怯。

沈姒下意识地后撤半步,直到后背抵上桌角,才蓦地清醒过来。

齐晟根本没碰她,提笔在她身侧的文件上签完名。他勾了下唇,狠劲散了去,少见的好脾性,笑她的自不量力,“你紧张什么?”

沈姒陡然生出一种被他耍了的恼意,侧身避开他,“齐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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