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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昭意其实有些厌倦了。

梁靖川将她的情绪尽收眼底,揉了揉她的长发,温声道,“不想这些,我给你看个东西。”

“嗯?”许昭意抬眼。

梁靖川单手将她一捞,抱在自己腿面上,开了电脑。

“你干嘛啊?”许昭意耳根一热,总觉得这姿势有点微妙,推了推他的肩,“我坐在旁边就行。”

“你别动。”梁靖川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解锁了加密的文件夹,点开其中一张图片。

似乎是一张建筑图纸。

“这是什么啊?”许昭意盯了两秒,没反应过来。

“送你的私人研究所。”梁靖川握着她的手浏览下一张,凛冽的冷香包裹了她周身,“本来是打算建成了当结婚惊喜,不过看你不开心,只能提前哄哄你了。”

他的嗓音低缓又温和,微热的呼吸掠过她的耳侧,“喜欢吗?”

许昭意怔怔地看了几秒,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耳垂发麻。

我日,太绝了。

对于一座研究所而言,最不值钱的可能是建筑本身。不接触生科和化工专业的人,永远不清楚仪器和药品有多贵,动辄一串零的贵。

“我怎么感觉你态度挺敷衍啊,”梁靖川捏了捏她的耳垂,低低笑了一声,“还是不高兴?”

“不是,不是不高兴,”许昭意捂了捂心口,眸色复杂,“我就是觉得好心疼。你太能烧钱了哥,我好怕哪天家里破产。”

“我这辈子就结一次婚。”梁靖川眉眼疏淡,漆黑而明亮的眼眸被前额的碎发遮挡住了些许,似笑非笑地抬眼,“不至于到破产,你要是担心,以后你来管账。”

他在她身上挺能造的,就像是玩角色养成,总喜欢送各种各样的东西,好在他烧钱的速度远追不上赚钱的速度。

许昭意轻轻地哦了声,在他怀里缩了缩小脑袋。

“国内的婚宴可能就是走个过场,我家里的渊源,排场太过了容易被点名,恐怕要委屈你,”梁靖川的嗓音低下来,下巴蹭了蹭她的脸颊,“之后我们可以去海岛,把这些都补给你。”

许昭意睫毛轻轻一颤,心脏不争气地活蹦乱跳起来。她抱住了他,很小声地嘀咕了句,“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嗯?”梁靖川垂眼看她。

“我没那么多讲究的,”许昭意抬眸,弯翘的睫毛眨了下,在白皙的面颊上刷出一小片阴影,“反正都是嫁给你,这些东西其实不用麻烦的。”

她的思绪还停留在刚刚瞄到的那一眼,几十个文件夹全是跟婚礼有关的东西:大到婚宴场地和宾客名单,小到捧花香槟餐具,分门别类,甚至有一份详细又条理的策划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转行了,要跟婚庆公司抢饭碗。

其实离结婚还有一年,因为家里亲戚有白事,原订于毕业后的婚期被推后一年。但他都准备好了。

他和她之间,感情是水到渠成,结婚是自然而然,也许未来的日子生不出什么波澜,但相处的细枝末节里,从未少过惊喜和浪漫。

许昭意忽然有点被哄着了。

那些漫无边际的心绪开始发甜发软,像是投石入湖,一圈又一圈的泛起涟漪,很细微的感触。

许昭意搂住他的脖颈,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小口,耳垂泛了红。

梁靖川轻笑了声,合上了电脑,单手捞过她的腰身,低头和她纠缠在一起。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手上一带,抱着她朝卧室走去。

他毫无缝隙地占满了她整个人。

意乱情迷间,室内的气息甜而腻。许昭意偏开脖颈,微啜着气,“别这样,你继续工作吧,今晚我睡另一个房间。”

梁靖川没松手,懒洋洋地埋在她肩颈间,低哑的嗓音极富磁性,有点沙,“怎么突然分房睡?”

“就是,”许昭意咬了下唇,手抵在他肩上拉开距离,目光闪烁着挪向旁边,含糊地低了低声音,“我这几天不太方便。”

不等梁靖川反应,她后退了几步走开了,“你自己睡,乖。”

梁靖川意外地挑了下眉。

不到半分钟,许昭意又折回来。她趴在门框边,冒了冒小脑袋,弯翘的睫毛轻轻一眨,“我这是为了你好,总洗冷水澡不好。”

梁靖川咝了一声,嗓音沉了下来,“许昭意你过来。”

许昭意朝后缩了下肩膀,砰的一声,她果断甩上了门。

梁靖川无声一哂,半垂着视线切回会议。

他低头看电脑上密密麻麻的报表,面色沉静冷然,嗓音里倒听不出什么情绪,淡声道,“继续。”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

一个多小时的视频会议听完,时间已经不早了。梁靖川在浴室里冲了个凉,松松垮垮地系好浴袍出来,额前利落的碎发还挂着水珠,整个人懒懒散散的。

一去一回,床上多了个人。

许昭意整个人盖得严严实实,背对着他,缩在被窝里。她其实有些紧张,听到他的动静时,明显晃了下,然后在薄被里僵得笔直。

梁靖川无声地勾了下唇,随手撂了毛巾,抬腿朝她迈了过去。

许昭意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实在厉害,忍不住翻身看了眼。

梁靖川已经掀开了薄被,牢牢地握着许昭意的膝盖,朝自己拽了一把,将她掀翻在面前。他的掌心按着她心口,略微压迫,感受到她的紧张,意态轻慢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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